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为裴紫真整理着衣服,看着打扮漂亮的妻主,他很是满意,又去看了看倾故,确定没什么事了,这才放二人出去。
“白玦怎么和老妈子一样啦!”
裴紫真坐在马车里,嘀嘀咕咕的。
这话白玦当然听得到,只是他脸上带着笑,显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在大路上,中间路过的其他百姓都会分分避让,生怕耽误了三公主进宫赴宴,而今日的宴会肯定会有好玩的,大姐留在南方还没回来,朝中一些大臣本就不安分了,议论纷纷,猜测纷纷,可那又如何呢。
他们派去探查的人无一不被暗杀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德子,裴紫真微微一笑。
这简直就是杀人利器,一个人形掠杀机器。
可她到现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派来的,不过能确定他的衷心就是对的了。
“三殿下,入宴会前要例行排查,所有人都不例外。”
两个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众人,裴紫真很是配合的让那两人检查,因为今日是庆功宴,所以隔壁还设有男子检查的入口,大臣则在裴紫真这头,因而以前白玦来过这里,自然知道规矩,裴紫真也放心白玦带着倾故一起。
只是她是真没想到,还是会有人作死的动倾故。
“三殿下。”郭思悠行礼,自从那次裴紫真帮了她的忙,她就彻底归于裴紫真一派。
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有被她拉拢,裴紫真那会才知道,因为常年的不争不抢,让这位大学士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不比左右两相差到哪里去,当时她就有一种捡到了宝的感觉。
她点点头,示意郭思悠不必多礼。
“郭学士也来了啊,可是有带小公子过来?”她随口问着。
“不曾带来,臣子不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所以今日也没有前来。”
“嗯,”裴紫真点头,却实有很多人不爱这种热闹场合,不来也很正常,“那学士夫君呢?”
听到问自己内人的时候,郭思悠的脸红了红,她尴尬的挠了挠头,“老臣昨日在外面喝多了,然后夜不归宿,内人生气了,一直在和老臣冷战。”
一听郭思悠这话,裴紫真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拍了拍郭思悠的肩膀,“于情于理您都是我的长辈,虽然有君臣之分,但是,我还是想说,惹了夫君生气,就哄两句,男人在家也很累的,平日里要管理下人,还要负责府里上上下下的开支,家中的长辈有些什么事也需要他们去伺候。”
“这夫妻之间,道个歉又不难,给他哄开心了不比什么都好,况且学士夫君也是名门贵男,怎么会不懂事呢?”
“买点小物件,给他一个小惊喜,这不都是示好的表现吗?”
听了裴紫真的话,郭思悠拍手,点点头,却实如此。
随即郭思悠笑着反问:“三殿下平起和驸马也是如此吗?”
“差不多吧,”裴紫真无奈的耸了耸肩,“白玦从来不与我生气,或者说他只会自己生闷气,他从来不表现出来。我只能自己感受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他的母亲是左相,可是支持的却是我二姐,他的处境很尴尬,所以活的小心翼翼的,虽然我总是告诉他,不需要如此的,可他就是不愿。”
说着说着她就犯愁了,白玦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藏着自己的内心了。
可郭思悠不这么认为,她们肩并肩的走着:“老臣不这么觉得,如果说是小心翼翼的活着,不如说是驸马这般如此,只是想让您在选择的时候更加轻松些,毕竟他深知自己和左相的价值根本不对等,所以才这般吧。”
思考着郭思悠说的话,裴紫真点点头,本想开口说什么,就见一边吵了起来。
听着那声音,好像是白玦和倾故?!
她快步的走上前,就见倾故扯着裙子,眼眶都红了,白玦也是衣服上脏兮兮的被小德子扶着。
挤过人群,裴紫真看着两人的样子,很是心疼的问着:“怎么了?”
她上前把倾故护在身后,又担忧的看了看白玦。
白玦回给她一个眼神,大致的意思就是他没事,多看看倾故。
在回头看一眼倾故,倾故的衣服很褶皱,明显是别人拉扯过他的衣服。
看到裴紫真来了,倾故扑在裴紫真身上就哭了。
“奴家差点被这个杂碎毁了清白!她不仅对奴家动手,还打伤了驸马,更是说驸马是个没用的垃圾!她凭什么!”
倾故哭的梨花带雨,让裴紫真心底一疼。
又看了看一边被扶着的白玦,她怒火中烧。
“本殿下以为是谁,原来是一条狗,狗也配动手伤本殿下的人?”她牵着倾故的手,走到白玦身边,扶着白玦。
她冷眼看着兵部尚书,仿佛是看着一个死人。
郑怡儿不屑的回着:“三殿下说这话不觉得过分吗?臣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三殿下这般骂人可是不妥吧?”
“你背后是何人能让你这般狂妄的和皇女说话呢?”裴紫真挑眉,这人真是胸大无脑,也不知这兵部尚书是怎么当上去的。
若是没记错,这兵部尚书好像是左相和裴月莲那个阵容里的,但左相不会蠢到让人动这种怎么都吃亏的手,那会是谁这么蠢让她这么自信呢?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个蠢得。
那郑怡儿丝毫惧怕之意都没有,反而是趾高气扬的道:“臣背后可没什么人,况且三殿下的侧驸马曾经就是教坊司的花魁,朱唇万人尝,玉臂万人枕的玩意,臣怎么就碰不……”
“啊!”
不等郑怡儿的话说完,只听郑怡儿突然嘴里鲜血直流,疼的她乌鲁乌鲁的发出惨叫声,地上还有一块带血的舌头。
裴紫真笑脸相迎,很是像笑面虎一般:“捡起来吃了,本殿下饶你不死,不然,你们一家都等着给你培养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很是礼貌的对一边的侍卫还有太监开口:“麻烦给驸马和侧驸马换身衣服,顺便叫个太医过来给驸马看看。”
“小德子,看着这个女人,不吃完,就休想活着离开!”
“是,主子。”
裴紫真可不管这个画面血腥不血腥,她只是头疼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纯粹恶心人?还是下马威?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是烦死。
她冷冷的扫过那些人。
“倾故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侧驸马,况且他虽当过花魁,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得上的,花魁除了卖艺根本不卖身,我想各位应该清楚的很。”
是了,花魁身份高贵,培养一个花魁需要的人力物力根本不轻松,一个花魁的培养价值绝不输给任何一个世家子女,所以花魁轻易不卖身,就算是卖身也会是高价拍卖,没有权利金钱地位的人根本不配碰花魁。
众人收起了心思,又重新审视站在眼前的三殿下。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有脑子的三公主了,而是斗得了左右二相,收服的了大学士的人了。
这次的事更是将伤亡减小到了最低。
怎么能小看这种人呢,怎么能小看如今的三殿下呢?
女帝坐在后面的屏风后,听着下人汇报的事情,看不出她的情绪。
“老三下手还挺狠。”她喝了口茶,道。
那下人没有接话,这种时候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行了,派人告诉她们快点进来吧,可别耽误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