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羽卿离依旧是亲自去扶。
林夫人抬头,与羽卿离对视一眼过后,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直接便跪了下去。
“求王妃娘娘救救我家夫君。”
羽卿离蹙眉,“夫人有何难处,但说无妨,林大人他,怎么了?”
“那日王妃走后不久,夫君便被人从京郊大营抬了回去,同僚说是因为他在军中犯了错,才会被罚的,可是夫君现在担的职位本就是无关紧要没有实权的,不知为何因犯错被罚。
妾身细问夫君之后,才得知,是被陷害了。妾身请了郎中来看,说夫君的身子伤的极重,怕是,日后再也拾不起刀剑了,他现在躺在床上,口中直说是报应。我便将药方之事告知于他,他才发现,自己是被利用了。”
“夫人莫急。”羽卿离对着秋白说道:“去请苏羡来,让他带着府里最大的药箱。”
秋白领命前去。
很快,苏羡便出现了。
“走,去林府。”
“好。”
刚才过来的路上秋白已然将事情告知于他,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们要赶紧赶到林府去。
林朝眼神空洞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夫君。”
林夫人看着自家丈夫如此,是在是心疼,她求救的看了一眼屏风处羽卿离。
“林夫人,你相信我吗?”
林夫人一愣。
随即便点了点头。
“嗯。”
“还卿夫人秉退众人,还有夫人你。苏羡会为他好好的医治的。”
“那王妃你......”
“我还有些话,想要问林大人。”
“这......”
“夫人尽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林夫人抿着嘴唇,内心很是纠结,可还是走出了房间。
羽卿离带上面纱,走至床前。
苏羡正在给林朝把脉。
羽卿离上前查看林朝的伤势。
“这些伤,看起来是刻意的。每一处都伤及要害。下手之人可真是狠毒。”
羽卿离低声对着苏羡说道。
可是苏羡知道羽卿离这话是说给床上那人听的。
“确实伤的很重。”
“若是寻常的大夫,定然是治不好的。”
“是啊,他很幸运,遇见的是咱们两个。”
二人一唱一和,床上的林朝终于有了反应。
他情绪颇有些激动。
“苏神医,还有这位姑娘,你们二位这话,是何意?”
“我们是在讨论你的伤势,这伤虽然重,可却也不是全无医治的可能。”
“真的吗?”
若不是身上伤势极重,此刻的林朝恨不得直接坐起来。
他是武将,一生所愿便是征战沙场,击退敌军,保卫齐宣国的每一寸国土,每一个百姓。
可天不遂人愿,如今竟然成了废人。
都是报应!
看现在这苏神医却说,他的伤可以治,怎能叫他不高兴。夫人的身子也好转起来,若是他也能恢复,他定然用一生来赎罪。
“当然,你不信我?我的医术整个京城闻名,我身边这位的医术不亚于我,只要我们二人合力,便能将你治好。”
苏羡似乎有些生气。
“信!自然是信的!”
“那便遵医嘱,好生的养着身子便是。”
“好,好,都听苏神医的。”
羽卿离向苏羡使了一个眼色,苏羡便拿起了药箱,在里头寻到了很多的药剂。
上头都标了名字,一眼便能看的出来这是什么药。
“林大人,这药丸内服,每日服上三粒,还有这个,是外敷的,每日一换。用完了就派人去王府取。我还会开两张方子,到时候记得让府里的下人分开去抓,一份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这份药方抓的药每日三次服用。另外一副药方,大张旗鼓的去抓药,买回来直接处理了就是,不必煎成药。”
林朝是个武夫,可也算是聪明人,很快他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苏羡是南渊王的人,他办事便是替南渊王办的,看来南渊王正在调查此事啊。
“多谢苏神医。”
苏羡走到屏风后与羽卿离写药方。
写好之后,苏羡将药方放在了桌边。
走到床边,替林朝在伤口上敷上了外用的药。
“林大人,相必你现在也知道,王爷现在正在调查将军府一案,若是你知道什么,直说便是了,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林朝神色黯淡,果然,这苏神医在替南渊王调查将军府一案。
“我要见王爷。”
林朝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
羽卿离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王爷日理万机,如今抽不开身,有什么林大人只管与我说便是。”
“姑娘,你是......”
羽卿离摘下面纱。
“南渊王妃?末将见过王妃。”
林朝伤势严重,起不的床。
“我与王爷夫妇一体,我便是他,有什么,只管与我说便是。”
羽卿离淡淡的说道。
林朝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勇气。
“当时......”
······
半个时辰过后,林朝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始末。与他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末将真的只是告知了那人,将军喜欢将书信放在哪里,并无说其他的,也没有陷害栽赃啊。”
“可你却不曾想,就因为你这么一句话,让敌人有了机会栽赃陷害?害了将军府满门!”
羽卿离瞪着眼睛情绪有些激动,一旁的苏羡都被吓着了。
“而且你识人不清,随便一个人来挑拨,你便心生嫌弃,那羽家小姐的药方根本就没有问题,不过是被人动了手脚。你虽然爱妻,可却双眼混沌,上阵杀敌,要的不光是一身武艺,还是要足智多谋,而你,是在是蠢笨!你可知,你的妻子现在日日难安,将军府一家化为一堆枯骨。这些事虽然那都不是你所做,可是却都是因为你。若是你口风严谨,不透露一丝一毫我父......镇北将军私下里的习惯,他们又怎会有机可乘!蠢!真是蠢!”
羽卿离毫不留情的骂着林朝,林朝一言不发,神色痛苦内疚。
苏羡在一旁更是不敢插话。
情绪压抑了这么久,释放一下也好。
一刻钟后,羽卿离平复了心情,她坐回桌边按照林朝的说法用左手写了一份证词。
“林大人,签字画押吧。”
林朝看了一眼那证词内容,闭着眼睛痛哭流涕。
“将军!是末将对不住您啊!”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那证词的最后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