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知道皇后这是在给她铺路,可心里还是不痛快。
她本来是想着嫁给陆昭珩当正妻的,奈何皇上一直不松口,还指了凌家姑娘给陆昭珩。
圣心难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求一个侧妃之位。
只是这赐婚的圣旨还没下来,两个通房丫头倒是先登堂入室了!
“奴婢参见殿下,参见郡主殿下。”
冰洁和落香换下了宫里宫女制式的衣服,换上了满绣的罗裙。
冰洁穿着清亮的粉色,娇俏可爱。
落香穿着翠色,清冷脱俗。
清苑淡淡的瞥了她门一眼,目光就落在了桌子上的插画上,她翘着纤细的手指,摆弄着桌上的花朵,“哼,表姑母还真是高、瞻远瞩,我自小在宫里长大,竟没发现你们两个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了,美的各有千秋。”
冰洁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一旁的落香倒是淡定的多,只是依旧不敢抬头。
陆昭珩随手抓了一把桌上盆子里的坚果放到了清苑的手里,“本只许了冰洁一个给我,落香算是陪嫁来的。”
“孤看着这落香生的标志,气质有不俗,干脆就抬了通房,她们姐妹二人也好做个伴。”
清苑郡主手里的榛子都要捏碎了,一张脸清白交加的,不复了往日的骄纵,有的只剩下满满的嫉妒,“表哥向来是不喜女色的,怎么如今兴致这么好?”
“以前孤身体有恙,自然是不敢贪恋美色,如今孤身体日渐康复了,也该为了子嗣着想了。”陆昭珩脸上的笑意未减,“都起来吧,今日叫你们来想着你们都在母后身边长大,应是自幼相熟的,有了好东西就让你们一起尝尝。”
冰洁在落香的搀扶下颤抖的站起来,喜公公指了指清苑身旁的位置,“殿下叫你们坐呢。”
这……
冰洁和落香对视一眼,心里打鼓,并不敢亲自上前。
喜公公催促道,“坐啊!”
俩人这才敢上前。
啪——
就在屁股还没碰到凳子的时候,清苑把手里的坚果硬生生的摔在桌子上,“表哥让你们坐,便坐啊!”
“奴婢谢郡主。”
俩人刚坐稳,小太监就端着三碗桃羹走了上来,喜公公笑着说道,“这啊,是殿下新得的厨子做的,想着三位给尝尝,品品味道。”
冰洁和落香的脸色皆为一变,倒是清苑坦荡的很,她拿着勺子搅动了两下,“我当时什么好东西,左右不过是些桃胶,表哥竟然会觉得新奇?”
喜公公也忍不住笑,“殿下说好,便是好,没准公主能喝出些别的滋味呢?”
“那我就尝尝吧!”清苑端起碗,就看到冰洁二人两张惨白的脸,不悦的说道,“晦气的东西,摆着一张脸给谁看?”
“当惯了奴才的东西就是上不的台面,怎么突然当了主子,连东西都不敢吃了吗?”
喜公公的脸色微不可查的冷了一瞬,再抬眸的时候变恢复了正常,他笑意盈盈的对冰洁和落香说道,“这是太子殿下赏你们的。”
落香端起碗,看向太子。
陆昭珩此时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摇动着皇上御笔提诗的折扇,那嘴角虽然还挂着笑意,可是早已失了温度。
眼下两人已经明白了过来,这桃胶她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索性把心一横,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清苑嫌弃的撇嘴,“没规矩的废物!”
随后俏笑着品了几口,昧著良心夸到,“表哥府里的东西,竟比表姑母府里的还要精致呢。”
“那郡主就都吃了吧。”喜公公奉承道。
不多时,落香就觉得腹痛难忍,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卷动她身体里的五脏六腑。
一旁的冰洁跟更是凄惨,已经栽倒在了地上。
清苑吃的不多,但已经感受到了身体里的异样,捂着腹部撑着身体不敢置信的看向陆昭珩,“表哥,这是怎么回事?”
陆昭珩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三张美的各有千秋,如今却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的脸忍不住发笑,“孤在里面下了点草药,至于是什么草药,母后心里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表哥,为何,为何给我下毒?”清苑从小就是养尊处优、千娇万宠长大的,这般痛楚哪里受过?
眼下已经口齿不清,甚至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昭珩合上了手里的折扇,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的打量着清苑,“孤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后院里生事。”
“你的父亲,是母后的表哥。”
“你的母亲,是固国公的亲女儿。”
“两家向来交好,又是姻亲,密不可分。”
“这两个丫头是母后送来的,犯的所有错都归根在固国公和母后身上。”
“固国公和母后的裙带不就正事你这个双方都沾亲带故的郡主吗?”
陆昭珩说道这,顿了一下,把手里的扇子落在了清苑郡主的肩头,凑近耳语,“回去转告母后和固国公,日后这两个丫头闹出来的所有事,都将落在你这个郡主身上。”
“来人,把郡主送回去,把这两个丫头送回院子里,好好体会下这桃胶的美妙!”
清苑此时已经疼的神智不清了,被人抬出去的时候,依稀看到了屏风后面的凌殊悦,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没有任何表情。
凌殊悦!
清苑记住了这张脸,记住了这双眸子,一定是她把太子表哥的魂勾走了,太子表哥才会对她下了这毒手!
听着越来越远的哭喊声,凌殊悦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过来,亲自把桌子上的残羹放进小太监的托盘里,“殿下好筹谋。”
“凌姑娘满意就好。”陆昭珩坐在了凌殊悦的对面,又有所思的看着她那一脸淡然的模样,明明是给她出气,可她眼里看不到半分喜色。
他沉思了片刻,问道,“凌姑娘可会下棋?”
“棋艺不精,殿下不怪臣女卖弄的话,臣女不介意献丑。”凌殊悦放下了手里的团扇,在一旁的水盆里净了下手,“若是输了,可不能笑话臣女不通 四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