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踉跄着后退,然后警惕的弓着身子,整理呼吸,调整气血,平息灵力运转。血手嘴角溢着血,刚才的短促交手都是掩在烟尘中,惊险异常。
即使血手知道了封无涯有一门声波攻击的神通,也一直有所防备。但没奈何封无涯凑到了跟前用快剑抢攻,然后才突然使出,刹那间声如崩雷,其中的凶兽气息甚至压制住了蜥爪的煞气。
最为麻烦的是其中声波爆裂,造成的冲击全都是朝着神魄而来。血手尽力抵挡下,也吃了个闷亏。但是多年来的生死战斗也磨练出了他超乎常人的战斗直觉。就在吃亏的瞬间,血手猛然爆发,双爪前伸,六道巨大的爪迹交叉而去,竟隐隐泛出血光。
这就是他的应对之策,封无涯一招占上风,势必会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一旦陷入了封无涯的节奏,就再难翻身。于是果断出击,拼着刚刚受了点伤气血翻滚,灵力紊乱的身体,立刻就双爪裂空,逼退了封无涯。
封无涯见到双爪裂空,锋锐处隐泛血光,气息惊人,威力强悍实属少见,不得不尽力抵挡。这一阻拦,再要追上血手就不可能了,说不定还会遭到反击。于是封无涯也果断借力后退,再作图谋。
“多谢你之前提醒,要不然这下我会受伤更重。”血手压下了伤势,站起身来,现在的距离算是安全距离,不用太过紧张。
“你实力在那,即便我不说你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封无涯已经换了个姿势,持剑而出,“再来!”
剑气磅礴,煌煌如大日,正是落日剑法。剑气纵横闪烁,像是蛟龙出海,虎啸山林。锋芒毕露间又稳如泰山,剑法密布透风,层层叠叠竟似浪潮般向血手涌去。
血手面色凝重,他已经吃了个暗亏,现在封无涯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逼迫,在消耗,以这种堂皇剑法逼迫持续施加压力,如过他也这般对峙,刚刚带了点伤的他肯定是占劣势。如果冒险破之,那就是封无涯在等的机会。
血手的一招不慎,让封无涯有了步步为营的机会。似乎从裂神吼开始,血手就陷入了下风。
然而封无涯却不敢丝毫放松,若是血手连这样的局面都应对不了,那也太名不副实。果不其然,像是大日一般的滚滚剑气刚一接触到血手的攻击就宛若陷入泥潭。血手的双爪左突右刺,一左一右像是勾勒出了龙虎相搏。碰撞之下,剑招变幻阻力极大,滞塞的感觉就像是初习剑法。封无涯惊疑不定,没想到血手居然有如此爪法。
“奇怪,这血手的攻击好生古怪,居然能影响对手功法。”郑阎王看见血手如此轻易就化解了封无涯的步步为营,不由得啧啧称奇。
“没错,依我看那血手也是第一次在交战中用出这一招。”肖婆婆眼中似有深意,“他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神通的不凡,所以没有在丝城的内用出,怕被有心人瞧见,所以这才有些生涩。”
“想必他是怕人有了觊觎之心,这才藏在手中。不过等技法神通绝不是他这层次的人能打磨出的,必定是有所机缘。肖长老,你觉得……”郑长老询问似的看向肖婆婆。
这的确是个诱人的家伙,身怀机缘,而且还偷偷摸摸不敢露出来,肯定是背后没有靠山。这也就是说,那份机缘本就是无主之物,那么血手能得,其他人呢?说不定除了这门战技神通外,还能翘出别的什么秘密。
“少主此战是生死战,当然,有我们在绝不能让少主出什么意外。但是依少主的为人,此战若是败了,肯定不会为难血手,若是胜了,血手侥幸活下,少主也不会为难他。所以说,我们即使要动手,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肖婆婆看着两人争斗,心中筹划着。
“既然少主不愿意,要是动手的话,我们要不要只知会少主一声?”郑阎王有些犹豫的问。封无涯的性子他也知道了点,担心这样背着他行动会惹出什么嫌隙。
“不用了,此次出来,家主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回去后我会和家主说明情况的,你不要有所顾忌。等少主接管家族后,我这个老太婆也差不多了,不会影响你的。”
郑阎王被戳破了心思,讪讪的笑了笑,专心盯着战局,不再说话。
封无涯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难缠的情况,最是周密无缺的落日剑法居然要被破了去。按理说自己的剑法造诣已经算是十分不错了,对落日剑法的理解在家族小辈中当属第一。可是面对血手神乎其神的爪技,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血手一阵反击,立刻就止住了颓势,将封无涯连绵不绝的进攻之势生生遏制住了,为自己赢得了反攻的时机。
就在这时,血手面色一变,双手挥出,两道爪迹一左一右封住了封无涯的身侧,又飘忽的直冲封无涯而去。正是封无涯的落日剑法出现破绽时!
抓住了机会,就绝不犹豫立刻反击,这就是血手的作风。尽管身上还带着点伤,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发起冲击。封无涯一剑走空,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妙。
心中刚刚生出危机感,就看见封住了所有退路的大爪印。避无可避只能仓促应战。
大喝一声,君子玉发出阵阵龙吟,身形后退间,长剑上闪耀起夺目光华。剑五,不复返!但是仓促之间,剑意还未凝聚,剑气也不够强韧。与爪迹相接时,发出尖锐让人牙酸的切割声,而后又爆裂成巨大的冲击波。
封无涯被落叶般掀起,或者说他借着冲击之力飞速后退。封无涯身上多了道狭长的伤口,染红了衣襟,先前血手面对的情况又轮到他了。
血手抓住破绽,一招就将封无涯创伤,也如之前封无涯一般,施展起连绵不绝的攻势,裹挟着煞气狂风,朝着封无涯攻去,当真是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