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娥被困在了院子中,门口还有重兵把守,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完了,她完了。
非但没有借着药劲儿展现出自己的狐媚功夫,反而还给太子妃做了嫁衣。
更重要的是,她身边的奴婢早就被拖出去杖杀了,如今只剩下自己。
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
不对,皇后娘娘是不会怪罪她的,她是带着皇后娘娘母族势力邱氏进入的太子府。
是……
皇后娘娘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她的。
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又是邱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在庄子里的小姐。
哪怕是在太子府折了腰,邱家也不会放弃这么多年的培养,她还可以改头换姓,嫁给别的名门子弟,毕竟这是邱家的一贯做法。
不会死!
可是她想不明白,这秘药不过就是提起男人的性。致,昨日太子的样子着实也吓到她了。
怎么会反应如此强烈,怎么会?
……
皇后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摔了古瓷茶盏,随后便起家来到了太子府。
凌殊悦院子中,陆昭珩安详的在床榻上睡着。
皇后娘娘一脸怒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凌殊悦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旁边的喜公公,微微行礼之后,带着皇后娘娘走到外面的书房里,“翠竹去给皇后娘娘倒杯清热解暑的凉茶。”
见翠竹出去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昨夜月娥为了争宠,在房里点了足量的熏香,里面恰好有一位熏香和太子平日服用的补药冲了。”
“产生了中毒反应,所以太子殿下才会昏迷不醒。”
“儿臣已经给太子殿下调制了解药,服用下去之后,不需要两个时辰就会苏醒过来。”
“母后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常年被人下毒,身子虚空这段时间虽说有好转,但是底子还是薄弱的。”
“这样一来怕是要休整一段时间了。”
皇后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身体,接过翠竹递过来的茶水,手指都在颤抖。
她抿了一口凉茶之后,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几之上,“这就是邱家现在培养的女儿吗?一个个没有一点正宫风范,反而竟是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凌殊悦有些懵逼,心里实在想不明白:你问我我问谁呀?你姓邱我又不姓邱,你们邱家养出来的什么东西?问我一个将军府的独女怎么会知道?
不过,她还是努力扯出一丝难看的笑颜,面容疲惫的说道,“母后不要生气,这后宅之中的女人,用迷香争宠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不过太子殿下曾经中了毒,必须一直调养身体,所以才一直喝着药,月娥姑娘也是不知道其中的所以然。”
“儿臣已经将月娥控制起来了,想必母后提醒几句之后,日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还真是贤惠!”皇后气得面色通红,“你以为小惩大诫几句就能从根源杜绝到吗?”
“说来也是,你们将军,我没有妾室自然不知道这些妾室该如何教育。”
“你觉得落香安分守己,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妥善是因为她是本宫教养大的。”
“但是这月娥不是,月娥是邱家的姑娘,虽说是个庶出,却也是处处娇养着的。你若不让她长点教训,她只会觉得你这个当家主母好欺负。”
“就算是能消停,也不过是一段日子,过了各个的日子依旧会变着发的争宠。”
凌殊悦当即跪倒在地,眼中冒着粼粼的泪光,“母后,您也知道,儿臣家中没有小娘,所以不知该如何管教妾室,才会使得太子陷入危险之中。”
“母后,能否请您亲自教导教导儿臣?”
皇后看着凌殊悦这谦逊的模样,最终长叹一口气,“虽说太子两个时辰之后便可苏醒,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你这一身医术,太子又当如何?”
闻言,凌殊悦顺势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向皇后,“而是从未想过,若是没有儿臣这一身医术,那太子此时……”
说完这句话后,凌殊悦开始抽泣,“母后,是儿臣错了!儿臣姑息养奸,儿臣罪该万死。”
皇后亲手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哭得凄惨的凌殊悦,“这事也不能怪你,本宫的刚当上这王后的时候,我不这样就是下贱的妾室,能翻起如此大的风浪。”
“本宫今日就好好教教你!”
皇后示意凌殊悦坐在她身侧,对旁边的春菊说道,“你去把这太子府中所有的女眷都集中到院子里,上至七老八十的烧火妇人,夏至刚若府十三十岁的打扫丫头,统统叫过来。”
“把她们叫到院子里来观刑!”
刑?
凌殊悦略微思索了一下,“母后,月娥姑娘毕竟姓邱啊。”
“你啊,还是太嫩了!”皇后恨铁不成钢地指了一下凌殊悦,“本宫,说她姓邱,她就姓邱,本宫说她不姓就不姓,你可懂了?”
凌殊悦点头,“儿臣受教!”
此时,落香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故作惊恐的估摸着自己的胸口,“儿臣参见皇后,参见太子妃。”
她随即起身,慌乱的抓住了凌殊悦的手,“太子妃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太吓人了,厨师殿下有个三长两短……”
她说到这恰到好处地说了话茬,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后,“娘娘不要太过担心了。太子妃医术精湛,殿下一定会没事儿的。”
说完之后,她拿起了团扇,在皇后身边扇着风,“已经过了夏至了,入了伏天,正是最热的时候,桃仁,快去端来两个冰鉴,娘娘是最怕热的人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皇后的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一些。
可她没看到的是,落香站在她的身侧,眼底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
这一切,不过都是想让月娥死,给凌殊悦扫清眼前的障碍,才刻意为之的罢了。
凌殊悦看着落香眼底的冰冷和厌烦,一时间哭笑不得。
皇后娘娘自以为的掌控全局,不过是以威逼利诱压制罢了。
又能让几人真心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