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郑嫔被迁到了洛阳宫中。
这是淑贵妃的旨意,说是洛阳宫安静,更适合郑嫔反省。
郑嫔到了洛阳宫后,当即发了飙。
这洛阳宫曾经是皇宫中最繁华的宫殿,只是因为住的那个人是前朝的罪妃——泉贵妃。
泉贵妃乱用违禁药品,霍乱后宫。
被赐了车裂之刑。
宣慈帝登基后,皇后觉得洛阳宫不吉利,就没有分发给嫔妃们居住。
如今这个淑妃刚有了协理六宫之责,就把洛阳宫赐给了郑嫔,意思不言而喻了。
郑贵妃拼了命的扳倒了面前一人多高的香炉,仙鹤形状的香炉砸在地上,纤长的脖子断开。
郑嫔歇斯底里的大喊,“青儿,你看到没有,就连这仙鹤都在诅咒本宫,她们是希望我像前朝的那位罪妃一样,被皇帝赐予车裂之刑!”
“他们都是在诅咒本宫!”
“她们气本宫独占恩宠二十年!她们在报复本宫。”
青儿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抹布,走过来安抚着,“无论他们如何生气,娘娘也是这后宫最受宠的。”
“细细数起来,自从娘娘进宫以后,谁有咱们娘娘承的雨露恩泽最多呀?”
“这次皇上也是怜悯娘娘的,不然怎么会只降了位份?忤逆皇后可是重罪,一般情况下,都是要打入冷宫的。”
郑嫔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坐到了大殿之中的椅子上,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本宫还有转机?”
青儿走了过来,端上一杯茶水,“自然是有转机的,奴婢看来这事情的关键在于,咱们七皇子。”
“如今五皇子刚立下功劳,二皇子也在外征战。”
“四皇子和六皇子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功绩,但是人家也不对皇位感兴趣呀。说到底,当它们是个透明的就好了。”
“唯独咱们七皇子,虽然独得皇上宠爱,可身上没有功绩也是真的。”
“依奴婢看啊,身后站着多少势力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功绩傍身。”
“七皇子有的功绩,皇上对您这个生母自然也会宽恕一二。”
“见面三分情,只要皇上踏足咱们这洛阳宫,洛阳宫就是最大的福地,谁被处以车裂之刑还不一定呢。”
郑嫔接过茶水,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就展露了笑颜,“那就想办法给恩儿穿出消息去。”
“再给坤沙也传一传!”
青儿附身,刚要行礼,就被郑嫔一把抓住了手腕。
眼看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腕上,清晰可见一条黑色的细线,这细线再熟悉不过了,是奇毒醉心花造成的。
青儿从春闱回来之后一直忙着整顿着洛阳宫,根本没时间好好打理自己。
眼下见了这细线更是一脸茫然,“奴婢,这是,中毒了?”
“你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怎么那么不小心?按理说你也是一个用毒的高手,怎么还会……”郑嫔责备着,这毒现在虽然看着没什么,但是当这条细线盘旋在手腕一圈儿之时,就会产生跟当时陆昭珩一样的症状。
五脏六腑会被逐渐侵蚀,最后……
青儿连忙跪在地上,“自从给太子下毒之后,奴婢就处理了咱们这所有的毒药,生怕流出一点儿把柄,被人落了口舌。”
“所以奴婢怎么会中毒呢?一定是有人想害奴婢啊。”
郑嫔猛的一拍桌子,“还用说吗?一定是那个病歪歪的太子。都说癞瓜活千年,如今看来,此话还真是不假呀。”
“一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太子,活足了二十年不说,如今倒是站出来咬人了。”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毒一定是凌家那个小贱人帮着陆昭珩下的,听说凌家有位神医,看样子什么神医,不是做那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人吗?”
清儿点头,“娘娘说的对,可是咱们手头上也没有这醉心花的解药了,若是奴婢不能陪娘娘了,娘娘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郑嫔猛地回过神了,恶狠狠地瞪着青儿,“你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就发表上遗言了?”
“现在去本宫的寝殿内,挑一套洋红色的锦衣去,再花一个娇嫩的妆容!”
“快去!”
郑嫔的话,青儿不敢不从。
当晚,洛阳宫后面宫人住的小院子起了火,皇上到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洋红色衣裙,裙摆被烧了大半,露出光洁小腿的青儿。
青儿受了惊吓,眼睛里湿漉漉的全是泪花。
第二日,皇上封了个青美人。
青美人受了惊吓,需要好生调理,郑嫔引荐了沙坤。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凌将军府,凌殊悦此刻正悠然自得的坐着小船儿在池塘里飘着。
过几日荷叶就要长出来了,到时候想要泛舟可就难了。
听到这一消息,凌殊悦不由得轻哼了一声,“为了解读如此大费周折,看样子这个青儿还真是备受郑嫔重视啊!”
春菊划着船,忍俊不禁,“看样子姑娘这毒下的恰到好处,奴婢就不信青儿得了恩宠之后能还能够跟那郑贵妃一条心。哦不,是郑嫔。”
“我还真希望郑嫔费尽心回报,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凌殊悦抽出手帕放在自己的嘴角,“青美人,别说听着就清丽脱俗。”
翠竹还是想不明白,“姑娘,你说那裙子都烧了大半了,偏偏腿上毫无痕迹,这难道不是刻意的吗?”
“宣慈帝难道就看不出来吗?但咱们这位皇上也太好勾引了吧。”
凌殊悦和春菊同时笑出了声。
春菊道,“你也就是在将军府有这个好命数,在旁人家怕是早都当娘了,怎么还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啊?”
“男人,不在乎你是不是勾引的,在乎的是你肯不肯为他费心思。”
“若是你长在了她的心巴上,又花点小心思,他们可是来者不拒的!”
“更何况是宣慈帝,翻哪个牌子到最后都是勾心斗角的,还不如常换常新,不过就是个泄欲的工具罢了。”
这番话是凌殊悦昨天夜里交给她,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行了,太子快要来了,咱们靠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