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阿丽她怎么了?”
何荣焦急的从屋里冲了出来,看着郑弦怀里面色苍白的冯丽他连忙来到冯丽身边。
“我也不知道,刚才忽然的就....”郑弦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才冯丽毫无征兆的倒地,面色也唰的变得苍白无比。
“难道是?”何荣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啊!阿丽不可能和另一个我有联系!”
“阿荣!”冯丽虚弱的睁开了双眼,何荣闻声连忙把郑弦怀里的她接了过来。
“他已经走了吧?”如此问道。
“嗯,走了!”何荣点了点头,“你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内城看一下!”
“不……已经来不及了!”冯丽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傻瓜,你这样我才会更担心啊!”眼泪止不住的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别说话了,我立刻带你去内城!”
“没有时间了!阿荣!”冯丽抬手将他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其实在昨天我就发现身体出现了异常,但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我偷偷的去检查了一下,他们说已经无药可医了。”冯丽说着笑了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何荣哭着摇头那双手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
“不过医生说我大概还有一年可以活着,我心里算着时间,想着还能陪着你和小家伙一段时间呢,今天我之所以要跟来就是因为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说着她咳了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但是刚才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她这么说道,“我可能挺不过今晚了!”
“不会的,不会的!”
“我希望我走后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没能陪你继续走下去,我很抱歉,对于我们的孩子我也很抱歉!”
说着她的手已经悄然滑落了。
“何荣,认识你…真好!”
她拼尽全力说完最后一句话终于是无力的垂下了眼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
“不!不!”何荣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抱住,通红的双眼中眼泪再度喷涌。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阿丽,你放心好了,即便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他下了决心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接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胀被他拿在手里。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淌,他的胸口已经通红一片。
一旁旁观的郑弦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干呕起来,心里不禁好奇何荣到底要干什么。
而胡君迁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在两个何荣的对话中,他们都看向胸口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再结合现在的情景他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阿丽,对不起!”他这么说着将手里的心胀含在嘴里。
本来拳头大小的心胀在他放进嘴巴里后似乎变得只有糖果般大小一样。
接着他俯身轻吻在冯丽的嘴唇上与这个已经停止呼吸但是还残留着余温的身体深深的脑海里吻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头,嘴唇已经被血染红。
扭头看向郑弦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牌子扔给了她:“郑弦,以后你冯丽姐就交给你照顾了!”
“还有这个身份牌,你记得到管理局交付给接待的人,到时候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弦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阿丽,以后你要替我…替我们好好活下去啊!”他深情的在冯丽的额头上一吻,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你以后不活个一百来岁……我和你说,以后在下面遇到了我们两个非要骂死你不可!”
说着他失声痛哭起来,浑浊的老泪混着脸上的血一同流淌而下。
恸哭声响彻天地,没多时又消散于天地。
在郑弦的注视下,那个已经苍老不堪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化作点点粉末随着风飘向远方。
“本以为是个恐怖故事,没想到是个悲情故事!”胡君迁适时开口。
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依旧被眼前的场景动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何荣和冯丽,这一对情侣生动的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
半晌之后冯丽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哪?”她慢慢从床上坐起,周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冯丽姐你醒了?”郑弦的声音传来,她扭头看去郑弦正打着热水似乎准备给她洗澡。
“我记得……”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何荣痛哭的那个时刻,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没有了印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看着郑弦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冯丽姐,何荣哥他……”
郑弦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冯丽怔住了,接着她起身下床往屋外走去。
郑弦连忙跟上扶住她但是却被挣脱了,只好跟在冯丽的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走向屋外,走向那滩血迹存在的地方。
来到地方后她一下子跪倒在地,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嘶哑的声音传来。
“啊?”郑弦不太确定是不是在问自己。
“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扭头眼泪已经打湿了脸庞,看着郑弦再度发问。
“是……是真的!”郑弦有些被吓到了,从怀里拿出那个身份牌递给冯丽,“这是何荣哥交给我的!”
并且还把刚才何荣叮嘱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呜呜……”
她将身份牌捂住胸口再度恸哭起来。
郑弦本想走上前去安慰她,但是慢慢的哭声渐止,冯丽转而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她仰着头看着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疯狂的,歇斯底里的狂笑着!
“终于!终于!终于!终于让我如愿以偿了吧!”
这怎么感觉情况不太对!
不仅仅是郑弦,就连胡君迁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