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瀚那样子，他好像才是公诉人……”
“开庭之前就给过消息了，林瀚是自己的辩护人，可以在质证环节提问题的。”
“林瀚这样子怎么还有点小帅……”
“卖.国.贼还能给自己辩护？这没天理了？”
庭审进行时，直播平台弹幕留言的风向也在悄悄的发生转变。
第一份证据的瑕疵不光影响了庭审，也影响了民众对林瀚的看法。
现在，林瀚到底是不是卖.国.贼，到底有没有出卖这几分尖端技术，引发了很激烈的讨论。
但有的人关注的点却和别人不大一样。
庭审现场，听到林瀚的问话，整个检方团队成员都是一脸怒容。
让被告人这么质问，简直就是在羞辱他们。
但规则如此，他们又无可奈何。
证据链不完整，他们只能和林瀚当庭对峙；心中虽然不甘，但他们都知道，第一次的交锋，他们已经输了。
这种明明知道对方罪大恶极却束手无责的无力感，让国安的所有人都感到羞耻和愤恨。
林瀚的问题没人回答。
霍胜霞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其他的国安成员也都默默整理材料，准备提交下一部分证据。
只有国安的领导黄东升，他那一双鹰隼般的眸子一直盯在林瀚身上，半分也未挪开过。
“检方，请回答问题！”
现场安静半晌，萧剑途有些不悦，开口催促。
他之前不是没提醒过黄东升他们，可他们根本不当回事。
现在的这种尴尬局面，完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但造成这种局面的后续影响，却要整个法庭，甚至整个最高法来承担，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审判长。”
听到萧剑途的话，霍胜霞这才起身，沉声道。
“被告人的问题……”
“反对！”
霍胜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瀚直接打断。
“审判长，本人现在是辩护人身份，在质证环节中，检方不应称我为被告人。”
听到林瀚这话，萧剑途轻叹口气。
有知识脑子有快的人太难对付了。
“反对有效，检方请注意措辞。”
霍胜霞怼人的话没说出来，脸被憋的通红。
她狠狠的看了林瀚一眼，再次沉声开口道：“辩护人！的问题涉及国.家.机.密，我们可以拒绝回答！”
她刻意把重音提前，看向林瀚的时候，眼神中的蔑视更多了几分。
“无论是谁提出的任何问题，只要涉及国.家.机.密，我们都有权拒绝回答。”
霍胜霞的声音掷地有声，却听的庭审现场很多人微微皱眉。
她这话说的，不就是耍流氓吗？
整个针对林瀚的庭审都有可能涉及国.家.机.密，照她这么说，只要林瀚提出问题，她就能用这种言辞挡回去。
那这质证环节还有什么用？
庭审现场，林瀚听到霍胜霞的话之后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但于此同时，整个直播平台已经完全炸了。
“这国安的妹子说什么？这不是耍流氓吗？”
“不让人说话了？用国.家.机.密搪塞，这就是你们国安团队的手段？”
“那还直播庭审干什么，你们直接私下判了林瀚不就得了？”
“耍我们玩呢？”
霍胜霞的言论直接引爆了舆论，立刻把庭审的检方团队推上了风口浪尖。
虽然她说的并没错，涉及到国.家.机.密的部分，他们是有权利拒绝回答的。
只是舆论的风向什么时候理智过，大部分观看直播的人只遵循自己的情绪逻辑，根本不会管事情是否合理。
庭审现场，萧剑途法官微微皱眉，眼神扫向检方团队，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黄东升身上。
他心中的怒气在一点点积攒，现在检方团队作大死，他作为庭审的审判长，是不可能不说话的。
“检方，请注意言辞！”
萧剑途皱眉沉声道：“如果辩护人的所有问题你们都用同样的方法回避，那质证环节就没有设置的必要了。”
“你们是打算让法庭不经质证直接采用你们的证据吗？”
“就凭刚才的言论，你们已经涉嫌蔑视法庭了！”
萧剑途的话说的极重，这话说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是陪审团的大部分成员。
开始的时候，他们认为这次庭审不过是走个过场，所谓的提交证据，直播庭审，就只是流程罢了。
林瀚最终一定会被判有罪。
事情明摆着，国安团队和最高法的目标肯定是一致的。
但现在萧剑途审判长忽然对国安团队发难，让很多人都转变了看法。
审判长是认真的，这是真正的庭审，而他们也是真正的陪审团。
黄东升微微皱眉，目光和萧剑途对在一处，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的怒气。
黄东升是怒其不争的愤恨，而萧剑途则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一手好牌打的稀碎，现在还想用耍无赖的方式搪塞问题。
这可是全民直播，最高法的法庭，国安团队居然出这种昏招，萧剑途如果不说公道话，那连最高法的威严都会受到质疑。
“回答问题。”
在和萧剑途对视一眼之后，黄东升轻出口气。
他已经确切的清楚，这次提交的证据已经失效了，再开口狡辩，只会让林瀚的胜算越来越大。
霍胜霞知道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也知道说这些话的后果，但看到林瀚小人得志的样子，她实在有些控制不住。
听到黄东升的话之后，霍胜霞再次起身看向林瀚，眼神中的愤恨更深。
“出于对法庭的尊重，我代表检方团队回答辩护人的问题。”
“但所涉及到的国.家.机.密，还是不能公开，请法庭见谅。”
庭审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霍胜霞的发言。
“辩护人，你所说的鉴定图纸根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特别专业的人来鉴别。”
霍胜霞轻声道：“获取了关键证据之后，只需要和涉及国.家.机.密的图纸进行比对查重即可。”
“经过审查，从辩护人处获得的图纸数据和涉及机密的图纸数据有84.5%重复。”
“由此可以判定……”
“这就能判定被告人出售国.家.机.密了？”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霍胜霞的话又被林瀚直接打断，他的声音响彻全场，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