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悦赶到慎亲王府的时候,发现宁月溪的院子竟然有重兵把守。
看样子应该是慎亲王的亲卫军。
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朝服的人走了过来,冷眼一看,竟然是当朝新贵郑平。
郑平是状元,被分配到了太学院做院士。
是郑贵妃家的远亲,郑贵妃因为此人考上状元之后,还显摆了好一段时间。
郑平走上前来恭敬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起来吧!”陆昭珩依旧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落里的大殿。
不等陆昭珩开口询问,郑平率先跪倒在地,“太子殿下,能不能先请太子妃救一救王妃?”
“太医院的人都来过了,恕王妃身中奇毒,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解药的。”
“素来听闻太子妃善用医术,尤其山寻遍奇花之毒,能否……”
凌殊悦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直接站起身来。“那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她就朝着宁月溪的卧房方向走去,她在慎亲王府住过一段日子,对此处的结构了如指掌。
可,当她看到安然睡在床榻上的宁月溪,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宁月溪面色红润,根本就不像是什么中毒之人。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宁月溪的脉搏,试探一下后,心下便已经了然了。
宁月溪根本就没中什么毒,不过就是喝了一些安眠醋睡觉的有方法罢了。
可为什么传出来她中毒的消息呢?
凌殊悦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要等宁月溪醒来之后,在做打算。
于是,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几个脉搏下下了针。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宁月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凌殊悦后并不意外,反而是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凌殊悦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位闺中时候的密友。
“悦儿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不过就是喝了些安神的药,多睡了一会儿罢了。”宁月溪随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了起来。
凌殊悦有些略微无奈,“你可知道,你身重奇毒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宁月溪点头,“不过,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呀。难道你不想看到那个害你的叔妹万劫不复吗?”
凌殊悦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凉,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谁人不知,谁人不懂呢?
宁月溪身怀六甲,竟然敢用这种安神的药,万一要是伤及胎儿呢?
一个连自己都能下手的女人,为何她看起来如此恐怖?
宁月溪见凌殊悦是脸色不好拉住了她的手,“这个悦儿,求求你了,帮我最后一次好吗?出去就告诉他们我身中奇毒,让他们彻查王府。”
“你也知道的,凌雨欢若是不除,早晚有一天会死灰复燃。”
凌殊悦抽回手之后,一张脸已经没有任何温度,“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只要帮你一次,我们两个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是你制衡我的筹码。”
“这一次并不能算是我帮你,而是因为我比你更恨这个人。”
“我会出去告诉他们,你的确是中了毒,后续的事情你要自己处理,务必做得干干净净。”
“不然你觉得凌家和宁家谁更容易满门覆灭?”
听了这话,宁月溪也收回了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反而变得满脸狡黠,“原来不指我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不过这样刚好,若是你还是那个骄纵无礼的大小姐,我反而不愿意跟你坦诚相待呢。”
“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灭掉陆淮恩,但是你也要想方设法保住我腹中的孩子,我们两个也算是平等交易了。与其顾念年幼时候的感情,倒不如绑定永久的利益,你觉得呢?”
凌殊悦从床头上站起来,对着周遭的奴婢吩咐道,“你们家王妃身中奇毒,需要好好休养。我就不打扰了,”
走出卧房之后,春菊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太子妃这个宁家小姐实在是太胆大了,以后要出的事儿,太子妃又该如何自处?”
凌殊悦冷笑了一下,“出事是早晚的,若是有一天真的出了事儿,那就让她带着秘密去跟阎王爷说吧。”
她重生一回早已不是曾经的千金大小姐了,满心满眼都只装着复仇,如今能让凌雨欢彻底死掉,何乐不为呢?
至于宁月溪,那就更无所谓了,若是这位心存歹意的王妃娘娘始终站在自己这一边,她不介意扶持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拿走陆淮恩的家产。
反之,若是有一天,根本没法掌握这个宁家姑娘,那就直接让,这位姑娘带着所有的秘密去见阎王爷吧。
死过一次的人,杀个人应该轻而易举。
大殿之上已经闹翻了天,陆淮恩不知何时回来了,已经招来了所有宁月溪身边伺候的宫人们,大声地斥责着,“,你们是怎么照顾王妃的。王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我要了你们的命?”
凌殊悦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前世,这个男人也是如此歇斯底里的保护凌雨欢的。
还真是时过境迁呢,重活一世。
她亲眼看着陆淮恩对凌雨欢的感情一点点覆灭。
不知一会儿,当他查出来所有线索都指向上辈子心爱之人之时,又会做从什么样的决定?
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凌雨欢呢?
想到这儿,凌殊悦就觉得自己莫名的兴奋,加快了速度,走入大殿之中,坐在了陆昭珩的身边,“你现在责罚他们又有什么用?如今,弟妹已经醒过来了,倒不如好好的问一问这些下人们。今日弟妹都接触到了什么样的东西?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又是从何接触到这毒的?”
陆淮恩也是大喜,“她醒了?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腹中的胎儿可还好?”
凌殊悦看着他这副嘴脸只觉得恶心,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在发现的及时,服用的毒药并不多,一切都还好。”
陆淮恩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