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驰!娱记追到这里来了!”
陶蕊快速跑上楼,急出一脑袋汗。金朵溢听见动静,缓慢地抬起头。
她刹那间脸色阴沉,目光透过陶蕊,笔直的落在周里身上,这会儿全是陌生的阴冷气息。
陶蕊打了个寒颤,她终于知道姜驰为什么坚持要到这里来了。这跟她认识的金朵溢简直判若两人。
头发干枯像杂草,双眼无神,阴冷,看人一眼像是在看个死人。眼睛里红血丝很重,应该很长时间没休息了,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陶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滚!”
金朵溢抱着姜驰不撒手,嘴里吐出一个字,陶蕊眨眨眼,差点以为在赶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身后还站着一个大活人。那句阴气森森的“滚”,就是对着周里说的。
“金小姐,我是收了钱的。姜小姐高价把我请过来,我要是这么走了,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陶蕊差点想不合时宜的给周里竖起大拇指,瞧瞧这气度就是不同凡响,也相当的不要脸。
仗着有姜驰撑腰,这番话说的特别有底气,果然金朵溢的怒气转移了目标。
她从姜驰怀里出来,语气很不好:“你认为我有精神病?”
姜驰看着她,摇头说:“我只是觉得心理医生比我更擅长安慰人。”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
她突然就说不出话了,看着姜驰像受了什么委屈,眼睛里囤积着泪水,要掉不掉。
被金朵溢吓个半死的陶蕊,也不得不承认这表情很容易让人心软。
“你分明就是觉得我有心理疾病,所以才找她过来。姜驰,怎么你也帮他们一起欺负我?”
外面的人越来越过分,有的甚至已经挤到了金余恩的院子里,摄像机高举着,就差派来个无人机了。
姜驰自顾不暇,眼神示意金余恩出去解决。
金余恩见金朵溢情绪似乎有些稳定了,确定她不会对着姜驰大打出手,才满心惊讶的去解决楼底下的麻烦。
姜驰叹了口气,重新把金朵溢抱住:“出息,当初在监号里的凶劲呢?”
金朵溢眼睛一亮,看向姜驰:“你是在鼓励我犯罪吗?”
周里嘴角一抽,职业习惯让她认为这样下去不行,在她眼里姜驰本身就是有很大问题的人,她会影响着金朵溢的一举一动。但理智又告诉她,姜驰或许比她要有用。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人,那么金余恩刚才的下场,就是她的结局。
姜驰摇头:“我没教过你犯罪,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但谁欺负你,你要欺负回去,跟自己人撒气是懦弱的行为。”
陶蕊:“......她这样的教育方式真没问题吗?”
周里耸耸肩,摊开手:“老实说,我觉得我应该管管。”
陶蕊默默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确定你可以管?”
“刚才不确定,”周里说,“现在确定了。”
“......”
金朵溢的情绪逐渐稳定,但她对姜驰把周里带来这件事,仍旧没什么好感。周里被安排到另外一个房间,金朵溢紧紧皱着眉。
“我心理没问题。”
姜驰不赞同,“有没有要医生说了才算。”
“她算哪门子医生?庸医还差不多。”
姜驰笑,“那是因为你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情况,所以才认为她是庸医。”
“你不这么认为?”
姜驰摇头。
陶蕊盯着她,说:“我可以让她看看,但有个要求。”
姜驰想说“这关乎你自己其实跟我没太大关系”,但显然金朵溢并不会把这话听进去,她认为自己是她第二个老师,虽然姜驰从不这么认为。
所以姜驰慎重地考虑了一下,决定配合她问:“什么要求?”
金朵溢说:“你要跟我一起看心理医生。”
姜驰:“......”
她宁可让她的心理医生来看,也不想被周里看。没别的原因,周医生那张笑脸总让人有种被算计却不自知的感觉。
姜驰想让事情快点结束,于是说:“好。”
这下轮到金朵溢震惊了,她当然知道姜驰有多讨厌周里的职业,这是为了她吗?
楼下乱哄哄的一团糟,有人差点把摄像机怼到金余恩的脸上,陶蕊追出来看,立马怒了。
“请你们尊重一下个人隐私,还有站在别人家的地盘上,麻烦低调点可以吗?”
有人不满地问:“这跟姜驰的助理有什么关系?能请问你一下,为什么姜驰会在这里,她跟金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关于姜驰的名声被诋毁,金余恩不能忍:“请你说话三思,否则我会给你的公司发律师函。还有这是我的房子,你们这算私闯民宅,作为公民我有权利报警。”
“金导,请回答问题,为什么姜驰会出现在这里?”
“姜驰跟朵朵是朋友,她是来看朵朵的。”
“能让金朵溢小姐出来一下吗?”
金导脸色难得不太好看,他对外向来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现下也难免有些堵心。
“你想说我在撒谎吗。”
“您误会了,金导,只是姜......”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姜什么姜啊,我女朋友姜驰来看她的好闺蜜,我这个正牌都没追到这儿来,怎么你们一个个的消息这么灵通啊?”
陶蕊眨眨眼,小声嘀咕:“来的还挺快。”
路谨言是和窦均尧一起来的,他们半路碰上,窦均尧知道姜驰来这边的时候,她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窦均尧匆忙赶到这里,好不容易找到金余恩金导的家庭地址,就看到他的院子站了一群娱记。
路谨言擅于应对这些人,金余恩把这里交给他,心情不愉的转身往二楼走,他到底还是担心妹妹跟姜驰的情况。
窦均尧略过那些人,走到陶蕊身边:“冷美人来凑什么热闹?不符合她的性格设定啊。”
陶蕊翻了个白眼,问:“你干嘛来了?”
“我是姜驰的保镖啊,当然要她在哪儿我在哪儿。”
“别装了,煜哥让你来的吧?”
窦均尧笑笑,“谁让他脱不开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