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牡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方才那漫不经心的一眼,他早已想到了两人接下来的招数,所以让她站在一个最安全合适的位置偷袭。甚至,连她的力道、刺出的位置角度、刺客和黑衣人的反应、刺客受伤的位置、程度及对其造成的损伤程度全都算了进去,所以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这是怎样的强大?
黑衣人手上的剑不停,径直撬开刺客的嘴,剑尖转了一圈,只听一阵劈啪掉落的声音,刺客口中的牙已经没了,满嘴的血,丹田上还留着牡丹刺入的簪子,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牡丹想起一个词叫满地找牙,有些好笑。不过她也知道些,刺客自尽的毒药一般都藏在牙齿中。冷敬卿算计的如此好没有让刺客死在自己那一簪子下,自然更不能死在*问中。
“什么人?”黑衣人冷冷问。
刺客只是冷笑着并不说话,忽然眼白一翻,人已倒地。
这时候牡丹害怕起来,这个人死了?可是明明去了他的毒药啊。
“死了。妈的,毒药居然藏在指甲里,自己把自己抠死了。”黑衣人探了探刺客的颈部,啐骂道,走到冷敬卿面前单膝跪地,“谢主人救命。属下救护不周,请主人责罚。”
“带我上去。”冷敬卿摇摇头,虚弱地说,又转向牡丹,“快走,拿着令牌出去。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不会有危险的。”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将一面令牌塞进了她手里,然后径直抱起了伏在地上的冷敬卿点足飞掠而上。
牡丹在原地愣了一下,有些失落地慢慢低下了头,忽然发现方才冷敬卿所在的地方白色的地砖上一片血迹,里面还混着些黑色的东西,借着朦胧的灯光和星光,看不清是什么。
心里猛地一痛,手中柔滑如水的发丝好像被施了魔咒,一丝丝勒在心上,渗出血来。
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抿抿唇,转身努力向宫门跑去。
你不会有事的,一定……
一刻钟之前。
看着牡丹从阴影中走出,凝沧惊奇地问:“真的有人?”他方才还觉得漪澜的话不太可能。
“当然了,她怎么可能不出现?”雪儿不满意地哼哼,“真是讨厌,怎么一直纠缠不休。”
“哎,小鬼,你也认识她?”凝沧好奇地问。
“谁是小鬼!”雪儿瞪了他一眼,“不要明知故问,我就不相信你手下的那些影子没有告诉你半年前我们在文魁楼吃饭的事。”
凝沧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还真是有意思,这样的风流韵事居然老婆孩子都知道。”
“闭、嘴!”雪儿不客气地叫道,“什么风流韵事,胡说什么!”
“哎,你们家怎么教孩子的,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凝沧皱着眉问漪澜,“刚才在宴席上就算了,怎么能让皇帝叔叔闭嘴。”
“别以为你把我关在宫里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对爸爸的,你以后再也不是皇帝叔叔了!”雪儿气哼哼地说。
凝沧神色忽然暗下来,阴沉的可怕,“大人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哼!”雪儿别过脸去,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