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娘娘是怎么想的,奴婢又能做些什么呢?”老嬷嬷猜不透皇后心中所想,但是她一辈子都在皇后身边,若是不做些什么,总觉得不舒服,这可能就是惯性的奴才心理吧。
皇后重新拿起那枚东珠,“看,这孩子都送了这么大的礼了,我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怕是说不过去了。”
“你去准备笔墨纸砚,本宫要给皇上休书一封,让他亲口御赐。把这次的夏至宴会交给太子妃去处理!”
说完这句话后,她把东珠重新扔回在了锦缎盒子中,毫无怜惜之色。
至于砗磲摆件儿吗……
既然是给固国公准备的,那自然要借花献佛了。
……
军营大帐内,宣慈帝看着面前的折子面露微笑,“朕的皇后还真是越来越贤德,这样露脸的机会都愿意给太子妃了。”
德善放下手中的拂尘,走过去给他按摩肩膀,“看样子皇后娘娘对太子妃很是满意,夏日宴会是宫中一年一次仅次于新春佳节的宴会了。”
“既如此,那奴才就去回禀皇后娘娘的人,说皇上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帝后同心,皇帝御驾亲征,场场告捷,是咱们天下子民的福气呀!”
宣慈帝脸上的笑意渐浓,“你这个老狐狸呀,说起话来倒是深得朕心,前几日凌岸那个老蠢货竟然被气得卧床不起的了。”
“朕还以为太子妃和皇后的关系多少会受到牵连。想不到他倒是生了个好女儿,比他这个老蠢货要精明的多了。”
“这折子上说,太子妃拿出一枚鸡蛋大小的东珠,亲自献给了皇后。”
“正可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皇后心里即便是再有怨气,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儿媳妇儿了。”
“凌岸生了个好女儿,给朕人生了一个好儿媳。”
“你去修书一封,表示一下朕对他的关怀,顺便再给他弄几张上好的皮子。”
“这个老匹夫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弄些皮毛给自己妻女做些袄子什么的。”
德善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这还得是陛下眼光毒辣,若非陛下看出那凌姑娘并非池中之物,谁家好男儿敢娶凌将军的女儿啊?”
“那凌岸可是咱们朝中最出名的大老粗,除了臣服于陛下,这朝中之人可没有他能看上眼儿的,讲理说不通,打又打不过,着实是个硬骨头。”
“也就只有添加威严才能让他信服了咯!”
宣慈帝指了指德善,“这话也就你敢说吧,若是换了旁人,朕非得要个他的脑袋!”
“凌岸虽然古怪,可去对皇家忠心耿耿,也算是一代英豪了!”
“陛下宠奴才,奴才自然恃宠而骄。”德善说道。
外面的小太监通报,“皇上,青美人到了,如今正在自己的营帐内沐浴更衣呢!”
“说是晚了一点会亲手准备一些皇城中的小菜,想请皇上亲自去尝尝。”
德善走上前去,“山中有温泉涌动,陛下前段日子已经派人修葺了个小院子,虽说来不及盖房子,但是呢,小院子里的营帐却是五脏俱全的。”
“美人若是想要沐浴更衣,何不直接到那小院子里?”
小太监恍然大悟,“奴才这就去安排!”
德善不禁摇头,这个没脑子的,怎么,就爬到自己身边当徒弟了呢。
就算是这个干儿子养老,你得找个精明能干的呀。
宣慈帝派人修缮温泉,又命人把青美人从皇城中接出来,为都是什么还不一目了然?
虽然他不算是个完整的男人,但是却很会揣摩男人心中所想。
皇宫中的院子千篇一律,宣慈帝可是打了胜仗的,想要玩点儿新鲜的追寻自己也也不为过呀。
更重要的是,御驾亲征之前,他刚出现的青美人,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
此刻啊,就是最热乎的时候!
“你个老狐狸!”宣慈帝咒骂了一句,语调虽然带着斥责,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怒意,“如今都敢抢在朕的前面说话了?你这是让朕去跟她汤泉共浴,逼朕当了一个昏君?”
徳善长叹了一口气,“陛下这段日子御驾亲征,奴才看了都跟着着急,您可是天子啊。怎么跟这些当兵的大老粗同吃同睡呢?”
“如今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山中又发现了温泉,奴才自然得逼着陛下去放松放松筋骨了!”
“这不刚巧,陛下派人接过了青美人,那美人娘娘的手,一定软的跟丝绸一般,总比奴才伺候的好吧?”
“就当奴才求求陛下了,您就移步到汤泉好好松快松快吧!”
小太监吩咐完青美人的婢女搬家之后,就听到了德善公公说的这番话。
不由得咂舌:这可真是说话的艺术啊。
明明皇上看到的温泉之后,当即就派人去接青美人了。
如今倒成了德善公公逼迫他成为昏君了?
怪不得师父能在阴晴不定的皇帝身边儿,待这么久,原来是把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
青美人看着营帐外的温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想起了小时候偷听来母亲教给郑贵妃的那些话:男子无爱,男子爱的是刺激和不断陪他追寻刺激的女人。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这温泉被石头砌成了只有三米见方的大小,周围只有并不密集的树木遮挡。
宣慈帝果然如同母亲所说,喜欢刺激的。
青美人想了一下,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你去让那小太监去周围的村镇买一些红烛,再把我那纱衣找来,再命那些太监去把周围能买到的薄纱都买来,各种颜色有多少要多少。”
“山中无人,以后我在这小院中只穿纱衣。”
青儿从记事儿开始就给曾经的郑贵妃,如今的郑嫔当奴才。
太知道宣慈帝对带宠妾和对待皇后的不同了。
她毫不犹豫的换上了若隐若现的纱衣,头发也梳成了松散的勾栏样式,随意的坐在温泉旁边的石头上,赤luo着脚尖调皮的拨弄着水面。
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绣着手里的帕子。
清风划过周遭烛光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