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底不仅有绝望,更多的则是不可置信。
“我竟然输给一个男人?”
黎莺喃喃自语。
左空思的剑抵在黎莺的脖子上,剑上发出的寒气,更是让黎莺明确的知道,自己距离死亡,有多么的近。
随后她眼底清明,冷淡淡的看着左空思。
“你是裴月莲身边的暗卫吧,”左空思道,他曾经去二皇女府里做客,毕竟是哥哥嫁到那里,他去一下也无伤大雅,那时候就见过这个女人,“那你来是做什么的?”
见黎莺不说话。
女帝用袖子捂着口鼻,皱眉道。
“怕是为了传国玉玺,如今老二想假传圣旨也是不行的,继承皇位的圣旨上必须有传国玉玺的盖章才算真正的传位,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说到这里,女帝被气笑了。
“还好朕当初留了个心眼,这传国玉玺她们三个姐妹没有一个见过,如今倒是保了这皇位,真是可笑。”女帝叹了口气,“这人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朕累了,一会处理完了,左家小儿你来书房找一下朕。”
说完,女帝就走出了院子。
之桃担心女帝安危,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女帝。
左空思看着瘫坐在地的黎莺,卸了她的下巴,防止她自尽,随即让人清理了尸体,把她带入了地牢。
这人还有用,他记得当初这个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和她长的很像的姑娘,应该是两个人。暗卫不是死侍,对于亲人的羁绊要比普通人更加珍惜。
如果传出消息说她死了……
他淡淡的看着被带下去的黎莺,随后抬脚去了女帝的书房。
“你来了,坐吧。”女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左空思先是行礼,随后也是不敢随便坐的,毕竟面前的可是女帝。
女帝见他的样子也没生气,反而是扔出来一块令牌,令牌通体是铜制品,可重量却不轻。
“这是?”左空思的眼皮跳了跳。
虎头令牌。
这是!这是御林军的令牌!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女帝,这令牌给他的?不不不,不可能,他一个男人,何德何能受的住这么一个令牌,更何况令牌背后的势力。
数十万御林军安插在各个军营里,没人知道她们会是谁,因为她们只认令牌不认人。
而这令牌很少会出现,毕竟只在历代皇帝的手中,他们外人,见过的少之又少。
见左空思并没有贪婪自己吞下的意思,女帝满意的点点头,不置可否,自己的三女儿看人的眼光实在是不错。
她都忍不住嫉妒了。
若非识人不清,她……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把令牌往前推了推,“这令牌并非给你的,只是让你暂时保管罢了。”
可这话到了左空思的耳里,那可是天大的荣誉。
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没有这般能耐!
他!何德何能?
想着,他直接跪在女帝面前,“陛下,我……我一个男儿,没有资格拿这令牌。”
如今的一切,他就已经很知足了,若是因为这个令牌给妻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他宁可不拿。
女帝看得出他的为难,反而笑吟吟的道:“你的妻主未来也是皇帝,不怕,这令牌相当于你替你的妻主保管,不坏规矩。况且朕有那么不爱才吗,不论女男,才都可用。”
若是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喜欢上陌上花。
那个男人像个迷一样。
简直无所不能。
那个男人……一直念叨着什么男女平等,一直念叨着要告诉未来的女儿,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样的。
那时的她不懂,如今,依旧不懂。
只是想想,竟也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真是物是人非。
未来的皇帝?你的妻主?我?左空思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令牌,一言不发。
好一会,他才给女帝行了大礼。
却也是一句话没说。
女帝则是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让他出去吧。
反正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如今只需要等着她们的消息,若是回到京城,二皇女自然是要贬为庶人,永不得入京的。
只是,她皱眉,那个白玦,真的会安分吗?
“驸马,我们如今身在这么远的地方,真的安全吗?”倾故心底忐忑,也不知妻主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叶夜这么无理的要求,把他们带到了东临这么远的国度。
白玦点头。
“无碍的,东临国的女帝与妻主的父亲是至交,自然会护我们周全的。”
倾故一愣,“驸马,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话问的白玦不知如何接,他有些尴尬的道:“手下的下人比较多,有些事情也方便打听,妻主既然送咱们过来,就证明这人可信,来之前我也让下人查了查,不然怎么安心带你们过来。”
听得倾故点点头,做事如此周全,也就只有驸马能办到了,他面带笑意的道:“等着妻主打赢胜仗,就能接咱们回家了。”
白玦闻言也是淡笑:“嗯。”
幸好倾故单纯,这种事岂是普通下人能查到的?一个深闺男子,却掌握这么多的信息,仅仅是下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只是倾故性子单纯,没有多想。
况且。
左相那种老狐狸,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什么都不懂得小白兔呢?
白玦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那可是裴紫真最开始的时候给他的,如今却成了他思念她唯一的媒介了。
“紫真……请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等着你接我们回去。”
他紧紧的握住那个手镯,在心底无声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