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睁开眼打量着癸信使,凝气中期的修为,扔在人堆里眨眼就消失的体型外貌,但是在来到这里时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受到自己隐隐散发的气势也不慌乱。这是个人才,姜晓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的判断。
“听说你们捕风堂的消息最多也最全,我想知道些事情,这个怎么算?”姜晓没有让紫云她们退下,也没有给癸信使座位,依然是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上。
不过癸信使显然并不在乎这些,听到姜晓的问题后就上前一步,笑呵呵的说:“在这天元城里,很少我们捕风堂不知道的消息。只要少爷您出的起价钱,自然能得到您想知道的一切。”
癸信使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憨厚,就像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能让人的戒备心理降到最低。
至少姜晓就觉得这人挺好玩的,态度很有做生意的样子。不像是某些地方,只会做些店大欺客的事情。不过姜晓好像是忘记了他此时的形象,那是能住在两千灵石一天的旅店里的人,还是个年轻的结丹境,这已经是不是店大就能随便欺负的客了。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自信的人,因为我对自己也一向很有自信。你就随便说说吧,把天元城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城内各大势力的关系都讲一遍。你自己记着讲了多少就行,灵石不会少你的。”
姜晓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准备倾听。不过癸信使终于露出了一丝错愕,他干这行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最开始的学徒做到现在的信使,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奇怪的要求。
捕风堂号称没有买不到的消息,在这样高度准确化的背后,是买消息时的高昂代价。所有来捕风堂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提问,因为在那里只要是回答就都要收钱。
癸信使也见过许多出手阔绰的,比如说沈家,比如说双刀门,但他们也只是在买消息时不怎么在意价格。
但是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花费那么大笔的灵石,居然只是为了让他来讲故事。没错,就是讲故事。以姜晓刚才的要求,只要随便到大街上拉几个人就能讲出一大堆的定西,哪里需要捕风堂的专业人员。
破天荒的,癸信使觉得自己的职业受到了侮辱。但是一想到这些烂大街的消息能换来的灵石,癸信使忍住了与姜晓辩驳的想法,开始一条条的讲述天元城的势力关系以及近期发生的重大事件。
这一讲就是两个时辰,期间姜晓一直躺在躺椅上,紫云和紫箫也一直站在左右,没有姜晓的吩咐她们不敢乱动。当然,姜晓没有这样要求,只是她们自己吓的。癸信使说的口干舌燥,最后才将这些事情讲清楚。
看了看周围天色,癸信使心中感慨万分。这一次不仅仅打破了最贵单次交易的记录,还打破了最长时间单次交易的记录,尤其是后者,超过第二不知多少。
癸信使有些有些好笑的想着,这也算是职业生涯中值得珍藏的一次经历吧。
“紫云,送客。”
癸信使停下来后,姜晓还是闭着眼睛,等了几息后,见还是没有动静,便直接吩咐紫云送客。
没有了癸信使的讲故事,小院又清冷下来,姜晓觉得有些烦躁,心想要不要再加两个侍女,免的这里死气沉沉。
想想还是算了,估计到时候太吵了也烦,再让她们走也不好。院子里清冷些也有好处,总之不会太闹腾,想些事情也方便。
从癸信使的介绍中,姜晓已经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不过姜晓也知道,有关自己在乌镇做的一切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整合成资料送到捕风堂,干这一行的,还能少了这些事情?
对于苗飞白今天行为,姜晓已经能知道个大概。在不久前城外发现了一座古墓,墓主人是个超越造化境的强者,留下的墓葬十分完整,陪葬的器物都是十分珍贵的灵气。
可惜的是这处墓葬被人洗劫过了,手法粗糙,只有一个人的痕迹,而且时间不久,绝大多数陪葬品都被神秘人带走。但是这次发掘的过程中又出现了一枚紫色光晕的珠子,一瞬间冲天而起消失在森林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沈家,双刀门,捕风堂都派出高手去寻找,但是却一无所获。各方势力现在还在僵持,十几名元婴境的强者在那里对峙,场面十分壮观。
癸信使说出来的只有这些,他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隐秘没有说出来。但是姜晓没问,所以癸信使也没说。
听到这些消息,姜晓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苗飞白他们应该是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了,但偏偏被自己给撞上了。
姜晓取出铜钱,在手指上灵活的跳动,他想要看一看那枚珠子,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超越造化的强者留下的,冒然窥视不太保险。
不过,有些秘密本身就是价值,比如说他就知道珠子在双刀门手里,或许这消息就连捕风堂都猜不到。要是换作个没脑子的家伙,肯定想着用这个秘密来换取一些利益。但是,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姜晓闭着眼睛叫唤,“紫云,过来。”
“姜公子,什么事?”
“你知道这个紫月小筑是谁的产业吗?之前那个带你来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紫云有些忐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哪里知道这些隐秘的事情。不过之前带我来的那个女人叫紫钧,大家都称她钧姐,她的地位好像很特殊,没有什么主要的负责范围。不过新人的培训一直都是钧姐在负责,我们还是很怕她的。”
姜晓点点头,之前见到那个紫钧就觉得她有些不寻常,现在看来的确有些门道,看样子有必要抽个空再去捕风堂问一次,反正紫云是不可能知道更多情况了。
姜晓转头看向紫云,皱眉说:“之前我有那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