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气人有笑人无,只要感觉到旁人过得没有自己好的,心里就能踏实不少。
陆家这些日子赚了多少钱,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说赚钱的本事这些人肯定是没有,但要是能让陆家人回归,平常和他们过着一样辛苦的日子,这些人反倒是能开心起来了。
而温窈窈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让她几乎从头冷到了脚。
身子更是下意识的一抖。
“嫂子你是不是冷了啊?我这里有外套给你穿。”
陆长诀别看年纪小,却是一个十足的小暖男,说着就要将自己的外套真脱下来,只可惜他的衣服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是真能套在大人的身上,看着也多少有些滑稽。
温窈窈这会儿可没有心情回答小孩子的问题,仍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一切,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实发生在自己头上的事。
“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了,何必紧张成这副样子,总不能因为这一次是而丢失了风度。”
陆珩忍不住在一旁提醒着,可收获到的却是一记白眼。
“你倒是说的轻巧,这里面可还积压了咱们不少的货物呢,这下子别说是给村里的那些女人结账了,就算是运营的钱,恐怕我都需要自己来做。”
温窈窈这会儿是越说越激动,一双眼眸不由落向旁处向,借此机会好好的发泄一番。
但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她们在这里守着确实是解决不了什么根本的问题。
在此处继续逛下去的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他们这一家便如同来的时候一样转身走了,只是这人群中稍显落寞,始终没有个人说话,让人感觉一身冷清。
此刻陆家二老已经在家中等着了。
尤其是陆母。
虽说眼睛是瞧不见的,但还是能通过声音和其他的方式来察觉出外面的情况,此刻已经在门口守候了将近一个时辰。
“如何了?”
陆父询问。
“还不知道呢,他们不是才刚走吗?这集市上肯定热闹,年轻人就是喜欢玩,让他们好好在外面玩个痛快,再考虑回家就是。”
陆母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原本还想要把这话继续说下去呢。
却一眼瞧见她们刚才还在议论的人,这会儿正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回来,到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父看的最清楚的,可进门后几人却谁都没有搭理她。
陆珩此刻也是拗不过自己的父母,只能是将刚刚在路上说的一切一五一是说给了眼前人听。
“如此说来,这场火很有可能是官府着的人放的。”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游走于街上,又不被旁人察觉。
而最重要的就是官服的这些人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在她们需要的时候赶往现场。
全家人一番分析后,最终将目光落到了温窈窈的头上。
所有人都知道县令并非什么好人。
平日里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恨不得能将所有赚钱的事都送到自己的头上,至于底下百姓的死活,他可是全然不顾忌。
前些日子县令还经常出入陆家的成衣铺,先后送去了不少的好东西呢,莫非这件事情真是他做的?
温窈窈很快摇头。
“我虽不知道这是可能是谁做的,但最没可能的就是县令了。”
先前为了让自家的成衣风调雨顺的,自己可是特殊的县令。
虽说美人计也没有用,但终究是要给对方点甜头的。
自己这才将成衣铺中的部分收益乖乖的送到县令的手里,相当于是花钱给自己买了一张通用的保护伞,有县令在,其他人肯定是不敢轻易踏进这里一步的。
在如此的一番条件之下,县令为什么要让人火烧了自己的诚意铺,这实在是讲不清道理啊。
但此事若不是县令做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温窈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某人的那张脸。
不过找人算账的话那都是以后才能做的。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挽救自家的损失。
这成衣铺就算是再建起来,这风水上也是差了一大截,旁人肯定是不愿意继续来这买东西了。
这里里外外需要她头疼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算盘打的啪啪直响,女人的脸色那叫一个凝重。
就连陆珩是什么时候进的自己房见她都没有察觉,几乎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手头的事情上。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整理出来的,还是等天亮了之后到现场再说吧。”
男人说着立刻收了桌上的东西。
正准备将砚台也拿走的时候,温窈窈那双温润的手忽然抓在他的手腕上。
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眉眼中竟然多了一丝不悦。
“还有什么挽救的法子,你又不是没在现场那边早已是一片灰烬,就算是去了也没有意义,倒不如早些将账目上的事整理清楚也好知道我们如今手里究竟还能剩下多少。”
这可是自己,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赚到的血汗钱,况且店里还有一批刚刚做好的衣服没有卖出去呢,按照每件三十文的价格,自己还欠了同村人不少的货款。
现在只能在其他地方想想辙了,若是能找到更好的营生,将亏损的这笔钱给赚回来,那此时在村民的眼中就权当是没发生过。
“但愿她们的消息没有那般灵通……”
渐渐的天色彻底暗了。
温窈窈在桌上就这么睡着了了。
第二天一早叫醒她的是门外一阵喧闹声。
此刻一个个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好脾气,顿足捶胸的样子,仿佛是终于让他们抓到了一个骗子一样。
“那些衣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好的,这针线活上的事可不轻松,现在店说没就没了,总不能让我们白干吧!”
“就是,光是那一片云肩,我可足足准备了快十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总要给我们点好处才行,要不然我们就赖在这不走了!”
温窈窈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喉咙。
同时心里也开始抱怨起这些家伙的冷漠无情了。
先前自己给他们二次就业机会的时候,这些人还是蛮灵感激呢,这么快就已经要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