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请问来我们沈府所为何事,还望告知,容我们通秉一二。”左边那个看门人率先出口相问。虽然姜晓的衣着光鲜,隐隐散发出一种难以抗衡的气势,但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毕竟是沈家,所以还是要顾及礼仪。
语气温和可以有,但一定不能被欺负了。这是他们的前辈教导他们的,不过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敢到沈家门口撒野的人。
“麻烦告诉沈小姐一声,就说乌镇闲人姜晓有一笔生意想找她谈谈。”
看门人一听是找沈风清的,立刻就明白过来。年纪轻轻,修为高深,体态欣长,丰神俊朗,这要说不是来追求沈小姐的,打死都不信!谈生意是假,谈感情才是真。
于是乎他们两人看向姜晓的目光都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的姜晓是一阵恶寒,偏偏还要装出淡然出尘的贵公子形象。
右边的看门人小跑着去里面通知去了,带有这样目的的来客他们也不好直接让他进去,万一这是个小姐讨厌的家伙呢?那可不弄巧成拙了。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有时多的时候能一天拦下好几波人。这个姓姜的八成也没戏,这几年还没听说过小姐个那个年轻男子走的近呢。
不多时,前去通秉的人回来了,“姜公子,小姐让我带您过去。”这次的姿态放的更低了,姜晓心里清楚,估计是这家伙擅自揣摩了沈风清的心思,把他当成了什么重要人物。
沈风清的那片院子离侧门还是比较远的,属于整个沈家府邸较为深处的地方。由看门人带着路,姜晓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虽然看着这家伙的背影很不爽,但是姜晓也没有独自在沈府探索的想法,这可是会被阵法轰杀成渣的危险行径。
“沈小姐,别来无恙啊!”
看门人将姜晓带到了院子门口就离开了,沈风清就坐在院中的一簇馥郁缤纷旁,已经摆好了茶几和蒲团,一个青衣侍女在旁边煮着茶。
看到这些姜晓有些奇怪,这和自己的预料不符啊。
“姜公子,请入座。”沈风清一身居家的素雅长裙,脸上不施粉黛,但却顾盼生姿,脸上也是温和的笑意。
这让姜晓有些忐忑,弄不清沈风清的态度。但是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总不可能就这样回去吧?
姜晓直接跪坐在蒲团上,端起茶杯闻了一闻,微微闭眼叹道:“好茶好茶,难得喝一回这样的佳品。”姜晓没有弄清楚沈风清的态度,于是也打算先云里雾里说几句,总之就是没有实际意义,让她费脑筋想去。
可是沈风清却像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反问道:“别人喝我这茶都是说极品,为何到你这里就成了佳品,姜公子可是有更好的茶吗?”
“佳品之上便是极品,你这茶虽然好,但也没到极品的境界。那些说这茶是极品的都是草包,或者说是在捡好听的糊弄你。要我说,你就是给他们喝些涮锅水他们也会说是极品。”
“姜公子真是风趣,不过你说出这些话可是骂了不少人呢。”沈风清轻笑道,“等今天这里的消息传出去,想必姜公子会遇到些麻烦的。”
“这有何担心?这里就只有你和我,还有这位煮茶的小妹妹,这些话还能怎么传出去?”
“隔墙有耳也说不定哦。”
“沈小姐的院子要是能随便过来人的话,有麻烦的恐怕不是我,而是沈小姐的声誉。”
“哼,嘴皮子厉害。你说我的茶是佳品,达不到极品的程度。这样的说法有何根据?”沈风清的语速快了些,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姜晓心中不屑,这不就是逼我再次扯犊子唬人吗。“所谓茶道,重要的这个道字,要是一味的执着于茶,那就是落了下乘。没有追求道的心境,怎么会有极品的茶?
这位妹妹的煮茶手法一看就是大家风范,想必是跟随名师学艺,手法正统,醒气炙茶等工序的都很讲究。但是,这煮茶的手法太熟练了,但是距离入道还有不小的距离。
我觉得要是换作沈小姐来煮茶,说不定能更进一步。正所谓美也是一种大道,在这方面,沈小姐已经快要入道了,以此道推彼道,茶道也就不远了。”
“噗嗤”沈风清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都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本来还挺正经的,后面又恢复本性了吧?”
“没有,前面后面都是我的真心话,肺腑之言,而且我一直都是善于发现生活中的乐趣的人。”
“秦玉海他爹可是元婴境,你觉得他这十几天没找你麻烦是因为什么?当初你可是毫不留情的羞辱他,而且是在拍卖行那种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天元城的脸面人物,现在他的名声可是全毁了。”
“难不成是你在帮我?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不过,你觉得我会怕了一个区区的秦玉海么?元婴境虽然不错,可那毕竟是他老子,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循些规矩的。”
“我好心帮你,你却如此不领情,真是枉费了我一番苦心。”
“……说吧,是谁教你这么做的,替我好好谢谢他,这次的人情我欠下了。你不像是有这么多心思的人,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是个比较单纯的人。”姜晓环顾四周,继续说,“也许这里还有别人吧,要不要出来见一面?”最后这句话声音比较大,是对着某位藏起来的家伙说的。
沈风清的脸色有些变化,端在手中的茶杯也泛起一丝丝的涟漪。但是却立刻反驳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在当初的一面之缘上帮你,你还在这里怀疑我,畏畏缩缩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姜晓不为所动,慢慢的品着茶,有些凉了,“我是不是个男人不需要你知道,我女人知道就行。不过,刚才的反应才更像你的性格,你心里也这样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