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伤一病,可忙坏了蚌婆婆和小游,端茶倒水,抓药煎药,做饭送饭,一刻不得闲。
大夫也是可怜这两个孩子,每天来两次,很用心治疗。
不过灵渊这次很争气,几天就大好了,大大减轻了蚌婆婆和小游的负担,大夫都说这次恢复的不错。
灵云彻年龄小,身体底子好,没几天脸上的青青紫紫就都消下去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唯一麻烦的是断了的肋骨,已经用了龙宫上好的骨药,要彻底恢复正常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灵云彻语焉不详的解释过这次事情,就说一言不合起了冲突,还强调彼此都有错,说他也打了那几个人。
灵渊眸深如海,静静地看着灵云彻竭力为行凶者辩解的样子,内心一片酸涩,又涌上密密麻麻的心疼。
“以后离他们远点儿,不是什么好人。”蚌婆婆看了一眼灵渊,叮嘱灵云彻。
小游张了张嘴,要说话,结果被蚌婆婆塞了一会瓜到嘴里,蚌婆婆又在灵渊看不到的地方拼命冲小游使眼色,小游才闭嘴了,默默吃瓜。
龙宫的药确实是灵药,灵云彻也非常配合,不管多苦的药眉头都不皱一口喝干;正骨的时候,额头都是汗,一声不吭。大夫都说这孩子真的是忍耐力惊人,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心性坚韧,能忍别人不能忍,将来必成大器。
每次大夫夸,灵渊都微笑点头,然后会望着窗外的花树发呆,进入秋季了,那些花树都染了秋色,红的如火,黄的似金,秋风拂过,树叶飘舞,就好像一只只彩色的蝴蝶,打着旋飘落,落到地上,化尘化土,等待另一个春天。
胳膊上搭上了一只手,灵渊抬头去看,对上了灵云彻担忧的眼。
“怎么了?伤口不舒服了吗?”最近灵云彻骨头在愈合,会有痒的感觉,所以灵渊才问。
“你别担心。”灵云彻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灵渊楞了一下,然后笑了,揽了一下灵云彻的肩膀:“你都要好了,我不担心。”
“我会小心。”灵云彻皱了眉头,因为灵渊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别皱眉了,小老头儿一样。”灵渊伸出手,抚平了灵云彻眉间的褶皱。
“不是鬼吗?”灵云彻还记得之前灵渊醒来看到他说的话。
“男孩子,别这么记仇好吗?”灵渊逗灵云彻。
“哼!”灵云彻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还是孩子的心性,高兴和生气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两个月后,灵云彻的伤彻底好了,其实一个月的时候就没什么事情了,但是灵渊不放心,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变成总是骨断骨折,一定让他休息够两个月,不是大夫和灵云彻再三保证说没问题了,灵渊还想让灵云彻再养一个月呢!
“婆婆,我好了!”灵云彻终于被准许自由活动的时候,一蹦三尺高,见到蚌婆婆赶紧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这个时候倒是像一个十岁的少年了。
“好了就好,小心点儿,还得注意呢!”蚌婆婆叮嘱。
“知道了!”灵云彻跑出了门,第一次觉得外面的空气是那么清新,天蓝水碧,流云飞转,是一个晴朗的秋日。
灵云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熊师傅。已经两个月了,熊师傅不确定还在不在。
熊师傅运气也是够可以,带了两个徒弟,一个练了三天病了,另一个伤了,一停就是两个月,之前他很忐忑,但是龙宫也没说要解聘,当时付的是一年的钱,龙宫出的工钱高,那钱熊师傅已经用了大半,让他退肉疼不说,也退不出了。
所以最近两个月,熊师傅也都日日来龙宫报道,在练武场指导新人,每天都盼着两位公子赶紧康复,他这么拿钱没事情做,心慌。
见到灵云彻,熊师傅很高兴,上下打量灵云彻:“小公子,你伤都好了那嘛?”
“好了,练武!”
“你哥哥呢?”熊师傅一直以为灵渊和灵云彻是兄弟。
“他不来了,以后我和你练。”
“好啊!好好练功,有人欺负就打回去,少受伤!”熊师傅不知道来龙去脉,不过猜得倒挺准。
从那以后,灵云彻就继续和熊师傅一起学武了,灵渊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下场了,熊师傅和灵渊都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防火防盗防灵渊,练武场三大禁忌。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小游走过来,和灵渊一起看着在练武场闪躲腾挪,身手越来越矫健的灵云彻。
“那不然呢?”灵渊没有回头,灵云彻又长高了,得换新衣服了。
“不像你的风格,灵渊,别做傻事儿。”小游最近总觉得不安心,灵渊对这件事情,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害怕。
没有愤怒,没有怨怼,没有抱怨,没有去讨回公道,就这么如同一湾看不到潜流的深水,沉默着,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我能干嘛?别瞎操心,有空帮婆婆干点活儿,她最近身体不大好,腰腿好疼。”灵渊转移了话题。
八月十五这一天,蚌婆婆在家做月饼,小游在帮忙,灵渊和熊师傅去逛集市了,灵渊一个人出了殿门。
要过节,龙宫也到处张灯结彩的,晚上大家要一起祭月赏月,到处都挺热闹。
灵渊走走停停,最后走到了二殿下睚眦的宫殿附近,那天打了灵云彻的那几个家伙正好在,凑在一起叽叽咕咕,时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
“请问一下,两个月前,是你们几个打了我殿里的灵云彻吗?”灵渊出声打断了他们。
“呦,这不是十殿下吗?不藏在您的偏殿颐养天年,什么风把您刮到这里了?”领头的回头看了一眼灵渊,阴阳怪气道,旁边的几个人哄笑起来。
“是你们几个打了灵云彻吗?”灵渊没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要一个答案。
“是我们几个,怎么,要给您家的来历不明的废物奴才讨回公道吗?十殿下,我拳脚可不长眼睛,这伤了碰了可不好交代啊!识相就赶紧回您的宫殿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领头的狐假虎威惯了,根本没把灵渊放在眼里。
“我你也敢打?你打一下试试!”灵渊直接走了一步,站在了几个人面前,气势惊人,几个人不由自主退了一步。等发现的时候,领头的恼羞成怒,直接拔出了剑,刺向灵渊。
“这可是你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