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女儿!”
凤后红着眼对女帝吼道,这是帝后二人成婚这么多年以来,凤后第一次和女帝吵架。
还是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人。
女帝皱着眉,道:“朕当然知道那是朕的女儿。”
“那你为何还如此,她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而你却还有心思和为敌国送来求和的人大摆宴席。”凤后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红着眼睛。
“凭什么?”
他心疼那个孩子,他派人偷偷去看过那个孩子的伤势,大夫说能不能挺得过来都看天意,可天意又怎么总会向着她呢?
而当母皇的女帝,却一点关心的心思都没有。
仅仅在寝殿里祈祷?祈祷有用的话,那瘟疫战争都不会来到,人也不会死亡了……
女帝也来了气。
“我的女儿我当然心疼,你跟我吼什么吼!滚你的凤鸾宫待着去!”
气的她朕都懒得用。
两个人就和小孩子吵架一般,一个赌气冒烟,一个委屈憋屈。
凤后一脸“你竟然骂我”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女帝,最后跺了跺脚,流着眼泪离开了。
守在门外的几个下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缝里去,她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女帝气的将桌案上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
最后不解气的踢了一脚桌子,却是疼的自己原地跳脚。
凤后回到寝宫后,也是一言不发。
虽然裴紫真人在昏迷,可腹部上的疼痛她依然感觉得到,甚至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随时会被疼醒的状态。
可她好累啊。
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醒过来。
“紫真,紫真,你醒醒吧,已经打赢了,等你醒了,咱们就回家了。”
白玦坐在裴紫真的床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胡茬都有了。
自从裴紫真出事没多久,他收到消息后就动身来了前线,好在那会敌军已经大败而逃,所以他来了军营也没人说什么。
将士们想着给裴紫真报仇,竟也是不知不觉把人打了回去。
终于,敌军撤出百里外后。
一个将士麻木的将手里的武器扔到了地上,呆愣愣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
热泪盈眶。
“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不一会,就爆发了轰鸣般的喊声,她们几个月的努力,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姐妹,后一秒就成了阴阳两隔的陌路之人。
她们早就麻木了。
若不是为了家,若不是为了国,若不是为了那个和她们一同战斗的三殿下……
若不是……
她们流着泪,却是这秋日里最美、最动人的泪。
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竟是如此美丽。
白玦起身打开了窗子,目光如痴如醉,“真美啊。”他不自觉的道。
“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和你一起看这种美景呢。”他面上的笑容有些泛苦。
因为女帝知道了左空思的事,给了左空思一个一官半职,如今已是忙的见不到人,小德子因为自己的失职本想去领罚。
却被白玦拦下了。
“你也知道,寒夜那人并不完全靠得住,妻主为何养着他我们没人知道,可是你不一样,如若你自己领罚最后不能行动,那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怎么保护她呢。”白玦眼神温柔又带着悲伤的说。
那一刻小德子被说动了。
他打算等裴紫真醒过来以后,再去请罪。
如今几乎是一直守在门外。
白玦知道他心底过意不去,可他这一天不仅要照顾裴紫真,还要辅导薛妗娆的心里。
她比小德子还过意不去。
如今更是差点一蹶不振。
白玦今日给自己打扮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迈着小步子去了薛妗娆的院子,身后还带了两个小太监。
“薛少尉。”白玦敲门。
薛妗娆躺在院子里的酒坛堆里,听着白玦的声音,很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睡觉,可耐不住白玦不停敲门的手。
她最终不耐烦的大吼:“这尼玛谁啊,老敲什么门?”
于是她连滚带爬的从酒坛堆里爬了起来。
起身给白玦开门。
一见是一张陌生的脸,她刷的一下就像把门关上,却被白玦抵了回去。
“少尉听我说完,”他抵着门,语气快速的说,“我是三殿下的夫君,今日前来多有冒昧,请阁下恕罪。”
…………
“竟然没死,当真命大。”礼部尚书轻哼一声。
可最后还是诡异一笑。
“罢了罢了,无妨,伤了腹部,怕是连孩子都不会有吧。”她笑得开心,真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死,却是废了一个皇女。
剩下两个皇女就好对付多了。
礼部尚书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看不清楚她的脸,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带着面纱。
“姑姑,接下来我们该如何?”那女子开口。
声音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
听到姑姑两字,礼部尚书脸色一变。
“说了多少遍,要叫母亲!”吼着吼着那女孩儿就被她打了。
女孩儿什么也没说,默默低下头。
“是,母亲。”
礼部尚书这才安静。
既然要报仇,当然要从女帝的女儿们下手,让她也懂得逝去最亲的人是什么滋味。
原本是想着杀了二殿下裴月莲,然后直打大殿下,那会的三殿下就是草包一个,就她那点实力,都不够她一只手的。
可如今时来运转。
她的成长让人惧怕。
惧怕她,怕她会成长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所以她们改了目的,改成的是裴紫真。只要杀了裴紫真,大学士就会疯掉。
她想象就美好,可如今仅仅让裴紫真重伤却实不解气。
“日后可要努力啊。”
只是重伤,那真是太便宜她了,中毒都没死,也真够命大的。
礼部尚书神色一冷。
“日后,最好是你亲手杀了你这位妹妹。”她微笑道。
毕竟断了皇家的所有亲情,这个孩子才能任由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