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恩收到了飞鸽传书,当即连夜返回京城。
有公务在身,他只能乔装易容偷偷回来。
宁月溪亲自摘掉他身上的披风,一脸担忧地说道,“王爷还真亲自回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了,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我收到了你的信,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要亲自回来一趟。”陆淮恩抬手抚摸了一下宁月溪的脸,“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听说了这么多呢?”
宁月溪摇了摇头,“王爷拿臣妾说笑,这人岂有一天就瘦了的道理。”
老嬷嬷一脸不悦地走上前来,“王爷,王妃不愿意扰王爷心烦,老奴也算是给皇家打了一辈子工的了,倚老卖老说一句,王爷那的那个通房丫头,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得知了昨日那件事情,王妃一夜未眠,身体自然清减了不少。”
陆淮恩长叹一口气,“张嬷嬷你是御前伺候的,更是自小看着本王长大的,哪有什么不该说的话。”
“倒是本王疏忽了,太过骄纵于凌雨欢,那下毒之事,到底所依为何?”
张嬷嬷走上前来,对着门口说道,“还不快把身边伺候那个丫头带上来?”
流萤被两个侍卫押着走了上来,眼底还带着泪花,颇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你可以参见王爷,王妃。”
“这丫鬟是凌雨欢的贴身婢女,老奴细细审问过了,”张嬷嬷从身后的托盘儿里拿出两个瓶子,“那日王妃立了凌雨欢规矩,不过就是脚趾出了点血,并没有什么大碍。”
“凌家那个四姑娘念及姐妹一场,亲手送来了两瓶金创药。”
“凌雨欢非但不离情不说,还当场就把这两瓶药扔了。”
“这丫头平日里被自家主子虐待,身上都是伤痕。”
流萤配合地把袖子挽起来,从玩儿一样的手臂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伤痕,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累积下来的。
陆淮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谁家一等女官,还要受主子责骂呀?
张嬷嬷继续说道,“这丫头倒也是个苦命的,知道这凌家这东西自然是好的,于是就偷偷捡回去,自己用了。”
“不曾想第二天,凌雨欢的房中就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瓷瓶,还加了不少的毒草,又弄到这么一出。”
“这丫头平日里受到了王妃的关照,自知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就主动过来替自家主子请罪了,只想请王妃留他家主子一命。”
“倒也是个忠心的!”陆淮恩长叹一口气,“你想要凌雨欢?”
流萤怯生生的点头,“奴婢自小跟姑娘一起长大,姑娘最近运程不顺,拿奴婢出气也是合情合理的。”
“奴婢是不愿意姑娘出事儿的,姑娘既然嫁到了王府之中,日后就是王府的人,若是因为姑娘想要争夺王爷的宠爱,走错了路,害的王府陷入窘境之中,奴婢自是不愿意的。”
“只求王爷能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家姑娘,姑娘只是太爱王爷了。”
“爱?”陆淮恩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那凌殊悦是什么人?假以时日是要嫁入太子府,那是未来的太子妃。”
“她念及跟王妃闺中时候的友谊,这才愿意踏入王府之中。”
“岂会让自己陷入窘境?”
“就算要陷害也要动点儿脑子,此事要是闹到皇上那里去,必定要责怪于咱们府中。”
“还好,你不是个糊涂的,没有隐瞒这下毒的真相。”
“眼看着太子即将大婚,太子妃却在我这里被人污蔑,传出去我这王爷也不用当了!”
宁月溪长叹一声,“女孩子家家争风,吃醋也是常有的还有好,姐妹之间如今地位天差地别,她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
“凌家四姑娘跟我自幼相识,想必也愿意卖我一个面子。只是连累了王爷,明明有公务在身,还得悄没声地跑回来。”
“说到底还是怪臣妾了,若是不让雨欢站规矩,也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陆淮恩不悦的说道,“我都不回来了,你又如何能惩治得了她?”
“不过就是让她站了站规矩,她就能借题发挥,闹出这么大件事儿。”
“更何况,是本王亲自把她交给你,让你好好教教这个无法无天的通房丫头的。”
陆淮恩知道,凌雨欢对凌殊悦向来是心有不甘的,她觉得自己处处比凌殊悦优秀偏偏却不得大家宠爱。
可是出生这个东西,从来就没有公平一说,要怪只能怪自己不会投胎。
宁月溪递上一杯茶水,“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不闹大,咱们自己在院子里解决,再去好好安抚一下将军府,应该也就好好的,可以不了了之了。”
陆淮恩缓缓的站起来,拉着宁月溪的手,“你说的对,不过,凌雨欢必须得本人亲自去提点一下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来到了凌雨欢的欢愉院。
到了门口的时候,流萤先一步打开门,想要在椅子上放置两个软垫儿。
不曾想,床上的凌雨欢看到她就开始破口大骂,还不忘把茶杯砸过来,“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又去干什么了?这么长时间我才回来,还不快给本姑娘倒茶?”
陆淮恩看着面前碎落一地的茶杯,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贴身丫鬟的吗?”
“王爷?”凌雨欢挣扎着起身,“王爷,她们,她们一个个都要害妾身啊!”
“害你?”陆淮恩勾起她的下巴,“别以为本王不记得,你的嫁妆单子里是带着有毒的那些草药的。”
“到底是别人想要害你?还是你想要害别人呢?”
“你可知道你这一行为,差点让本王陷入到万劫不复之中?”
“王爷,您什么意思?”凌殊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淮恩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的吗?怎么如今到帮着别人了?
“本王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清楚。从即日起,你就待在这欢愉院,不许踏这个出去半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服侍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