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的这句话说完，霍胜霞的眼中忽然迸出精芒。
她看了一旁的黄东升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但那双眸子中，却带着胜利者的光彩。
“请法庭如实记录。”
“林瀚亲口承认，他把这些资料赠予米国的学院。”
“而那所米国学院也给予了他高额报酬。”
“至于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请审判席及陪审席的各位鉴别。”
“还有，请审判席和陪审团的各位注意，关于这件事，林瀚是认罪的！”
霍胜霞说完又看了林瀚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嘲讽，她那样子好像在说。
你输了！
霍胜霞的话实际上没多少人听，林瀚的话刚说完的时候，整个庭审现场就又是一片嘈杂。
他话中的漏洞立刻被人抓住，这已经是认罪供述。
于此同时，直播平台上，各种弹幕疯狂刷屏。
“还不是用这些机密资料换了钱，还敢大言不惭！”
“他自己都说了，出国之前知道国家有这方面的计划。”
“不过他还是厉害啊，这么说，这份资料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这样的人居然是个卖.国.贼，哎……”
站在被告席上的林瀚此刻一言不发，他缓缓回头，看向外面。
庭审大厅的大门关闭，他看到林盼儿被岳父母抱着强行带离的样子，眼眶通红。
他说的这一切，只是不想伤了自己女儿的心。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两全办法。
原本，他是一句都不想辩解的。
可是现在，他却不想两全了。
他自己忍辱负重不算什么，哪怕千夫所指，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有信仰。
但如果这件事涉及到了他年幼的女儿，这却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绝不能。
此刻，清脆的法槌敲击声再次响起，萧剑途法官沉声道。
“法庭肃静！”
“检方，法庭会如实记录被告人的所有言行。”
“你还有没有问题问被告人？”
“检方还有问题。”
霍胜霞再次开口，又上前几步，走到林瀚的身前。
此刻林瀚刚回过头来，一双通红的眸子正对上霍胜霞的双眼。
这一瞬间，在林瀚的双眼中，她看到了极度的愤怒。
林瀚的面色更白了，那愤怒的眼神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一闪而过。
但就这一闪而过的眼神，却让霍胜霞有些恍惚。
在之前，林瀚一直都是古井无波的样子，无论他们说什么，林瀚从来都不辩解一句。
从他被押解回国之后，经过很多次审讯，一直都一言不发。
现在他被逼迫开口，这让霍胜霞感觉有些异样。
眼前的林瀚，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了，但哪不一样，她还说不上来。
“被告人，你已经承认了以赠予的方式泄露国.家.机.密的事实。”
“下面我的其他问题，也请你如实回答。”
“泄露国.家.机.密？我有吗？”
霍胜霞原以为林瀚还会默不作声，但林瀚忽然开口，让她一愣。
“我只是看到了相关的红头文件，在什么都没有的基础上自主钻研，做出来的成果算是国.家.机.密？”
“至于文件中有什么地方和国.家.机.密相同，那又能证明什么？”
“你能证明是我从国.家.机.密部门偷出来的吗？”
“你有证据吗？”
连续的反问，问的霍胜霞面色连变，眉头紧皱。
林瀚说完，目光扫向公诉席的黄东升。
他的目光锐利，看的黄东升都面色微变。
“反对！”
“审判长，现在不是辩论环节，是由检方公诉人提问被告，被告的行为有藐视法庭嫌疑。”
正此刻，黄东升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开口，高声反对。
审判长萧剑途面色严肃，沉声道。
“反对有效。”
随即转向林瀚。
“被告人，如实回答公诉人的问题，你如果对证据有异议，可以在辩论环节指出。”
林瀚闻言沉默，他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庭审现场鸦雀无声，霍胜霞的节奏完全被林瀚打乱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公诉席，眉头紧皱。
“部长……”
“继续问，按你们之前制定的计划。”
“他已经承认了，现在界定证据是否有效已经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了。”
黄东升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你注意，之后的问题不要有漏洞，他会反击。”
霍胜霞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看向一旁的几个同事。
那几人同时冲她投来鼓励的目光。
霍胜霞一口气，这才转身看向林瀚。
“被告人，关于国家太空电梯项目的二期工程图纸出现在你手中，你又怎么解释？”
“那不是我的。”
霍胜霞的话刚说完，林瀚立刻开口，直接否认。
于此同时，整个直播平台，完全炸了。
只是这次刷屏的弹幕中，却有了不同的声音。
“你们听没听刚才林瀚的话？他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他自己做出来的科研成果，又不是在国内做的，也不是和国家秘密部门合作，这怎么算机密文件呢？”
“我不相信这么复杂的设计是他自己一个人完成的，他一定有同党！”
“林瀚背后肯定有人，不然他怎么弄到这么多机密文件的？！”
“我感觉公诉方的证据有问题啊。”
“兄弟们！可别被这个大汉.奸骗了！他肯定想到了什么脱罪的手段！”
质疑证据的声音第一次在直播平台弹幕中出现，但更多的还是对林瀚的怒骂。
质疑声在如潮水般的谩骂声中，还没等掀起什么浪花，便被淹没了。
“不是你的？”
庭审现场，霍胜霞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份资料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
“这份资料不光支持了米国的某个科研项目，也让你成功进入了米国的研究院。”
“于此同时，你的银行账户中多了一亿米刀，分四次打入。”
“这些你作何解释？”
林瀚看看霍胜霞，面色不变。
“我有点不明白你要问什么，有什么问题请直接问。”
“好！”
“你说这份资料不是你的，那请你说明，这份资料是谁的，你从哪里获取的？”
“如果你问的只是关于太空电梯的资料，那我可以详细说明。”
“这份资料是米国人的，我展示的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更复杂的数据和设计，视频中展示不出来。”
“我作为国家委派的学者，去米国的主要目的，就是交流航天项目。”
“太空电梯项目只是这次交流的一小部分而已。”
林瀚的话说完，全场瞠目结舌。
这资料是米国人的？
那公诉方提供的这份证据又算什么？
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