马雅若被她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却还是强撑着气势：“难道不是吗？专家都说了，它就是假的！难道你还想当众质疑专家的鉴宝水平？”
“质疑。我当然要质疑！不过，在我质疑之前，你得先把钱赔给我。”
“五亿。请问马小姐是支付宝还是微信支付？”
说着，她亮出了收款码。
“你什么意思？！”马雅若脸色大变。
“我的瓷瓶单只报价五个亿，现在被你打碎了，你当然要照价赔偿啊。”孟书颜语气淡淡。
马雅若都被气笑了。
“一个假货，也值得你坐地起价？真是可笑！”
说着，她从包包里抽出一沓现金，递给孟书颜的那一瞬，忽然扬手一撒。
纷纷扬扬的现金，像是天女散花般，从天而降。
马雅若露出一个自以为成功羞辱到孟书颜的微笑：“你的假货就值这点钱，想要？那就去捡啊！”
“哈哈哈哈……”
得意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拍卖行里。
温承谨脸色铁青到了极致。
开口正要替孟书颜说话，却听她率先道：“这点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的瓷瓶具体什么价值，等下会有人亲自来告诉你。”
“呵！一文不值的东西！你居然还抱有一丝希望？就这么需要钱吗？我可以帮你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不计前嫌，赏你几万玩玩。怎么样？”
高高在上的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就从温承谨身后走了出来。
国字脸，中山装，气度不凡，神色正义。
马雅若看见来人，脸色骤变。
“方老！”
他怎么来了？
“方老？”周围人纷纷睁大了眼睛。
身为国家一级鉴宝师，方老的鉴宝水平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就连刚才的鉴宝师见到，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师傅。”
“这下，那位拿着假货来糊弄人的女人，该彻底死心了吧？”
“就是！都知道方老嫉假如仇，但凡看见假货，当场就砸，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般人都不敢轻易拿着自己的东西来找他鉴定。顾小姐今天碰上方老，也算她倒霉。”
“哼，该给她个教训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个，是她这种小丫头片子，随意就能糊弄的吗？”
周围人议论纷纷。
只有马雅若心乱如麻。
她太清楚孟书颜怀里抱着的东西价值多少钱了。
可能是她父母都赔不起的金额。
可她就是恨！
恨孟书颜对她所做的一切！
所以，她不光要毁了孟书颜，还要毁了顾施施，连同她们背后的顾家，她也不想放过！
买通鉴宝师只是她毁她们的第一步，可谁能想到，方老居然也来了。
他是为了拆穿自己的谎言的吗？
马雅若一下子慌了神。
下意识去看方才的鉴宝师，可鉴宝师明显比他更慌，连跟方老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徒弟，方老表现的十分高兴。
拍着徒弟的肩膀，满脸欣慰：“不错，跟着吴馆长好好干，这可都是行内的标杆呀！”
毫不吝啬的夸完，方老这才转头看向温承谨，恭敬道：“温少，您想要鉴定的古画在哪？”
吴馆长开口：“方老，古画还在藏宝室，您这边请。”
“好。”
方老转身要走，温承谨却忽然喊住了他。
“方老稍等。”
“怎么了？”
一直沉默的温承谨忽然开口，让心脏刚放回原位的马雅若，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温承谨一开口，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既然来了，不如帮我看看，地上碎的这款瓷器，到底是不是真的？”
温承谨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啧，原本看着还挺喜欢，打算出十亿拿下这一对呢，只是可惜了，现在被打碎一只了。”
温承谨的语气充满了惋惜。
被他一提醒，方老这才看清地上的碎片，差点落下的脚，又连忙收了回去。
引得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这是……”
这一看，他原本温润的笑容忽然，瞬间被严肃的表情所替代。
“大启国的天青釉葵口洗？”
似乎还不太确定，方老颤抖着手快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特殊工具，对着碎片一通检查。
得出结论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大启五大名窑之首青窑的珍品！全世界现存也不过百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怎么会，碎了呢？！”
方老情绪激动，捧着瓷瓶的碎片，比捧着稀世珍宝还要心痛。
“大启国在历史的长河中，存世不过百年，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有关大启的历史，少之又少，甚至很少被后人所知道。”
“我们也是近几年才在无意间发觉了大启的墓葬，这才揭开了一个伟大的王朝。而这口瓷器上的花纹样式，正是大启国所独有的。”
吴馆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堆起满脸笑容，“方老，您是不是看错了，这只是一堆假的瓷瓶碎片而已……”
“住口！”方老厉声喝止，浑浊的双眼锐利如鹰隼，直直盯着地上的碎片，“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吴馆长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
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孟书颜，有了方老的话，她就连看向马雅若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马小姐，方老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这个是大启国的稀世珍宝哦，我问你要五个亿，都是给的友情价了。你是转账呢，还是扫码？”
马雅若脸色难看，还想狡辩。
孟书颜直接堵死：“方老的鉴定结果，应该是国内最为权威的存在了吧？如果你觉得他口头的说法没什么权威性的话，我也是可以请他出具一份纸质版的，盖着章的鉴定报告。”
“不过为了避免你扭头不认账，还麻烦你在这份事故鉴定书上签个字。”
孟书颜把霍庭深刚才发来的事故鉴定书打印了出来，递到马雅若面前。
听闻俩人的对话，马老立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巨大的惋惜心痛还没褪去，就被一股愤怒所替代。
“这是你打碎的？”
“对呀。您徒弟鉴别我的瓷瓶是假货，马小姐就当场砸碎了一只，还口口声声说是为民除害。”
根本不给马雅若辩解的机会，孟书颜三言两语，道出事情原委。
“假货？你是不是眼瞎？”方老当即就调转怒火，对准徒弟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