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寒夜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眼泪好像已经没有了。
“我叫陌上花,你呢小家伙?”陌上花将鱼递给了寒夜。
寒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吃着鱼。
陌上花笑了笑,“你挺坚强,以前我救下的那些孩子,好多都哭的死去活来的,你是唯一一个这么冷静的。”
他想了想,“不过我可能不能在这陪你多长时间了,过几日我就要回国了,毕竟我不是桑榆人。”
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镯子,很是向往。
“你是哪的人?”寒夜看着他,还是问了一句。
“我啊,我是凤云那头的人,等你以后长大了来找我啊,哦对了,你叫什么还没和我说呢。”
再次低下头,寒夜低声:“寒夜。”
听着如同蚊子的小声音,陌上花笑了,“男孩子好啊,未来可以嫁给我女儿,哈哈哈,我和你说,我当爹了,这次回去就是为了迎接女儿出生,到时候忙完了我带你去凤云好好玩玩,不过这次很是抱歉了,我是偷跑出来的,你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去找凌云拜师吧,她虽然是个神偷,可就是缺个孩子,你给她当义子刚好!”
虽然这过程里陌上花也没有问过好也是否同意。
“想报仇,怎么也要等到自己有能力了,你现在就算在恨也不能把仇人生吞活剥了。”
陌上花牵着寒夜的小手,很是宠溺。
可能是要做父亲的原因,他现在看到小孩子比平时欣喜的多。
“你还会回来吗?”
寒夜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问了一句。
“会吧。”
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寒夜等了又等,哪怕他后来和凌云学了一身本领,也没有等到那个救赎了他的男人。
“师傅,你说陌公子还会回来了吗?”
他坐在窗边,看着湖里的鱼儿,心情低落的说着。
凌云给他端来了一杯茶,也是看着那鱼儿:“谁知道呢。”
…………
记忆结束,寒夜看着裴紫真,那张脸酷似陌上花,
那日他以为他见到了那位公子,可那位故人早就不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心甘情愿的选择了留在她身边,哪怕多看几眼也好,毕竟这是恩人的女儿。
“你很闲吗,躺在那无所事事。”
寒夜说。
躺在贵妃塌上的裴紫真很是无奈,她伸了个懒腰,手臂像没骨头一样的耷拉了下来。
“是啊,最近太累了,可不就闲得慌,将军这方面还得等些日子才能动手,肯定不能现在,毕竟我最近已经挺拉风的了,在招惹点仇恨就完了啊,虽然明面上二姐没有对我动手,谁知道私底下会不会有别人呢。大姐安心养胎中,肯定是不会再来参与这些事的。”
她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就睡着了。
也确实,最近她是够累的。
…………
“倾故,你这里不对,针要从这里进去,然后从这个地方出来,不然绣出来的花就不好看了。”
白玦头疼的将倾故绣的半成品又拆了让他重绣。
这也太差了吧!
被拆了三次的倾故也是耍了脾气,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子上,怎么也不绣了。
“还是驸马来吧,倾故除了跳舞唱歌,什么都不会。”他唉声叹气的坐在一边,很是被打击的样子。
旁边的白玦听了笑着道:“至少弟弟你会歌舞啊,贵为驸马,我也有好多想学却不能学的东西,从小就背着《男德》、《男戒》,挺羡慕你的自由。”
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世人都羡慕名门贵族,可名门贵族也未必就是开心的,就好比他们男子,永远是家族利益的牺牲者,他们可以成为虽是被抛弃的棋子。
“驸马,殿下让奴才来问问,今晚吃些什么。”小德子敲了敲门道。
还在忧伤的白玦,突然反应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今晚吃些清淡的吃食,毕竟到了晚上了,不容易消化。”
“是,奴才告退。”
小德子弓着腰,很是谦卑的走了下去。
等裴紫真醒来的时候,寒夜已经不见踪影了,早就习惯了寒夜的神出鬼没,她摸了摸身上的毯子,很是悠闲的开口:“小德子,给我倒杯水吧。”
小德子上前给裴紫真倒水,顺便还被裴紫真揩油了一下。
“主子!你又这么……”
小德子把手缩了回来,很是羞怒的看着裴紫真。
裴紫真就喜欢小德子这个样子,很是好玩的道:“等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身份了,什么时候在入我的塌吧,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太好玩了。”
她笑得抹了抹眼泪,很是开心。
好久没这么逗过小孩子了。
…………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
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好不热闹。
裴月莲转身走进一家酒楼,看样子已经是常客了。
“二殿下。”
那老板很是恭敬的道。
一身白衣的裴月莲摆了摆手,“老地方。”
“是。”
“东西可准备的妥当了?”裴月莲坐在床上,手上不停的在男人的胸膛上挑逗着。
那男人好不享受,搂着裴月莲的脖子,轻轻的喘着。
“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不如?春宵一刻值千金?”
“二殿下真是讨厌~”
…………
这日清晨,裴紫真准备去铺子上看一看,最近她不停的实验,终于是做出了小翅膀,月事带她真是用够了,特别是一个月那么几天就只能用一个月事带,真是脏到她绝望。
“妻主,这是何物?”
白玦拿着裴紫真信研究出来的小翅膀,很是好奇。
看着白玦好奇的样子,裴紫真握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是女人们来月事时用的。”
本以为白玦会很惊讶,甚至很羞耻的扔掉,可他没有,反而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东西虽小,却是方便,看着样子,隔一会换一个也干净很多,总比如今妻主用的那种好很多。”白玦捏了捏柔软度,更是点头。
裴紫真觉得新奇,毕竟现代一些姑娘对于这个都很羞耻,白玦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冷静的呢?
她也把疑问问了出来:“白玦不觉得抹不开面子吗?”
嗯?白玦呆呆地疑惑的看着裴紫真:“抹不开什么面子?这个东西吗?”见裴紫真点了点了,白玦放下小翅膀,“毕竟是对自己身体重要的东西,女子平日里就很辛苦了,有了这东西也方便出门些,最重要的是干净,用过了还可以扔掉,不像妻主现在用的那种,贫苦一点的百姓几个月才会换一次,很是不干净了。”
听着白玦的话,裴紫真点头表示赞同。
她很开心白玦能有这样的觉悟。
果不其然,这东西一出场就是大卖,简直是卖疯了。
这回她真是有了一种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了!
“这次真的是赚翻了!”她开心的翻着账本,府里的赏赐更是不断。
只要她赚了钱,府里上上下下都会很喜庆,因为上到驸马,下到车夫,都会有赏。
兜里有钱,裴紫真就不慌。
“咚咚咚。”
小德子敲了敲门,“殿下,有人送来了帖子。”
“何人?”
“刑部尚书,安雨若。”
裴紫真敲了敲算盘,记忆里,安雨若是和三位皇女都没什么关系的,邀请她做什么?那么自己是赴约还是不赴约呢?
这时,小德子又道:“请帖上说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嗯?”裴紫真来了兴趣,很是疑惑着,“要事相商?什么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