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当日,各位皇子皇子和受邀的贵女们都早早的就出发了。
唯独这个陆昭珩,推脱有公务在身,傍晚才能到达马场。
凌殊悦这个即将嫁入太子府的未婚妻也只能等待着太子亲自来接在一同前往。
翠竹不耐烦地嘟着嘴,“人家都是早早的去,想要博得一个头彩,咱家姑娘这么擅长狩猎,却只能出席一个晚宴。”
春菊在一旁宽慰道,“今日拿不到头彩,不还有明日呢吗?”
“明日还叫什么头彩?”翠竹依旧很生气,“皇上都已经前往围场了,为什么太子却还要办理公务?”
凌殊悦伸了个懒腰,不由得笑出了声,“哪有什么功夫如此重要啊?不过是想要晚一点到场,把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罢了。”
“当大家都是同时到场的时候,玩到的那个才是真的万众瞩目。”
“至于头彩,太子是必定不会去抢的,太惹风头的事情,只会招皇上猜忌。”
“姑娘说得对,”春菊把最后一件衣服装到箱子里,笑着打趣,“皇家就是这样,哪有几分真情啊。”
“姑娘想得开便好,我害怕姑娘想不开,真想要去拿那个彩头呢。”
凌殊悦对琴棋书画的确不擅长,毕竟他一家子都是武将,从小就被父兄带着在校场里策马奔腾。
拉弓射箭更是不在话下,若是她去了女剑之中的头彩,一定是她的。
凌殊悦摇头,“我已经是未来的太子妃了,还出着风头做什么?那些脑袋雪尖儿想要嫁进皇子府的,才是真正需要出风头的人。我这也算成、人之美了。”
今天,她早早的就派人盯着郑贵妃旁边的青儿,出乎她预料之外的事,皇后竟然也带着现在是粗使丫头的凌雨欢出席了。
本能的反应告诉她,凌雨欢和陆昭珩这对狗男女凑到一起,加之郑贵妃随行,一定憋不出什么好屁。
不过好在她重活了一世,把每个人都当成坏人来看待,自然多了些防备心。
如今的围场里除了自己的眼线,就是凌家的眼线。
剩下的一部分估摸着还有一半儿是太子和皇后的眼线。
可谓是如天网一般,任凭他们怎么折腾,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傍晚时分,陆昭珩的车驾姗姗来迟,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凌殊悦进入马车之时心中有些略微的不满。
她想过会迟一点,却没想到会如此晚。
再晚点,人家怕吃都吃完了。
车内只有陆昭珩自己,凌殊悦行礼自然也没有那么规矩。
敷衍的躬了躬身,“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看样子凌姑娘倒是也想去抢一抢头彩,不过是晚了一时片刻的竟然都开始跟孤挂脸色了。”陆昭珩悠然自得的拿起了一块糕点。
长路漫漫,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到京郊的围场,,这一路上不吃点儿喝点儿,的确太过漫长。
所以他早就命喜公公准备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
当然,都是双份的。
凌殊悦冷哼了一声,“太子殿下就算是想要压轴出场,也应该提前知会一声臣女,何必要让臣女在家苦等呢?”
这话也的确是真心的,陆昭珩派人来的时候只说了会晚到,却没说会晚上六个时辰。
凌殊悦还真是在家什么都没做,傻傻的待了六个时辰。
陆昭珩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糕点盘子,今日的凌殊悦一身淡红色的戎装,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扎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配上那张本就张扬的脸,显得英气十足,格外明媚。
武将的后代,在围场上绝不是普通的名门贵女能比得了的。
她心有不甘,倒是合情合理。
“三年一次的春闱,机会难得,孤自然好好筹谋一番。”陆昭珩收回了视线,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扔下这句话后,就随意拿起了一本兵书,认真地翻看着。
凌殊悦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学着他的样子随意地翻看,写到旁边的书本。
陆昭珩生来就是皇家的嫡子,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长大,自然不会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
更何况,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有共同的目标就好,不需要什么真情真爱。
一路上颠簸出了京城,在还有几公里的位置上,停下来做的休整。
一个娇俏的身影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裙袍,拎着食盒儿朝着两人走近。
凌殊悦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来者竟然是落香。
平日她多穿不起眼儿的素色,今日换了淡粉色,倒是格外的娇俏可人。
不过,她还是瞥了一旁的陆昭珩一眼,“殿下真是好兴致,出来参加春闱,还不忘带个通房伺候着。”
陆昭珩这才看到落香,别说他本就不是醉心于声色之人,
就算是,也不会傻到如此重大的场合带着同房出来呀。
这种时候,皇上在场,别说是通房,就连侍妾、侧妃都是没资格出席的。
就连郑贵妃,也是成了皇贵妃之后才有了半价出门儿的资格。
因为这种场合,带着姬妾就是等于抢正式的风头。
打正室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陆昭珩一脸不悦的质问喜公公。
喜公公一脸懵,“老奴也不知道啊,随行人员没有这位姑娘啊!”
他当了奴才这么多年,最知道要看主子的脸色行事。
这两位本来就是皇后安插。进来的,他自然不会让她们有可乘之机的啊!
“殿下,凌姑娘。”落香恭恭敬敬的行礼,“奴婢听说此行遥远,特意准备了糕点和水果,给殿下和凌姑娘。”
“谁让你来的?”陆昭珩冷声斥责道。
“奴婢……奴婢放心不下殿下,所以…”落香说到一半就止住了话茬。
她今日敢偷着来,自然是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的。
她这样的通房是不配有一个独立的帐子的,只能在陆昭珩的大帐里贴身伺候着。
晚宴饮酒,孤男寡女的……
很多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吗?
“滚回去。”这三个字基本是从陆昭珩齿缝中蹦出来的。
他最讨厌后院儿里擅作主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