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见忘春流这幅模样,心一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堂堂七尺男儿,换作是他怕是也难再有心思调侃。
一一解开捆住忘春流手腕上的铁锁链,他身子瞬间失去支撑瘫倒在地上。
云亦四下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件可以穿的完整衣物只好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在春流身上。
“喂!你挺着点我找人给你送回宫里。”
忘春流勉强点点头,虚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算我··欠你个人情··春··春流记下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别整的好像我趁人之危,想我巫厥男儿真是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忘春流露出一丝苦笑,心想:木已成舟今日输得彻彻底底,让云亦抓到把柄还差点搭上后半辈子的性福。
云亦从屋外叫进来两个非常忠心的女侍卫,小心交代她们秘密将西宫驸送出亲王府,又叮嘱春流几句,一旦回到后宫千万别一副孱弱模样,容易引起她人注意,惹出流言蜚语损了皇威,到时陛下也保不住他。
忘春流被侍卫架着终于离开了恐怖之地,这一天的记忆会成为他永远的噩梦,皮肉之伤迟早会好可心里的却不好说。
云亦离开囚室来到屋外,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盈盈火把将亲王府里照得通亮,任这园子再大,三千女兵的严防布控一只蚊虫都难以飞出去。
“搜!!搜!!都快点搜!看到任何有关惊鸿大人的物件统统找出来。”云亦简单粗暴的指挥着王府里四处奔走的侍卫。
知道内情的人明白他这是要查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抄家。
罗陀夜摩沉思着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步调查,很快他就在王府厨房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奇怪的瓷碗。
红底白花的一个好碗竟然被摆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没有剩菜肉汤,看来不是家犬之用。
夜摩仔细观察后看见一处白花上隐隐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因为色泽相同所以很难被察觉到。
“府里有没有医者?”
他身后站着的王府女管家赶紧派人去寻个大夫来。
云亦在院落里听说厨房有线索赶紧一路小跑的过来看热闹。同为巫厥族的小伙子真是让他佩服,这也间接证明女皇陛下是个独具慧眼的女子。
很快来了两个城中大夫,她们先后验证这瓷碗中的白色粉末是乌头草花粉,具有麻醉阵痛之用,若口服一定剂量可使人昏迷不醒。
夜摩一只手轻轻掐着下巴,略微点点头,说道:“派人下去追查这碗是何人用过,何人动的手脚。”
云亦跟在夜摩身后走到王府大堂中,此时此刻凤鸾还没从失去惊鸿的悲痛走清醒过来,她瘫坐在堂上正中的椅子里眼圈红肿目光呆滞。
夜摩看凤鸾的状态也不好多问,可关乎案情又没其他办法。
“殿下···殿下?你可知这几日惊鸿大人的行踪?”
听见惊鸿的名字,凤鸾混身颤抖了一下,木讷的扭过头看向罗陀夜摩,她不认得这个貌美的少年是谁,再看那满头奇怪的发辫觉得有些眼熟。
凤鸾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盯着夜摩又打量了半晌才开口:“好俊俏的娃娃,来,到姐姐身边来说话。”
闻言云亦好悬没从他坐的椅子上摔下来,这女人是哪根筋不对吗?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罗陀夜摩好歹也十六了,虽然模样还不算完全长开,可被人说成是娃娃真是不舒服。
“殿下,我在询问你关于惊鸿大人的事情呢。”
“哦···你问他呀,他在王府里自由惯了,本王从没过问他的去处,你说他怎么就会被人害死了呢?三天前他还答应本王说有好东西送给我,结果···”
三天前?或许这东西跟案件有关,夜摩皱着眉心继续思考着。
云亦插话道:“殿下那你知道他要送何物给你吗?”
“这我怎么知道?但他向来都很懂我,无非就是些奇珍异宝又或者漂亮的男孩罢了。”凤鸾说着站起身径直朝着夜摩走来。
云亦见夜摩还在发愣,赶紧大声咳了一下,可他思绪陷得太深根本没意识到凤鸾的到来。
曼妙的水蛇腰轻摆着晃到罗陀夜摩面前,凤鸾顺势直接侧身坐在他的双腿上,一只手攀在他的脖颈处,指尖轻点他的脸颊。
“小娃娃是否有人说过你这模样与心思相差甚远。”
夜摩想起身可已经迟了,凤鸾稳稳的坐在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殿下请自重,夜摩可是女皇的侍从,传到宫中不太好吧。”云亦走过来要为夜摩解围。
“只是个侍从有什么大不了,表妹的后宫还不是被我驯得服服贴贴。”凤鸾不屑的瞥了一眼云亦,她高傲的姿态似乎也从没把凤翎放在眼里。
夜摩原本慌张的情绪平稳下来,冷冷一笑说道:“亲王殿下的这些话夜摩记住了,回宫之后会如实奏报,当然免不了呈上一份语录,待女皇陛下上朝之时亲自宣读。”
凤鸾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可都是大罪,气得站起身回到堂上的椅子里重新坐好。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快问,本王累了要休息了。”
“报!!!——————”房外突然匆忙跑进来一个女侍卫,她气喘吁吁的回禀:“那瓷碗的出处以及用途查清楚了。”
“快说!”夜摩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王府中的一个小丫鬟两日前见殿下的良驸胭脂大人用过,并且看到他把碗送到惊鸿大人房中。”
凤鸾眯起眼睛困惑的摇了摇头:“胭脂他为人和善,怎么可能会害人?你们去把他给我带上来。”
很快在两个侍卫的带领下走进房内一男子,此人身材细高,锥子脸丹凤眼,有着一副女相,披肩的长发梳理的也是十分精致,脸色微微泛黄,低垂的眼眸没什么精神。
“胭脂,你是病了吗?”凤鸾亲口问道。
男人抬起头望了一眼远处坐在堂上的殿下,轻声回答:“胭脂不过是近日陪殿下远道而来的几位客人,身体疲惫并无大碍。”
他这么一说凤鸾才想起来,半个月前从南襄来了几个商户,都是往年给王府送贡品的朋友,所以安排胭脂招待她们。
“看你如此憔悴怎么不换府上其他良驸坐陪?”
胭脂没有回答似乎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