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裴映画行礼。
本是想跪下,但奈何月份有些大了,凤后也舍不得她跪下。
“唉,映画坐父后旁边来,真是胖了,好看了,在哪里过着的总比这皇城强吧。”凤后摸着裴映画的手,心疼坏了,自己的姑娘真是怎么心疼都没够。
听了凤后的话,裴映画点头,“那里却实比皇城自由了许多,况且驸马把我照顾的极好,什么活都不让女儿去做,这不胖的都圆润了嘛。”
她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脸蛋,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次回来,她可是和驸马吵了一路的架,驸马说会让右相帮忙,想让她留在南方安心养胎,可她放心不下,执意要回来,驸马心疼,所以吵架也是底气不足,这不一路吵吵闹闹也是到了皇城。
想着想着,裴映画就笑了。
“怎么了?”凤后看着女儿的样子,问着。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驸马,觉得挺好的,磕磕绊绊也这么久了,如今我们又有了孩子,更是要谨慎一些,后宫不得干政,有些话儿臣也不好和父后说,只是,女儿更偏心三妹多一些。”她笑着,如若不是大皇女的头衔,她其实更爱游走世间,多去见见世面。
凤后很慈祥的看着裴映画,他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这么多年与女帝相敬如宾,他也是个识趣的主,从不会奢求太多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后宫里的其他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而他还坐在凤位上屹立不倒的原因。
对于女儿的抉择,他永远都是支持的。
“紫真那孩子也是本宫从小看到大的,小时候她与你交好,后来大了反而混了,不过啊,好在现在好多了,不然也真是对不起陌公子了。”凤后叹了口气,“月莲的心思沉,又容易摆在明面上,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可那些野心已经暴露无余却浑然不知,和她的父亲太像了。”
凤后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次的事却实是出乎了本宫的意料,毕竟你们姐妹三人虽然有争斗,可还是头一次出现了人命,还是朝中命臣的,有些过火了啊,这次的事,你远在南方,手肯定伸不了这么长,那就只能也只有月莲能做,可这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这也是裴映画疑问的点,太过明显,明显的感觉,裴月莲并不会做这种事,可根据她手底下的人查到的事情,事发的前一日裴月莲刚好和一个男人去了那家酒楼私会。
至于那个男人她暂时还没查到。
“好了父后,放心好了,女儿会想办法摘除三妹的嫌疑的,话说,父后为什么这么看好三妹,这么确认三妹没杀人呢?”
裴映画的问题问的凤后一愣,随后他开口:“可能是在本宫的心里,她是陌公子的女儿吧,所以才会选择相信她。”
看着凤后的样子,裴映画不在言语。
其实这么多年来,父后总是会提这个陌公子,就连母皇也是,虽然没有见过这个陌公子,但是她觉得,这位陌公子一定是很温柔的人吧,能让所有人都记得他的好,哪怕已经离去,却也这么温柔。
白玦守在家里,生怕自己的管理不当会让府里再次陷入危机。
“大殿下传来了信,说是二殿下那日是和一个男人私会的,而且如今又传话来,说可能是府里的小侍,而且那日小德子收到请柬时也确实诡异,毕竟来人的衣着打扮真不太像尚书府的人。”
守在一边的倾故开口,爹爹给他发了话,这种时候一定要管理住府里,不然很容易出事,虽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是他只需要听爹爹的话就好,毕竟爹爹不会害他。
坐在窗边的白玦垂下了眼眸,母亲不喜他,如今这种时候,他竟然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倾故有些粗心,并没有看出白玦的难过,他还在那嘀嘀咕咕想着怎么帮妻主洗脱嫌疑。
狱中的裴紫真过的还好。
毕竟是皇女,狱长等人还是不敢怠慢的,三餐送着,牢房的环境也是好得很,小德子为了带走裴紫真,甚至不惜暴露了身份,虽然裴紫真并不知道。
可知道的人都不敢惹这个杀神。
般若院啊!那里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伙计。
没想到,一个公主身边,竟然会有般若院的人。
“大……大人,这是晚上的膳食,大殿下派人送来的,她说现在以她的身份不便来到这里。”来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根本看不清脸。
小德子微眯着眼,很是怀疑,他偷偷从头发里拽出来银针,接过了饭盒,道了声谢。
试了试发现没毒,这才安心给裴紫真用。
“主子,吃点东西。”
小德子在纸上写着。
裴紫真看了看,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情愿的吃了几口,这事真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如今什么情形?
大殿下已经回来了,正在和左相还有大学士几人一起查真相,听说出事的前一天,二殿下曾经在酒楼和一个男人私会,但是那个男人是谁并不知道,如今已经在查了。
牢房里安静的可怕,虽然是牢房,不如说是单间的密室。
只能听到刷刷刷的书写声。
写到最后,裴紫真停下了笔,静静的坐在那,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事,只能靠证据,她头上的伤并不是证据。
听小德子说,刑部尚书的手上握着棒子,这人明显是做足了准备才敢陷害她的,真是遗憾,这个时代没有指纹技术,不然这凶手简直分分钟就能被揪出来。
可疑问又来了,如果是裴月莲,单纯是想扳倒她这么简单吗?
还是说,她另有所图?
二皇女府里,裴月莲被左相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你是没有脑子吗!如今杀了刑部尚书,女帝追查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白乐雪怒气冲冲,很是想给她一巴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裴月莲梗着脖子,怒意不减:“左相也以为这事是本皇女下的命令吗,那日是,我约了三妹府里的小侍去了酒楼,可原本的计划是重伤刑部尚书,他那日也却实是伤了刑部尚书而已,为什么会下药,就是让刑部尚书醒不来!”
“谁知道!谁知道会死人!那是我手底下的人,我怎么会下杀手!”
她现在也很慌,本来刑部尚书是被她以裴紫真的身份约出来的。
原本只是想着伤一下意思意思,这样就算出了事,刑部尚书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她还可以顺势打压一下裴紫真的士气,可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她没动杀心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这个感觉让她很不安,总觉得幕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打乱她的计划。
白乐雪皱眉,如果是杀人的计划,裴月莲的确会次次都与她商量,那就证明她并没有说谎,那问题出在哪,裴映画才刚刚回来,那会她还在南方,手根本伸不到京城。
就算有右相,也不可能轻易动手。
至于裴紫真……
她根本不敢杀人,她没那个胆子,可能动手伤人她会干,但是杀人绝对不会,虽然一身武功,却是连实战经验都没有过一次。
真是,她也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真的是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如果发生的是好事,也好,可如果是坏事,下一步可能随时会被扔入万丈深渊!
“这事只有你和那个男人知道吗?”
白乐雪皱紧眉头看着裴月莲。
只见裴月莲点头,“是,就我们二人知道,其他的都是我的暗卫,她们不会判主。”
“这就是关键了,动手的是不是也是那个男人?”
“对,因为想好了如果事情暴露,就让他反咬裴紫真一口,不死也能扒层皮下来,可人就这么死了!如果不死,母皇也不会这么严查,如今裴映画越活越回去,竟然有了不想夺位的意思,这次竟然和左相一起帮助裴紫真那个小人!”
裴月莲几乎是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才说出这些话。
她太恨了!
所有人都在向着裴紫真,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