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人儿拼了命的救下奴婢,奴婢怎可不报恩呢?奴婢知道来求太子妃不合规矩,但是,奴婢愿意日后为太子妃马首是瞻。只求太子妃能救救我们娘娘。”
褪红说着把头重重的撞在青石板上。
凌殊悦看着她这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着实有一瞬间被惊讶到了,快三十岁的年纪,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
青儿此时放得这么漂亮个人进宫,还真是不合时宜。
不过,眼下救人要紧。
凌殊悦道,“别在这儿打扰了皇后,你先带着我去看看。”
褪红忙不迭的起身,“奴婢这就带您去。”
青儿此刻正躺在床上,嘴角脸颊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疹子。
凌殊悦把脉之后,又翻了翻她的眼睑,发现了有一道细细浅浅的紫色痕迹后,才敢说出结论。“应该是慢性毒药,不会伤及性命但是日子久了之后,亏损了母体,孩子也会体虚多病。”
“最关键的是会折损了容颜,待你家娘娘生下孩子之后,怕是那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就回不去了。”
褪红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春菊于一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太子妃既然诊断出来了,就一定会救你家娘娘的。你若是倒了,谁来照顾你家娘娘?”
褪红这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再度磕头,“太子妃娘娘,还请你救救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心思不坏的,从来没有存过害人之心呢。”
凌殊悦此时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一点点探入了她的百会穴、内。
几针下去,青儿眼睑处的紫色痕迹已经逐渐掉了下来。
凌殊悦趁着这个功夫,仔细回想了一下,青儿虽然利用自己受宠,让郑贵妃变成了嫔位,可却也的确是郑贵妃先出手惩戒她的。
明明青儿是被郑贵妃亲手送出去的,可是郑贵妃见轻而得宠之后,心生嫉妒,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
如此思考下来,这个青儿虽然平时叽叽喳喳的,却也没做什么坏事。
她想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就让你宫中的人去通知皇上,这是慢性毒药,不是一天两天能显示出来的。”
“太医院的看医不善用毒自然不会懂得其中的奥义。”
“你只需告诉皇上,你家主子娘娘被人陷害,中毒的即可。”
褪红是个聪明人,忙不迭地要转身离去。
青儿估摸着还得半个时辰能从昏迷中醒来,希望皇上能敢在她醒过来之前到。
至于这慢性毒药到底是谁下的?
那就只能是宣慈帝自己派人去查了。
她应该太子妃不好插手后宫中的事情。
如意馆内,柳如意在宽大的床上,穿着薄纱灵巧的跳舞。
宣慈帝手里拿着酒杯,欣赏着眼前这精彩的一幕,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本以为这柳如意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庶女,空有一场样貌,不曾想竟然才情方面丝毫不逊于柳如烟。
宣慈帝这段日子除了去看看有孕的青儿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柳如意待在一起的。
朝中大事由太子保持着,处理得安稳得当,他也乐得清闲自在。
一舞作罢,柳如意腰肢细软的靠在宣慈帝的身上,“皇上,妾身这长相舞跳得如何呀?”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朕很喜欢!”宣慈帝捏了捏柳如意的下颌,“这京都第一才女应该是冰婕妤的才是。”
“过几日就要入伏了,入伏宫里有举办家宴的习俗,到时候,所有皇子都会回到宫中,朕已经想好了。”
“你常年被你那是嫡姐压住一头,一身才华无处施展,这次家宴是个好机会,到时候,你抚琴吟唱,在一舞压轴,给自己博得个好名声。”
柳如意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才说道,“这会不会不太好?嫡姐已经是卓亲王妃了,难不成要切身去抢嫡姐的风头吗?”
宣慈帝不以为意,“你是朕的妃子,理应为自己的才情证明,就这样说定了。”
就在宣慈帝的掌心放置在她腰间的时候,门口的太监突然说道,“皇上,出事了,唯妃中毒晕厥了,太子妃已经去去给娘娘诊治了。皇上可要亲自去看看。”
宣慈帝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怀中的柳如意,“进来给朕更衣。”
柳如意心里有些没落,但还是强撑起笑眼,“唯妃娘娘怎么会中毒?妾身陪您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如今受宠,青儿还是个孩子性格,总是喜欢捏酸青吃醋的,看着你心情不好,你就在寝宫待着吧。”宣慈帝脸色阴沉,丝毫没有刚才的浓情蜜意。
太监服侍他穿上衣服之后,宣慈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藕粉看着床上衣衫单薄的柳如意,心疼的说道,“姑娘,还是换上正经的寝衣吧,若是外院儿的奴婢进来端茶送水,看到姑娘这副样子怕是要传出去不好的话了。”
柳如意没落地躺在了床上,“还有什么好的名声吗?皇上让我在入伏家宴上一展才艺,胡琴卖唱,跳舞取乐。”
“我和外面的歌姬又有什么不同?”
“皇上看我不过就是看个取乐的玩意儿罢了。就和外头的公子哥儿去秦楼楚馆找红花头牌一个道理。”
“本以为我姿色无双,才艺双绝,在学了伺候人的本事,一定能在这儿宠冠六宫。”
“不曾想竟然沦落到要给皇子们卖艺了?”
藕粉走过来安抚道,“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谁又不是个取乐的玩意儿呢?就算是大姑娘如今成了卓亲王妃,不也一样,要在卓亲王府设宴的时候,抚琴卖唱吗?”
“姑娘没有必要自怨自艾,努力生下个皇子才是真的。”
话音刚落,皇上身边的嬷嬷就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婕妤,您的药来了。”
柳如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今日我并没有服侍皇上,也要喝这药吗?”
嬷嬷笑道,“皇上说了,您只有喝了这药,唯妃心里才会痛快。”
柳如意听了这话之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