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温窈窈眼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却仍是卖着关子,“秘密。”
对面的陆珩心一悬。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陆珩对温窈窈已经有几成了解了。
只要她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一定没什么好事。
过了晌午,镇上集市。
路过的行人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烈日炎炎仿佛要将人整个烤化了一样。
就连出苦力的壮汉,这会儿都借着没什么人注意的功夫,悄悄拿手上的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抱怨着天气的炎热。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打破了镇上原本的宁静。
“大人在不在啊,我带着贺礼给您赔罪来了!”
这女人的声音像是划破了街上原本的宁静惹的不少人都将目光落了过来。
“这谁呀,怎么敢在县令家门口这么大喊大叫的?”
“就是说啊,不要命了吗?县令大人要是动起怒来,可就麻烦了!”
“这不是陆家的那个媳妇吗?咱们这些日子吃的豆腐大部分都是他家的,这会儿怎么又来?这闹上了该不会是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想着要给自己惹麻烦吧?”
街上的人交头接耳,几乎是说什么的都有。
温窈窈却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着,悄悄的打量着四周,就连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只等着这些人围上来呢。
大概是被这声音吸引到了的缘故,路边有不少人都朝着这边聚了过来。
大家都想瞧瞧这人到底是耍出了什么花样来,竟然敢在大街上闹出这么大的东西。
眼前的人差不多了,温窈窈这才继续朝着县令家门口走去,脸上还带着哀怨。
“我来给您送东西了,请您无论如何要见我一面啊!”
门口的喧闹声一下子就将府上的管家给吸引了出来。
好歹是跟着县令混的,这管家身上也带着一股子与众不同的气质,往那一站就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了。
“喊什么喊什么,大白天的敢来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喊,路过围观的人瞬间散去了一大半,可有的还站在那里远远的打量着,不肯离去,想要看看今天这场闹剧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尾。
管家也是一眼瞧见了手中带着东西的温窈窈。
“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口口声声说要见我们家老爷?”
“我是来给县令大人送礼的,顺便问问我们家的铺子什么时候才能再整顿开张。”
温窈窈故意将这说话的声音放大了些,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
“我们一家老小这些年的所有开销都指着那铺子呢,前些日子说我们家吃死了人,就将这铺子封了,可这事最终也没个解决,这铺子也就一直封着。如今我公爹虽说被放出来了,可一家老小的吃喝却成了问题,我只求大人能将那封条撤去,好让我一家能继续在本地开张啊!”
说完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掩面哭泣了起来。
跟随在她身后的陆珩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说完赶忙伸手去扶她。
没想到温窈窈这会儿力气大的很。
稍一用力,差点把他也拽趴下了。
“别起来。”
温窈窈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陆珩看向她。
那双好看的眼眸连忙朝着自己这边眨了眨。
哪里有半滴眼泪的存在啊。
陆珩又想到了四周围上来的人。
直到此刻才弄清楚自己的娘子在想什么呢。
瞧见对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温窈窈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了,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要是县令大人今日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等着这件事,总要有个说法才行啊。”
这街上的人一下子又围了上来。
看样子今天这里是热闹了。
而这般吵闹也惹的管家心中一阵不悦。
要是平时他保管叫人把这女人先带出去。
别管是打还是打,总之是不能让他好好的离开这里。
可这会儿却不得不忍住一口气。
毕竟此时来往的人还有这么多呢,要是真把这女人伤到了,过两天这集市上可就要热闹了,估计到时候说什么都有。
“那件事情我家老爷说了不再追究了,你居然还敢上门来闹,真是不像话!”
管家攥紧了拳,立刻朝着远处一指。
“你现在赶紧离开此处,我就不再追究你了。”
可温窈窈又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还真赖在门口不走了。
“只是一个铺子,不如就让她开起来吧,反正她这些日子也已经在街上卖了好久了,老爷待会儿要是知道了,怕是要生气的。”
不一会儿这府上的家丁就压低了嗓音来到管家身旁提醒着,眼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这些日子,县衙里面的是一件接着一件,扰的她们家老爷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这家里又刚好出了大大小小的几件事。
要是这会儿在被这件事情横插一杠,他们这些人恐怕都要跟着一起倒霉的。
“行吧,行吧。”
管家也觉得这人说的有些道理。
“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将那铺子重新开起来吧,日后不许再来热闹了。”
温窈窈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脸上立刻洋溢起笑意,脸上的泪也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您放心,只要我家的铺子开得好好的,我就绝不会再来这里闹事了,您就盼着我家这豆腐能越卖越好吧!”
这话说的管家脸色更是难看了。
这分明就是在暗自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再与她为难。
在这个镇子上,谁不知道县令的人是碰不得的?
可这女人却偏偏敢反其道而行之,反过来要挟他们。
这绝不是个善茬。
“夫君,咱们这铺子又可以开起来了,还不赶紧好好谢谢老爷。”
温窈窈脸上带着笑意回到了陆珩跟前。
陆珩脸上的表情可好不了多少。
刚才他的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倒不是害怕得罪了县令一家,而是害怕他们人多欺负人少,到时候对温窈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