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片刻，四目相对，越发觉得周围的气氛怪异。
“你··松开···”凤翎磕磕巴巴的小声说道。
云亦再贫也知道收敛，慢慢将身子离开女皇身旁。
这时凤翎注意到，他的胸口除了一部分显露出的刺青花纹还有几道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上次的伤可好了？”
云亦低头看了一眼，淡然说道：“不算什么，想我巫厥人都是很骁勇善战的，受伤乃是稀松平常之事。”
“你就吹嘘吧，那次若不是一品相救，如今你早已非死既残。”
“嗯～～这件事陛下倒是真提醒我，要不是邱兄恐怕现在我也没有服侍女皇陛下的资本了。”
凤翎想到他说的是阉*割一事，难免脸红，躲闪着目光。
“陛下可否再帮云亦一个忙。”
“你说。”
云亦说完抬手拽开捆绑住满头碎辫的缎带，轻声说道：“上次与陛下比试，若不是你落了水，本是我输，这头伴我十几年的辫子就由陛下拆开吧。”
凤翎先是一愣，目光随即温柔下来。
想想女儿国后宫之中也唯有云亦敢这般与她说话，本该自己处理的辫子还要女皇帮着解开，算了···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对巫厥人视为生命一样贵重的东西，他愿意摒弃，实在难得。
凤翎成全了云亦，让他坐在自己的壁镜前，一根根拆开满头的碎辫。
“你刚刚说这辫子陪伴了你十几载？”
“嗯，自我出生便由娘亲辫梳。”云亦反看镜中凤翎的容颜，是个极美的女子不必多说，周身的那女皇华贵气息更是无人能及，仿佛她灵眸善目之中容得下天地万物。
“那你今年多大了？”
“五月初八刚好十九。”云亦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些，只是如实回答。
凤翎淡淡一笑，轻摇了两下头，说道：“没想到我竟然只晚你一日出生。”
云亦睁大眼睛十分兴奋，一伸手抓住凤翎放在头上的纤纤玉指。
“原来我比陛下长了一日。”
凤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赶紧将手拽了回去，不悦的盯着镜中云亦：“你若再非礼于我，别怪本皇发怒。”
“陛下不喜欢，云亦自当注意些，我巫厥族人在男欢女爱这种事上可要比女儿国开明得多，像陛下如此矜持的女子真是不多见。”
凤翎一边继续给云亦解开发辫一边问起关于邻国巫厥的民风习俗。
藏书阁中关于巫厥的记载并不多，有史以来两国就不交好，一个是男尊女卑，一个是女朝天下，征战也历经百余年。
云亦将巫厥的一些事情讲给女皇听，凤翎甚为喜欢，虽不能完全理解巫厥女人生活的处境，可与女儿国的子民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巫厥国界和女儿国相交之地隔着天堑绝壁，仿佛上古诸神用锋利的武器划开的一道鸿沟。一壁之内是富饶辽阔的茂林山川，一壁之外是黄沙飞天寸草难生的大漠苍穹。
百年前一队巫厥人冒死越过绝壁在女儿国的领土内建立村庄，巫厥男子英勇善战抵挡了一次又一次女儿国的进攻，战事持续至今。
在巫厥，女人的地位比牲畜高一些，可随意买卖或者赠予，就连巫厥王室也是将美女相互借赠，只有血统纯贵的王室女子才有资格被封为王妃留在各个王爵身边。
巫厥族中除了王室还有一个种族的女人地位最高，巫氏一族由女巫掌管，年轻美丽的女巫也会被王室选中，因为她们占卜观星之术了得，所以会获得更多优待。
凤翎听云亦说了很久，手上的辫子也解得差不多了。
“我给你留下一绺，免得有一天你回到家乡没办法跟你母亲交代。”
“谢谢陛下。”云亦甚为欣慰的笑了笑。
夜已过半，寝宫院内嗡嗡虫鸣仿佛唱着一段悠扬之音，陪伴着那对璧人。
离着高墙外不远处的西寝宫，此刻也有一双男女。点着幽暗烛火的内室中，一张棕红古床上躺着俊美之人。隐隐光亮照在他的侧颜，剑眉修长，微合的眼眸轻轻颤动，唇红如朱，面似冠玉。
床榻旁站着的女子静静欣赏良久，却没出一点响动。
凤鸾终究按耐不住小心的趴在忘春流身旁，小小的举动还是让春流从沉睡中醒来，他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刚要大声呵斥，却被凤鸾一把捂住了嘴。
“你若喊了，恐怕我们都将死在天牢之中。”
忘春流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点点头不敢再声张。
“凤鸾殿下，你夜半来我的寝宫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思你、念你无法入睡。”凤鸾说着一只手轻抚忘春流的脸颊。
“我早已不是那个都城男宠院里可以服侍你的人，请你赶快离开我的寝宫。”
凤鸾微微一笑根本不拿他的这些话当回事，只说道：“春流你入宫这些日子来可否触碰过女皇？你是如何耐得住性子的？在宫外虽不至每日寻欢，一两日终要有人相陪吧，今日我偷偷过来还不是怕你寂寞，怎能如此狠心待我。”
她的话说中了忘春流的痛处，的确入宫以来再没有欢爱的时候，女皇高高在上，平日就不敢冒犯，现在又得罪了她，不知何时才能召见，莫非真要孤独终老死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之中？
就在忘春流犹豫思考的时候，凤鸾的手摸向他的腰间解开缎带。
“你···放开···”春流紧锁眉心严厉的说道。
“呵呵···你身上哪一处肌肤我未曾见过，怎还羞涩了？”凤鸾说着手也没停，春流咽了咽唾液，猛地坐起身，白袍顺势滑落露出嫩滑的臂膀。
他抬起手将床榻上的帷幔落下，心一横把怀中女子揽在胸前，凤鸾配合着攀上他的唇，两人缠绵在了一起。
一夜欢愉，解了忘春流的心火，平了凤鸾的思慕，天刚见亮，凤鸾赤着手臂搭在春流的身上，指尖滑动，小声说道：“过几日你来我府中如何？”
“不可，女皇会察觉的。”
“她最近还会来找你吗？放心吧，你只说凤鸾亲王邀你听曲便无人会过问。”
忘春流还是觉得不妥，一旦出了宫，惹出流言蜚语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