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董导，你想让姜驰跟路谨言闹出一段绯闻，给《谋生》预热一波热度？”
董导拒绝去看姜驰的脸色，搓了搓手：“这个，小蕊同志，你大概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不阻拦狗仔队散播谣言，这种事是可以过后解释的。”
“太恶俗了！简直是太恶俗了！”
陶蕊发誓她这辈子没跟哪个导演，这么理直气壮的对峙过。
......
两个小时前。
姜驰和陶蕊刚下飞机，姜驰关掉飞行模式，就见陶蕊刚刚开机，微信短信接二连三的蹦出来。
姜驰深吸口气，“你调飞行模式不行吗？怎么就非要关机？”
陶蕊眨眨眼，说：“安全第一。”
姜驰：“......”
她低头看手机，刚走出机场，就接到路谨言的电话。
“喂？”
“抬头。”
姜驰瞥向面前的路对面，一辆黑色牧马人嚣张的停在她面前，窗户半敞着，露出路谨言花枝招展的一张秀气的脸。
车很帅。
人......
姜驰吹了声口哨，由衷赞叹：“车不错。”
路谨言扬起了下巴，毫不谦虚：“那当然了。”
陶蕊很干脆的甩给他一个白眼，率先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
路谨言主动给姜驰打开副驾驶的门，姜驰叹了口气：“我听说坐后座的安全性比坐前面要高，下次让我坐后面吧，我这人比较惜命。”
陶蕊：“我也是。”
路谨言哭丧着脸，“女神，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车技吗？”
“不，”姜驰郑重其事地说，“我只是不相信我的命够硬。”
“......”
他们按照跟董良事先约定好的地点集合，这一路都很顺畅。姜驰之前听人说过，头一个是红灯的话，那后面的都得是红灯，反之也是一样。
董良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低头刷微博。他感叹现如今的科学技术发达，以前传一封信都要十天半个月的，现在是足不出户都能对外面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刷着刷着，董良的眼神就定住了，勤快的手指头也不动了。
十分钟前，机场门口。
路谨言亲自给姜驰打开车门，两人疑似“有说有笑”，拍摄角度相当到位，后座的陶蕊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看起来，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会。
董良在心里骂了声“蠢货”，哪个私会的这么招摇，大白天开牧马人，生怕别人看不见。
底下评论炸开了锅。
[我看到什么了！？]
[强烈要求八块腹肌出面澄清。]
[这个酷酷的姐姐，不就是上次跟朵朵走红毯的那个吗？]
[莫名觉得两人配一脸？]
[楼上你醒醒，哪里配了？]
[根本不配！]
[求求姜姐姐，你放过我们家言言吧。]
[脑残粉有点底线？人家正常恋爱，不公布也不干你们的事吧？]
[不要叫醒我，这只是一场噩梦。]
董良看得津津有味，心说这群孩子脑洞还挺大，听风就是雨的，随便配个鸟图说什么都有人信。
正准备打个电话，叫人把照片处理一下，董良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不要脸的计划。
......
两个小时后。
姜驰从兜里摸根烟出来，烟盒往董良那边举了下。
董良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笑着说：“不抽了，红红不爱闻烟味儿。”
红红就是他之前搂着的那个小模特，名字起的跟青楼头牌似的，长相倒是挺清新脱俗的。
姜驰嘴里吐出一个烟圈，缓缓道：“我不同意。”
董良笑意卡住了，他挺认真地问：“为什么呢？这对你来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啊。”
《谋生》靠这种事蹭热度，换过来思考，姜驰也在借着《谋生》和路谨言混了一波知名度。
的确像董良说的那样，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好事。
姜驰深吸口气，固执道：“我不同意。”她甚至搬出陶蕊那套不成立的理论，“太恶俗了。”
陶蕊捂住脸，不忍直视。
“驰驰，这话由你来说，不怎么合适啊。”
“......我觉得，”董良眼角直抽，“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我作为导演是不会强迫你们这些艺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但你们也要为了自己着想，balabala......”
姜驰听着耳边教科书一样的洗脑教育，基本没怎么听进去，她说：“不用蹭我俩的热度，我还有别的办法。”
一边伤感的路谨言，也难免好奇的偷偷抬起头，往她那边看过去。
董良满脸狐疑：“什么办法？”
“你。”姜驰指了指他，“作为《谋生》的导演，你的花边新闻比我和路谨言的关注点要高，这是最有效直接的办法。”
董良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让她给气死。
这会儿什么好脾气，什么老不正经，都被姜驰这短短几句话给压下去了。
董良严肃的看着她，“我不同意！”
姜驰笑，“没关系的，我从来都很尊重你们这些导演，不会强迫你们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这套理论又皮球似的给他踢回来了，让董良真正尝到一次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陶蕊忍着笑，路谨言干脆直接笑出了声。
董良哪里不知道姜驰在跟他开玩笑，倒是小模特被吓得不轻，眼睛都有点红了。
董良赶紧把人拽过来，挡住小模特瞪着姜驰的视线，攥着手安慰：“别怕啊，姜驰跟我开玩笑呢，哪能拿你蹭热度，疼你还来不及呢。”
姜驰：“......”
陶蕊：“......”
路谨言：“......”
在场的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这话他应该不止跟一个女人说过，什么十八线的小明星啊，艺人啊，模特啊，或者普通人啊。凡是跟董良有过接触的，应该都听过这样一句，“疼你还来不及呢”。
陶蕊撇了撇嘴，小声说：“真油腻。”
路谨言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走到姜驰身边。
“先去吃点东西吧，这件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反正还有时间。”
姜驰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
路谨言轻咳一声，避开姜驰的视线，问：“你想吃点什么？”
他脸部肌肉都紧绷着，生怕姜驰不留情面。
半晌，姜驰开口：“你看着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