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心中略微思索，随即表情变化，从原本的云淡风轻变的沉重了几分，开口问道。
“吴知徽她……做了什么？”
“你想从我这知道信息，那也要给我相应的信息。”
霍胜霞看到了林瀚的变化，睫毛微动，脸上表情不变。
“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一件我想知道的事，我就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这会帮助你了解外界的情况，怎么样？”
林瀚略作迟疑，随即微微皱眉问道：“你这个提议，经过你们领导的审核了吗？”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霍胜霞道：“这件事，我可以全权负责！”
林瀚看着霍胜霞，她的目光十分坚定，没有任何迟疑。
随即，林瀚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我同意你的交易。”
“说吧，你想问什么？”
“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吧。”
霍胜霞心中明显放松了几分，开口道：“庭审的时候，吴知徽证明了你向国家捐献了两个尖端技术的材料和数据。”
“我想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渠道捐献的？”
林瀚闻言，轻声开口：“一次，一个问题。”
霍胜霞一愣，随即话锋一转，道：“从离子发动机小型化技术开始。”
“哦，这个技术啊……”
林瀚双目微眯，看着霍胜霞。
“通过一个人。”
“谁？”
“我的老师，岳正铎。”
听到林瀚的这个回答，霍胜霞忽然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看林瀚回答问题的表情和状态，又不像是开玩笑的。
“你对你所说的话负责吗？”
霍胜霞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开口问道。
林瀚没说话，而是指了指霍胜霞身后的摄像机。
他的一切言行都有视频音频证据，撒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霍胜霞没回头，但明白了林瀚的意思。
她随即点头，道：“好，这件事我会让同事去核查的。”
“现在你可以问我问题了。”
这种用一个问题换一个消息的办法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但霍胜霞对面坐着的是林瀚，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从对方口中获取信息的手段。
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最有效。
当然，霍胜霞没想过林瀚会主动交代自己的犯罪过程。
不过只需要有一些线索，凭国安的能力，也能查个水落石出。
林瀚大概想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我想问你，现在吴知徽和她的家人，有危险吗？”
“没有。”
霍胜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的答道。
“吴知徽是庭审相关人员，因为你的关系，有关方面对她的保护十分严密。”
“至于吴知徽的家人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这里不是米国，没有那么复杂的社会情况，也没有那么多恶人。”
霍胜霞之所以会如此斩钉截铁，当然是因为他们去查过。
吴知徽和吴英仁一家当然不是犯罪嫌疑人，但因为林瀚的关系，他们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作为国安的一员，这点职业操守霍胜霞还是有的。
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询问过几人的情况，但她所提议的出动人员保护几人的想法被驳回来了。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上方觉得林瀚的家属没有保护的比较，他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个，就是上面已经安排了人员保护吴知徽和她的家人，万无一失。
炎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没有之一，这不是说说而已的。
就算有境外的势力想方设法的渗透进来，他们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尤其是想在炎国密切关注下对当前全民关心的热点人物动手，可没有说起来这么简单。
看到霍胜霞的样子，林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事情和他想的相差不多，只要吴知徽的安全有保障，那他后面的计划就可以进一步实施。
“该我了。”
霍胜霞双手交叉，目光锐利的看向林瀚，沉声道。
“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形式向国家捐献了潜艇隐身和最新的声呐系统的。”
话音刚落林瀚就要说话，但霍胜霞的声音更快。
“你不要咬文嚼字，你我都知道，这两项技术你是同一时间捐献的，这属于一个问题。”
林瀚闻言，面色不动，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没有直接回答霍胜霞的问题，而是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庭审，这些事情我是不会说的，吴知徽也不会。”
“关于潜艇和声呐系统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做交易，唯独这件事情，我可以全盘拖出。”
林瀚的话让霍胜霞有些吃惊，但她没有开口，等着林瀚继续说。
“我研究这些东西的初衷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我的父亲。”
“你也知道，他生前是炎国海军的一员，曾经做过某舰的舰长。”
“我小时候生活在海军家庭，对海洋和军舰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感情。”
“记得有一次，父亲和我提到过我们国家的潜艇。”
“一个核潜艇技术，多少人呕心沥血隐姓埋名，就是为了突破西方的封锁。”
“最终我们有了自己的核潜艇，有了我们自己的深海威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父亲有多开心。”
林瀚的语气就像一个孩子，更像是霍胜霞的朋友。
他真的没打算隐瞒这段历史，因为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是我们的技术毕竟落后，核潜艇问世之后，还落后西方最少两代。”
“从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想办法突破这项技术，让我们获得全世界最好的潜艇，最有力的深海威慑。”
“从我开始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相关方面的研究了。”
“只是进展的并不理想，直到我碰到了吴知徽。”
林瀚的眼中满是追忆，他甚至不再去看霍胜霞，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吴知徽是构造学博士，她所研究的领域，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涉足过的。”
“和她恋爱之后，我和她分享了潜艇技术的构想，我们一拍即合，很快就在一起研究了。”
“大概过了半年，事情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们用构想的模型造了很多试验品，也做了很多相关的实验，数据都特别好。”
“那时候，我把一份数据留在吴知徽那里，而我本人，则带着另一份数据，交给了我的父亲。”
说到这，林瀚目光卓卓的看向霍胜霞。
“这项技术的捐献是我父亲完成的。”
“至于他是通过什么手段交给了什么人，我无从得知，他也从未和我说过。”
“这就是你想问的潜艇和声呐的秘密，我没有任何隐瞒，全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