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举起了手，保证道：
“妈妈你放心，手机我肯定不会多看的，就是需要的时候看一下。”
在我的连连保证下，她轻轻点了点头。
“等你暑假给你林阿姨家的孩子补完课，我就给你买一个。”
“但是不准多玩啊，每天最多半个小时，把你需要查的东西都查完了。”
我连忙点头。
我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或许我的妈妈也是可以认真听我的话。
接下来整个暑假，我八点就去给人补课，晚上六点回来。
林阿姨也偷偷每天给我一百块，假期结束的时候，我也做了二十五天的家教。
第一次手里拥有两千五百块，属于我自己的。
6
临近开学的前一天，我忐忑地去找我妈，小心询问我买手机的事情。
我妈原本还是笑着的，听完瞬间被我点着了火，大声冲我喊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钱很难挣啊!为了让你吃的好，我每天要起个大早去菜市场抢最新鲜的菜。”
“为了让你上好的学校，我和你爸拼了命的挣钱，养着你，养着这个家！”
“你不理解我的辛苦，还对我要这要那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我错愕地看着她，呼吸都停了一瞬，低低呢喃了一声：“明明是你答应我的。”
“什么叫我答应你的？我让你去给别人补课，等你上了大学就能做个正规的家教了。”
“到时候你能多挣点钱，可以贴补家用，找工作也更好找一点！”
“我这是为你着想，你现在还因为一个破手机埋怨我！”
“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自私自利的讨债鬼！”
听到我妈说这些，我的呼吸都停顿了，原来我一直是她的讨债鬼啊。
缓了半天，心里的难过才被我压了下去。
我微笑讨好地乖乖道歉，我妈就瞬间变了模样，好像刚才闹腾得像个泼妇的人不是她。
她喜笑颜开地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她去买菜给我做。
我已经对她变脸的速度产生了抗体。
想到以往我说想吃红烧排骨的时候，她的确会买排骨，但是要做成排骨汤，告诉我排骨汤才有营养。
我想吃火锅，她又会说火锅对身体不健康，不能吃垃圾食品。
然后报复似的做一些西红柿炒鸡蛋，蒸鸡蛋糕，鸡蛋炒韭菜。
我如果只吃米饭，她就会把我的碗里塞满鸡蛋，让我必须吃完。
为了我的胃不受鸡蛋的摧残，我微笑着告诉她，我都可以，妈妈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妈妈已经很辛苦了，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她不忘皱着眉，嘀咕一句：“真是不知道你随谁了，白长这么大，一点主见都没有！”
我趁着她去买菜的时间，偷偷拿着我藏在床垫底下的钱，跑到小区外面买了一个智能机，花了一千三百块。
包装什么的我全都直接扔掉了，就怕被我妈妈发现。
当时的我真的很开心，我也可以在同学聊天的时候，听懂他们口中的流行语了。
晚上的时候，我特意等客厅一点声音都没有，才把手机拿出来。
我想个小偷一样，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心脏砰砰狂跳
原来手机视频里这么搞笑，怪不得每天吃完饭都可以看到妈妈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开怀大笑。
我还在手机里看到别人的妈妈那么好。
不会逼着自己的孩子吃不想吃的东西，会特意问孩子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还会给孩子独立的空间，他们的房间是可以锁上的。
我没敢看到太晚，怕早上起不来，被妈妈有所察觉，早早就将手机用胶带粘到床板的底下。
那次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带着笑容睡着的。
7
可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大盆冷水泼醒，我吓得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神情恍惚地看着我妈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要吃了我。
我心里一紧，结巴的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胆子大了是吧？居然藏着手机，你哪来的钱？”
“是不是偷拿我的钱了？”
我看着她精准的找出我藏起来的手机，绝望了。
“我让你不听话！”
“砰！”
手机摔在墙上，新买的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耳边是我妈的老一套，说我不心疼她的辛苦，还叛逆，不听话。
我一点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我被监控了。
我站起来慌张地四处寻找，我妈抱着臂膀，笑着说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就算找到了一个，你也找不到第二个！”
这一瞬间，我的心比刚才被泼的那一盆冷水还要冰。
好像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你这是犯法的！你侵犯我的人权！”
“就算是监狱里面的犯人都不会被这么监控！”
我的大吼和发疯被我妈轻飘飘的一句“你是我的儿子，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有权知道”给盖了过去。
这一刻我终于认命了，颓然坐在了湿漉漉的床上。
对。
你是我妈，你有权摆弄我的人生。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孩子啊。
8
我的葬礼这天，妈妈还是一直哭。
自从解脱后，再看她掉眼泪，我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我从骨子里就像我妈说的那样，自私自利吧。
只不过除了我家里的亲戚来了，老师，同学，没有一个人来的。
也是，毕竟我活着的时候就不被人喜欢。
从我死亡到现在已经四天了，我妈还是认为自己没错，把我的死亡推到学校身上。
事情闹得很大了。
不过经历我妈这两天的闹腾，警方插手进来，发现了我妈手机里的那个群。
因为我妈买了热搜，控诉学校虐待学生致死，学生之间集体孤立霸凌她的儿子。
有关学校的话题一直都挺敏感的，第一时间冲上了热搜。
妈妈在网上诉说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说我多么的听话懂事。
把自己伪造成一个失去独子的痛苦母亲。
还把我从小到大的各种奖状做了图片合集，控诉学校让一个母亲失去了能考清华北大的好孩子。
还把那个清华妈妈群照顾孩子分享的经历发在了上面。
她说这群为了孩子而活的家庭妈妈，为了孩子真的是付出了太多。
现在好好的孩子交给了学校，都快高考了，却在学校没了。
她一定要让学校给一个说法。
网上的人不明真相，纷纷在下面安慰我妈，还去冲了学校的官网。
还有不少骂我的人，说我太脆弱，怎么这么残忍的丢下母亲。
这一个是最干净的说法了。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我妈编辑这些内容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
我妈是真的因为我死了伤心难过吗？
可是她为什么还会有心情玩手机，看视频呢？
我爸在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拒绝了她。
“孩子已经走了，你就让他安静的离开不行吗？发在网上给别人看的意义在哪？”
“是指望着通过别人的嘴里，来证明你没做错吗？”
可我妈还是一意孤行，把能发的软件全都发了，还高价买了推广。
我爸见阻止不了她，索性跟她提了离婚。
我妈气红了双眼，把我爸的脸都给抓花了。
破口大骂我爸没良心，儿子都死了，不帮忙给儿子讨回公道。
反而要跟儿子他妈离婚，骂我爸不是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爸狼狈地顶着一张被挠花的脸逃出来家门。
同时还放下狠话，协议书一会就送过来，让她一定马上签字。
就算是我爸用离婚威胁她，都没能阻止她把这件事给发在网上。
在我妈把视频发在网上的第三天，也就是我的葬礼上，他们离婚了。
9
今早警方介入了这件事，通报了我的具体死因。
而警方也顺着那张妈妈群的截图，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群。
并且记录本市的人，寻访了十几个家庭。
调查结果发现已经有三个孩子和我一样做了同样的选择。
我惊讶了一下，原来不止我承受不住这窒息的束缚。
这个群引起了警方的重大关注，他们把各个人员记录下，在网警的控制下解散了这个群。
各地的警方去这些孩子家里寻访，给每个家长谈话。
希望通过我们已经去世的人，给家长一个警示，不要用这些极端的手段逼迫孩子。
我妈坐在地上哭的声音很大，但是却没有一个亲戚去劝她。
等我姥姥来的时候，还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姥姥愤怒的痛斥她：“好好的孩子被你给活生生的逼死！”
“孩子没了，你都不让他走的安心，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妈捂着脸，喃喃的说：“我没错，我把儿子教育的很好!”
“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这么好的孩子妈妈怎么会有错呢？”
“你真是无可救药！”
亲戚都冷漠地看着我妈，我的心里按理说应该很畅快才对。
但是真的很堵，身为灵体的我，想哭都哭不出来，真是没用。
现在还在奢望妈妈她会后悔，真是可笑。
我想看看自己的名字，毕竟墓碑刻好立在那，我还没认真的看过呢。
“江贺……”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你怎么不再坚持坚持呢？”
李露露哽咽着问我。
她在我墓碑前放了一束向日葵，她还记得我喜欢向日葵。
我喜欢向日葵追随阳光的精神。
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我看着李露露，自从她转学，我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她了。
李露露还记得我，她还问我为什么没好好活下去。
“露露，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
我激动地在她身边，大声呼喊她，可她一句也听不见。
“我们约定好的，会在北大见面，你怎么没再坚持坚持呢？”
10
李露露泣不成声。
我真的很激动，她还记得我。
毕竟当时因为我，她被骂的很惨，不管我怎么和我妈解释都没用。
她被迫转学的时候，还暗暗给我比加油的手势。
我真的很感激她，她像太阳照射向日葵一样，温暖了我。
我苦涩地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对不起啊，我食言了。”
李露露的身体一抖，开始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我。
难道她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又在她耳边呼唤着她。
呼唤了很久，但好像没什么用。
李露露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啦，你安心去吧。”
“坚持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去北大的，带你看世界上所有美的事物。”
“下辈子我还愿意做你的好朋友。”
我感觉心里的烦郁一下子消失了。
真好啊，李露露她听见了我的声音，她接受了我的道歉。
李露露又陪了我一会，走到我妈的身边，轻声叫了句阿姨。
我妈猛地抬头，好半天突然说道：“是你！我记得你！”
“就是因为你，我儿子才会自杀的！一定是你教唆的！”
“要不是你，他一定不会自杀的，他很听我的话。”
我妈好像是疯了，从被警方教育后，她被网上的网友骂了。
有人说她是个变态，说我是个独立的人，不是她控制的玩偶。
有人骂她神经有问题，正常的人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还有人给她打电话骂她。
现在李露露一跟她说话，她又把我的死推到了李露露的身上。
李露露愣了一下，随后一抹苦笑：“阿姨，你真可悲。”
“你难道就没发现我和江贺做同桌的时候，他已经渐渐开朗了吗？”
“你没发现那段时间江贺会笑了吗？明明他的一切都在变好。”
“是你，是你亲手把准备活下去的他又逼到顶楼的！”
“这一切都是你活该，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你该受着的！摊上你这样的妈妈，是江贺的悲哀！”
李露露走后，我妈发疯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嘴里呢喃着：“这不是我的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我是他妈，他应该感激我。”
我看着自己渐渐变淡的身体，叹了口气。
可能我快要离开了吧，离开前终归是看不见我妈认错的那一刻了。
我妈的嘴太硬了，比秤砣还硬。
11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老师，带领着我的同学也来看我了。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们每一个人了。
没想到老师会带着我的同学们来送我最后一程。
心里酸涩的要命，哪怕是灵体都感觉自己喉咙发紧。
每个人都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我讨人嫌，他们不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是因为我妈对李露露的样子太吓人了，他们害怕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有人跟我道歉，如果那天看见我不对劲的时候能关心我一下，会不会结局会不一样。
哪怕是多问我一句，会不会我都能活下来。
我在一旁疯狂摇头。
我想告诉他们，这不是他们的冷漠造成的。
即便他们关心我，有我妈妈存在，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我不仅仅是因为那张没写完的试卷，更多的是日常的积累，让我的内心再也承受不住。
我这会才想起来，李露露没转学的时候，我也偶尔会被同学问问题。
我曾经也短暂的融入过同学的欢乐圈里面过。
我冲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真的谢谢了，让我知道原来我没白在这世间走上一遭。
至少我的同学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我不奢望他们能够记我一辈子。
哪怕是一年 ，或者一天，这些就足够了。
12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体变淡后，还没消失。
只能跟着我妈回到家，看着她捧着我的照片发呆。
“儿子，你怎么这么狠心，都不到妈妈的梦里来，让妈妈在看看你呢？”
“不，我儿子不是我害死的，我都是为了他好！”
“儿子怎么会离开我呢？”
我爸回来收拾东西，看到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
“儿子已经走了，你也要学着走出来，不然儿子走的也不安心。”
没想到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
我妈的眼睛红肿得不像话，眼球里满是红血丝。
“都怪你！如果我当时逼迫儿子的时候，你劝劝我，把我劝住了，儿子就不会离开我们！”
“造成今天的局面，你也有很大的关系！是你允许我这么做的！”
“对，都是你！”
我爸愣住了，他也大声的回答：
“是，我没拦住你，可你一直说这都是为了儿子好。”
“你说这样对他，儿子将来能有出息，我才默许的！现在你跟我争论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儿子已经不在了！”
我爸蹲在地上，伸手颤抖地点了一支烟，过了许久他哑着嗓子说道：
“或许我们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们生出儿子来，不是为了让他给我们带来荣誉的，当年你和我都没能年年考第一。”
“为什么要强迫儿子做到呢？”
“都错了呀……”
……
我爸走了，留下我妈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
我就这样坐在窗边陪了她一夜。
天一亮，我妈就拿着我的照片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我跟着她一路来到了游乐场。
我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只能在不远处跟着她。
她先买了棉花糖，又买了爆米花，都放在长椅上，把我的照片摆在食物的旁边。
“儿子，以前是妈妈错了，这些都是你跟我要了很久的东西，我买来了，给你吃。”
“吃吧，多吃点。”
爆米花的奶油香气扑面而来，我尝了几口。
原来都很甜，可是为什么我活着的时候不允许我吃呢？
我看着不远处的过山车，真的很向往，从前央求了我妈很久，她没有带我来过一次。
也有答应我的时候，那就是每次考试的前夕，她主动告诉我，如果考了第一，就带我去游乐场。
可每次我都考了第一，我妈最后还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失望积累的太多，就不会再期待了。
13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空着的过山车的座位上。
我坐了下来，张望了一下远处长椅蹲着的妈妈。
过山车缓缓启动，我也随着它开始了前行。
我知道，我该走了，可以离开她了。
过山车在最高点往下冲的时候，我痛快地笑了起来。
原来过山车真的很刺激。
14
妈妈番外
小贺从上学开始，我就知道他很聪明。
从小贺一年级的时候，我想着辅导一下他的作业，但当我去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作业已经写完了。
字很漂亮，而且老师留的算术题都对了。
我上学的时候，脑子不太聪明。
从这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好好教育小贺，让他长大做个有出息的人。
小贺六年级的时候，每一科差不多都是满分，奖状更是贴了半面墙。
但是我知道，我要开始严格对他了，上了初中竞争力就大了。
如果小贺松懈下来，会被别人赶超从而落后的。
所以每当放假的时候，我都会带着他回老家。
老家的人都笑话我，我一直都知道。
他们嘲笑我学习不好，就算生了儿子肯定也随我的脑子。
可我儿子是最聪明的，我偏要带着奖状回去气他们！
看到他们的孩子没有我儿子学习好，心里的那种自豪感，都快从心里跳出来。
我想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儿子是最聪明的！
果然，他们看我儿子学习好，纷纷央求让我儿子给他家孩子补课，还说愿意出钱。
我想了一下，给他们补课，儿子不会耽误学习，还可以巩固知识，而且还有钱可以拿，又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就直接答应了。
儿子不情不愿去补课，我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感觉儿子要不听我的话了。
所以当他让我带着他去游乐场的时候，我拒绝了他。
我不喜欢儿子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去游乐场一定要是我主动带他去，那才可以。
但是我又怕拒绝他之后，他不认真学习，所以我就告诉他，一定要考第一，考了第一我就带他去。
但是当他兴高采烈拿着卷子问我什么时候去游乐场。
我心底的不舒服又来了，他怎么能拿考试第一来跟我作为交换呢？
我一次次找了理由，没带他去。
后来我发现他对游乐场已经不感兴趣了，我又想带他去了。
可是他正在高三最重要的时刻，我不能耽误他的学习。
我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老师给我打电话，接通前我以为是老师要告诉我好消息，我儿子又考了第一名，没想到老师说我儿子跳楼了，那一瞬间我感觉天都塌了。
我疯了一样跑到学校，跑丢了一只鞋，在看到儿子的尸体前一刻我都认为老师在骗我。
看见儿子倒在血泊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那么乖的孩子，怎么会死呢？
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我疯了一样要找到杀我儿子的凶手。
他爸说儿子对豆浆过敏，这怎么可能？他喝了这么多年的豆浆都没事。
他说我儿子不喜欢吃鸡蛋，这个我知道，但是鸡蛋有营养啊，而且我喜欢吃，他是我儿子，怎么会不喜欢吃？
而且我每次买回来鸡蛋，他都跟着吃了，这不是真的。
一定是有人妒忌我儿子，谋杀了他。
我要在网上曝光这些人，给儿子报仇。
对了，还有那个群，明明我都是按照群里分享的教育孩子方法。
我那么认真的执行，我不可能会出现差错的。
可是最后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做错了？
还有那个女孩，她说我儿子曾经开朗过，是我亲手推他上的顶楼。
我真的做错了吗？
孩子爸跟我离婚了，他也走了。
我想了一整夜，我想明白了，既然都说我做错了，那我一定是错的。
我愿意用余生来赎罪，只求儿子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