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温度骤降。
一伙人聚堆生火,开始取暖。
金朵溢搓了搓胳膊,凑到姜驰耳边:“这要是待上一晚,得活活把人给冻死。”
四面透风,火堆取暖的效果不太理想。最终K哥自己冻的都受不住了,只好让人把东西都带进庙里,暂时收工一晚。
翡翠山最顶端建立的庙,只是一座小庙,K哥跟庙里的住持作了个揖,怕惊扰到里面的人,他们通通都搬到了后院。
金朵溢跟姜驰那组走最后,林魏跟在两个女人身边,耳朵红红的,眼睛时不时往金朵溢的方向偷偷看一眼,然后捂着耳朵做贼心虚地别过脸。
他那点小心思,金朵溢压根没看见,估计看见了也不会给出什么反应。
这姑娘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情商堪比姜驰。
这里地方小,但人也空。
后院住他们绰绰有余,一间平房能住下五六个人。男人跟男人睡一屋,女人跟女人睡一屋。
窦均尧挑了个最小的屋子,能住下三个人,林魏想了想,朝那边走过去。
结果有人捷足先登,推了他一把:“别什么都抢,就你聪明是吧?”
林魏踉跄了一下,那边的人已经走到窦均尧面前,卑微又讨好的说:“窦总,久仰大名。我早就听说过您,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不介意的话,让我们兄弟俩跟你住一间吧?”
窦均尧看了林魏一眼,摇头:“不了。”
那人被拒绝,脸色不太好看:“窦总,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不是。”
“不用,”窦均尧说,“那边空的屋子还有,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当然了,如果你们执意想跟我住,我也没什么意见。”
那两人见他话里有松动,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窦均尧嘴角含笑,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这人呢,睡觉有个不太好的习惯,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可能是平日里武打片看多了吧。还有就是,我有梦游症,会无意识的打人,你们能理解吧?”
“啊?那还是......”
“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就只是偶尔,偶尔而已。”
两人也不是傻子,听到这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其中一个讪笑着说:“那这样的话,还是算了,窦总您果然适合自己一个人睡。”
窦均尧非常满意他们的识趣,点了点头:“能理解就好。”
林魏虽然知道窦均尧是开玩笑,但他也不敢再去打扰了,生怕碰钉子。其余人他都不熟,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睡。
窦均尧早就看见那边有个小男生,他记得是和姜驰一组的,能跟姜驰组上队,说明还能入姜驰的眼。
这孩子挺怂的,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就这么愣头愣脑的。
窦均尧摇了摇头,朝那边招手:“哎!那个小孩儿,你过来。”
......
窦均尧发现自己纯粹是瞎操心,他不光要保护姜驰的安全,还要替盛煜防姜驰身边的大小狼。
就比如躺在他身边的这位,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还敢打金朵溢的主意。那小祖宗可不好惹,惹急了要动手打人的。
不过既然不是情敌,窦均尧也懒得管。
就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情商都快成负数了,这小孩儿想要追求人家,可得花点心思。真要是被金朵溢看上了,得被她吃的渣子都不剩。
斜对面的平房里,陶蕊和姜驰平躺着,身边金朵溢大概是累了,睡得很熟。
陶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折腾。
姜驰往旁边挪了下,问:“你折腾什么呢?”
“睡不着,咱俩聊聊天吧。”
姜驰闭着眼睛,声音很低:“聊什么?“
“你觉不觉得朵朵太黏你了?我今天看见了,她跟你喝一瓶水,还搂着你肩,跟你说悄悄话,她都没跟我说过悄悄话。”
姜驰:“你有病?”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陶蕊侧过身,脸正对着姜驰的方向,“我晚上给周里发微信,跟她打听了。像朵朵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她没有女性朋友,没经历过那种小女生的友谊,好到能穿一条裤子那种。”
姜驰:“哦。”
“你哦什么啊?”
姜驰打了个哈欠,说:“你无不无聊。”
“我这不是怕你惹麻烦嘛,朵朵挺好的,但就是年龄小,你这人什么都不考虑,大大咧咧的,别把她给带歪了。”
“那你来带?”
陶蕊瞪着她,说:“她又不黏我,我怎么带啊。不过,这孩子确实挺好的啊,她跟我们又不说发脾气就发脾气,我还挺喜欢的......”
姜驰耳朵里就像有一只苍蝇,嗡嗡嗡的没完没了,她困的不行,稀里糊涂就睡着了。陶蕊后面说什么,她基本一个字都没听见。
“姜驰?”
“哎,姜驰?”
“你睡着了啊?”
空气里一点点静下来,陶蕊翻了个身,大概也是打算要睡了。
金朵溢闭着眼睛,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
一觉大天亮,太阳暖洋洋的照进来,不少人想着变天好旷工的鬼主意就这么落空了。
为了增加真实性,昨晚谁都没洗漱,还穿着昨天土里来泥里去的那身衣服。
有个叫簇簇的女人,画个心机素颜妆,结果隔天睡醒,直接成了熊猫眼。K哥让她去洗漱,那女人嫌素颜出镜太难看,直接弃权了。
同组的两个人不停抱怨,跟她关系倒是还不错,两个人的分数加起来怎么也比不过三个人,所以一块弃权了。
这才不到一天,就有人放弃了。
K哥心情不愉,再三叮嘱,不到一个星期,剩下的人谁也不能在弃权,咬牙也要坚持下来。
金朵溢鼻子钻到衣领,狠狠吸了口气:“这要是半个月不换,我得臭了吧?”
姜驰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但她有烟味儿盖着,比别人稍微好一点。
“偷偷告诉你们,我听窦均尧说的,后期可以换衣服,但只能换一次。K哥不让说,是怕有人要求现在就换,到时可就真是要臭了。”
金朵溢看了眼陶蕊,嫌弃的直撇嘴:“这节目的意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