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跟路谨言卖cp，是为了避嫌，你要把自己整个儿搭进去。”盛煜深吸口气，稳定住情绪，“讲什么江湖义气？你当这是拍电影？”
姜驰虽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也不想在意见不统一的事情上，跟盛煜吵个没完。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件事？”
当然不是！
盛煜又给她这个态度给气着了，但发火没用，讲道理更没用，姜驰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道理在她面前就是一堆死规矩。
讲什么道理，她看顺眼的人就是道理，看不顺眼的人，金山银山捧到她面前，也是一团垃圾。
姜驰往沙发上一靠，她的猫感受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气息，怂兮兮的跳到姜驰腿上，缩进了她的怀里。
姜驰轻笑：“出息。”
对猫都比对他温柔。
盛煜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跟姜驰在耗着什么，他的事业还是欠缺的那几年，让他跟姜驰之间的关系忽远忽近。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盛煜叹气，“我是怕你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不好收场。”
姜驰笑，“不是还有你呢吗？”
盛煜看不懂姜驰那样的笑容，他觉得憋屈，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偏要卖给金余恩一个人情？”
姜驰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然呢？卖给谁的人情不是卖。”
盛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眸，一字一顿：“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需要谈那些了？”
“那我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盛煜抓住姜驰的手腕，略微躬身：“别给我装傻。”
“要你亲口说出来，有那么难？”
“你在给我......”
姜驰表情不耐烦的推开他，满脸的焦躁：“在给你一点时间？等你处理好一切？”
她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但眼睛对上盛煜的那一刻，冷静顷刻间瓦解，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过往砸到盛煜脸上，问问他还要让自己等多长时间。
“盛煜，就到此为止吧。”
盛煜瞳孔猛地一缩，他问：“什么意思？”
姜驰笑，“你们盛家的财产，我不稀罕，至于你，以前想要个名分，是想跟你在一起，现在我不想了，也不要了，你什么都不用给。你也别来要求我，给你多一点时间，我没有第二个七年可以给你，给你们盛家。”
她突然站起身，迫使盛煜不得不退后几步。
姜驰眼睛里像藏了刀子，一刀一刀的在他心口割开，仿佛能看见鲜活的血肉。
门被一脚踹开，她说：“十年之约也不剩下多久，盛煜，你别想困住我。”
盛煜脸色不好看，他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姜驰：“慢走不送。”
......
长久的静寂后，盛煜率先开口：“我没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盛煜上前把她从门口拽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
“谈谈你口中的七年。”
姜驰皱眉，虽然是她先提起，但谈起这件事并不是她的本意。
盛煜把姜驰摁在沙发上，毕生的耐心仿佛都压在这一刻，他紧紧盯着姜驰，语气坚决：“关于当年的事，我一无所知，你不愿意说，我就让人去查。现如今刚查到一点眉目，不管当初你答应我母亲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给他一个交代......
姜驰笑，“我不欠你们盛家的。”
“好，那我来问，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嗯。”
盛煜站的笔直，目光沉稳：“当年是你杀的人？”
“不是。”
“是你把盛蔷推出去的？”
姜驰默然。
盛煜坚定的看着她，仿佛不给出一个答案，他就永远不会罢休似的。
“算是。”她终是回答了他。
但盛煜并不满足这个答案，他发出质疑：“算是？”
姜驰不愿去回想那一天，“当时很混乱，盛蔷想把我推出去，我习惯性做出防卫，推她只是自保。”
这话听起来有撇清的嫌疑，但姜驰毕竟付出了七年，她人生中最宝贵的七年，现在去撇清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为什么要推你？”
“不知道。”
盛煜发现他对自己这个妹妹，了解的还真是不够彻底。莫名的他就相信姜驰的话，联想起前因后果，突然就感到一阵后怕。
“你当初不跟我说清楚，是因为我母亲找过你？”
“不都是，”提起当年，姜驰已然能很冷静的陈述，“她当年找我，承诺给我一个新的人生，条件是必须离开你，跟你说我是为了盛家的钱。”
这条件开的*又及时，姜驰到底答没答应，看她被关的那七年就知道了。
“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姜驰就觉得没意思，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真相大白又能怎么样？
“我不想谈了。”
盛煜想了想，试探着问：“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走向你，选择了我妹妹？”
“有意思？”
“不是，”盛煜有点急，“当时那种情况，我肯定要先送盛蔷去医院，所以......”
“盛煜！”
姜驰拔高声音，打断他的话。
“你当时哪怕有一秒钟的动摇，我也会选择依赖你。可你没有，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我又不是傻子，你相不相信我看不出来吗？”
盛煜盯着她，说：“至少这一刻，我是相信你的。”
“你凭什么在这里质疑我？”
姜驰冷笑，“当初要不是因为盛蔷是你妹妹，我就不会上了那辆贼车，在监号里蹲了七年的人就不会是我。你以为我心甘情愿的替她背罪，是因为愧疚那些人是我找来的？”
盛煜明知道不该问，但还是问出了口：“那你因为什么愧疚？”
姜驰：“我只是愧疚，推了她那一下，哪怕是她害我在先。”
盛煜：“对不起。”
“你和我道什么歉？”姜驰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当初的事与我无关，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一个交代，你们也没资格来找我讨说法。”
盛煜眼神划过一丝苦楚，他早就该想到的，姜驰是什么脾气，这种背后放枪的事儿，打死都不该怀疑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