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海二人抱着孩童,来到彩票店门口。他们正好见到屋子里,有一个带着墨镜,一米五左右胖胖的老者,正准备过来关闭店门歇业。乞丐老朱急忙上前打招呼,老者见到他先是一惊,紧接着看清来者之后,才放下心来,说道:“是你啊,小乞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么?我这里可有要紧事情,没精力搭理你的闲事!”
乞丐老朱陪笑道:“老师傅,我们也有要紧事,得进屋里说。”
老者没有再理乞丐老朱,而是打量起身后的五四海,以及他怀中抱着的孩子。似乎那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老者惊疑了一声,说道:“那,你们进来吧!”
老者将二人让到屋里,自己关闭招牌与门灯,又仔细辨别起店外四周环境。等他觉得安全后,他立即关好门并插好门闩。回到屋里,老者立即问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乞丐老朱连忙答道:“我们也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是凑巧在窥探者那里救回来的。”
老者闻言又重新打量了一下五四海二人,黑着脸说道:“你一个一瞳天眼,再加上一个只开一窍心眼的废物,能在两个二瞳天眼里救出孩子?我是不大相信,打开心境让我看看你们内界。”
五四海二人闻言顿时惊诧,他是怎么知道两个二瞳天眼的事情的?乞丐老朱除了惊诧以外,还有点担忧。给别人开心境看内界,虽然可以取得对方的信任,但是对方完全可以趁机夺梦。不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坚决不可以随便打开心境。别人通过心境,可以看到内界,可以审视一个人无法伪装的三魂七魄。虽然不能探知记忆,却能探知是敌是友,也可以夺取梦境。这是因为,只要是敌人,一定有排斥之力,即使隐藏起来,也无法在对方审视内界时,毫无踪迹。
对此完全不知情的五四海,只是惊诧老者怎么知道了刚才的事情,以及很纳闷老者为什么要带着魔镜。不是瞎子,天又黑,带着墨镜干什么?
沉吟了一会,乞丐老朱咬了咬牙说道:“好,我们给你开心境。小海,一会双眼对视老师傅,把聚焦散掉即可。先看我的吧,老师傅。”他说完,便与摘下墨镜的老者对视,二人仅仅静止了一秒钟,便相互转开。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心想,看来你并没有恢复七魄。心里如此,但老者脸色依然铁青。
五四海感觉不到其中的凶险,便依言也跟老者对视。一刹那,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人抽离又硬塞了回来。这一刹那的空白,自己完全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和五四海虽然对视了一秒钟,却发现了五四海内界之中,残存了其他人的半魂一魄。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小乞丐怎么会遇上你。十年啦,你们还是遇到啦!沉思之后,又打量了一下五四海,叹口气说道:“事关重大,两位得罪了。没问题了,随我到屋里来。”
乞丐老朱紧随其后,哈着腰说道:“老师傅,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
老者冷冷地说道:“一个废物,我知道他干什么,真是白瞎了六星半的梦啦。赶紧随我进来,说说你的事情。”
五四海倒也不生气,自己习惯被当做废物,自己在大部分时间里也这么看。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也许就是眼前的乞丐老朱,算是对自己另眼相看。五四海心如止水,只是对刚才那一秒的空白之感,有些莫名其事,心里有些嘀咕。
进到里屋之后,他们二人立即看到一张床上熟睡的孩童。这个孩童竟然和五四海怀中的孩子,长相与装束竟然一摸一样。二人马上想起,那两位窥探者之间的谈话,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老者转过身,指着五四海抱着的孩童说道:“他们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以我一人之力,我只能救出一个。你们是怎么救出来的,说说吧!”
乞丐老朱对老者很是顺从,也不添油加醋,而是实话实说。老者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小乞丐,你的酒瓶子到还有些用处。除了此事,你们还找我做什么?如果没有,你们可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么?我会委托协会来帮两个孩子找到家,找到他们的亲生父母。”
乞丐老朱害羞地说道:“孩子交给你,我们肯定放心。但是还有一件事,想让老师傅帮帮忙。我想请你,培养一下小海。”说着,他指了指五四海。
老者指了指两个人头上的绷带,说道:“也就你那猪脑子,用酒瓶子没问题。我看不用找我帮忙啦,用过你的方法,这小子早晚变成傻子,我帮了也是浪费精力。何况,这么大了才开了一窍心眼,就是一个废物,没有帮的价值啦!”
乞丐老朱也不放弃,继续请求道:“他开这一窍,只用了七分钟,就是刚才的事情。鞋君还传了他七分钟创世之法。但是,开启缺的心眼,还是需要请你来费费心。”
五四海看着乞丐老朱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么央求人,反而他只是傻站着,自己内心实在是过不去。他恋恋不舍地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床上,让双胞胎待在一起。他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也对老者请求道:“请老师傅,帮我一帮。”
老者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帮你一是小乞丐求情,一是你的态度还可以。但是最主要的是,你们刚才救了这个孩子,挽救了一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乞丐老朱插话道:“刚才我们听那两个窥探者说,好像夺梦者要搞什么噩梦计划来着,打算一举消灭协会。”
老者点点头,说道:“我们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抓孩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们之间互有眼线,弄这么大动静,很难不被察觉。你们休息吧,一会儿,协会会有人来接孩子。床底下有折叠床,你们一个睡里间,一个睡外间。我也要到协会去,明天一早回来歇业一天。我看看这小子的成色,如果行就多花花精力,不行的话,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要再来烦我。”
五四海闻言赶紧说道:“那麻烦老师傅了,今晚我睡外间。”
乞丐老朱说道:“你睡里间,我去睡马路。这些年不论寒暑,不睡马路不踏实。”
正说着,后门被人很有频率的敲响。老者天耳侧听之后,抱起双胞胎,也不理会二人,打开后门消失不见。
五四海以为乞丐老朱是担心自己睡不好,才这么说。他内心更加过不去,刚要说什么。只见乞丐老朱迅速地在挎包里拿出乞丐套装,弄乱自己头发之后麻利的换上。也不和五四海说什么,只是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打开前门,自己独自睡到巷口角落里。
五四海见乞丐老朱如此,笑着摇摇头。此时,自己确实也是困意很浓。他也来不及整理思绪,也忘了刚才那一秒对自己的影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五四海大汗淋漓,四肢发烫,有一种肿胀之感。他的衣服渐渐被肿胀伸展的躯体撑起,马上就要有破碎之意。只是他睡得沉,有感觉但是又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五四海感觉自己睡的床好像很潮湿。自己慢慢撑开眼睛,确认好自己所在的位置,恢复了记忆。心里的欣喜滋生,看来这一切是真的。想着,他右手摸了摸被褥,心说不好,我不会是尿床了吧,怎么这么湿。如此一想,顿时跳下床。不经意间,跳得过高,自己的头撞向房梁。
五四海感觉头部剧痛,大叫了一声。已经睡醒回到外间的乞丐老朱,闻声赶紧跑了进来。乞丐老朱一进里间,看到五四海的样子,差点惊掉下巴。
捂住头的五四海,见到乞丐老朱如此惊讶,也察觉到自己发生了巨大变化。赶紧跑到镜子前一照,自己变高了,变壮了,就连头上的伤也好了。此时,头上的绷带也不知去向。五四海兴奋地转过身看向乞丐老朱,手舞足蹈,完全忽视了已经变成乞丐装的衣衫。
乞丐老朱惊叹道:“一夜之间,你变化这么多!”
五四海得意地说道:“是吧,我感觉我比前强了不少,感觉很棒,就是又渴又饿。”
乞丐老朱逐渐恢复平静,打趣道:“嗯,但依然很丑。”
正在此时,后门突然打开。老者背着手戴着墨镜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房间,向二人大吼道:“是谁弄湿了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