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拒绝他了?”
姜驰从冰箱里掏出一罐可乐,喝了一口,襟着鼻子又给放下了,嘴里低低吐出一句脏话。
“c!”
电话语音还连着,那边陈莉被骂的一脸懵批,茫然地“啊”了一声,上扬二调的那种。
“没骂你,”姜驰嗤嗤的笑,“郑新图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我......他......哎你,你这就是转移话题了啊,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人家喜欢的可是你。”
“得了吧,”姜驰钻回被子里,“没关系你问这么多。”
那边突然就安静了很多,接着陈莉默默问一句:“很,明显吗?”
姜驰:“?”
她做梦都没想到顺嘴胡诌了一句,竟然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姜驰无奈,“行了,别瞎猜了,等郑新图回去,你有的是机会。”
“这种事要我主动的吗?”
“不然呢?”姜驰问,“等着愿者上钩吗?”
陈莉还是不能够理解,她认为她追求郑新图,等于是把闺蜜的桃花树给掰断一根树枝。
“他不是喜欢你吗?”
姜驰撇嘴,“别天真了,谁还能真喜欢谁一辈子......”
这话说完,她突然沉默了。
那边陈莉也沉默了,她说:“驰驰,我们都还小呢。”
“嗯。”
“聊点别的吧,你觉得我追求郑新图的话,有多少几率能成功。”
姜驰:“......不知。”
“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看电影,吃饭,送花。”
那边陈莉气急败坏的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是郑新图追你的时候用的烂招!”
姜驰:“他连这都和你说?”
陈莉:“因为这烂招就是我告诉他的。”
姜驰:“......”
对不起她不该问。
姜驰看着那罐可乐,越看越糟心,怎么就喝到一罐被摇过的呢,气儿都给跑没了,可乐没气儿哪里还有灵魂。
姜驰伸了个懒腰,说:“我要睡了。”
“你怎么睡这么早?”
姜驰纳闷,“你明天不用上学?”
“第一节自习啊,姜奶奶。”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阮,她还罚我三张卷子呢,额外加的。”
“那你写了吗?”
“嗯,”姜驰顺手关掉台灯,“我睡了。”
“晚安,姜奶奶。”
“晚安,孙女。”
周围一片漆黑,姜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瞪着天花板。
困意逐渐卷上来,她翻了个身,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
隔天姜驰起晚了,跟她一起起晚的还有唐人杰。
姜驰从房间里出去,才看到桌上空空如也,唐人杰连早餐都没准备,他那屋关着门,一看就是一晚上没出来过。
几年持续的习惯,冷不丁不见人,姜驰心里有点发慌。
她拍了拍门,大声问:“叔,你醒了吗?”
半晌,屋里传来朦胧的声音:“闺女啊,叔睡过头了,你自己出去弄点东西吃,别迟到了啊。”
姜驰看了眼她屋里的钟,心说已经迟到了。
不想上学就迟到,姜驰低声交代:“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别硬扛着,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了啊。”
屋里唐人杰答应一声,嘱咐了几句,姜驰胡乱洗了洗脸,匆忙出门了。
仍旧是早*,路上有点挤。姜驰穿过车流和人群,蹬着车去学校,路过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俩包子和一杯豆浆,边吃边打嗝。
呛风了。
她想到上次唐人杰也是呛风才落下的毛病,一口包子噎在嗓子里,她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老阮推了推眼镜框,指着姜驰:“为什么迟到?”
稍微有点进步的姜驰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起晚了。”
老阮被她给气的不行,愤怒道:“拿着你的书包,给我到最后一排站着听。”
姜驰踢了踢脚尖,单肩背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
余光瞥到盛蔷,她脸色不太好,与姜驰视线对上的那一秒,凉薄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好不嘲讽。
姜驰低嗤一声,念叨一句:“嚣张个屁。”
这话后排物理课代表听见了,小声问:“你跟盛蔷不合啊?你们俩不是该青梅竹马吗?”
姜驰挑眉,“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她?”
“我看到她看你那眼神了,可凶了。”
“那你眼睛挺尖,别人都没......”
“姜驰!”
老阮扔过来半截粉笔头,“最后一排都挡不住你了,是吧?来来来,搬着你自己的凳子,到我讲台上边来聊,我听听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姜驰:“......”
她扫了眼物理课代表,对方心虚的错开视线,正低着头装死。
姜驰度过愉快的开学第一天。
晚上放学的时候,老阮照例把她留下了。姜驰以为是来听长篇大论的,没想到老阮还惦记着曾经的得意门生,打听盛煜的着落呢。
姜驰无奈,说:“我没仔细问,反正不出国了。”
“他以后是要经商吧?可惜了,多好一个苗子。”
姜驰笑,“可惜什么呀?他要真不想做的事儿,谁还能拦着他。”
老阮点头,说:“你倒是了解他。”
姜驰:我不是,我没有。
她用眼睛控诉老阮胡说八道,对方丝毫没有读懂姜驰眼睛里的暗示,朝她挥了挥手:“回去好好复习,掰着手指头算你们还剩下多少时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知道吗?”
姜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知道了。”
老阮被她装模作样的姿态给逗笑了,“别跟我这儿演戏,该干嘛就干嘛去。”
从老阮办公室出来,姜驰朝着停车棚的方向走,她看到站在车棚下,阴暗的光线里,身高腿长的一位美少年。
姜驰:“你怎么来了?”
盛煜理了理袖子,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送礼物。”
“什么......哦,还真买了。”
盛煜下巴一抬,“打开看看,看满不满意。”
姜驰其实没太大要求,就是个乐子。她不太感兴趣的当着盛煜的面打开包装,掏出来一个透明的,常见的,非常没有收藏价值的高脚酒杯。
姜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存心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