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柜的好像听到世上最大的笑话,“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也敢夸口,识相的赶紧去把你那个混账爹找回来付钱,不然你就在文魁楼做一辈子苦工吧。”
“不许你骂我爸爸!”雪儿大声叫道。
“他奶奶的,看他穿得挺好,没想到还骗吃骗喝……”掌柜的意犹未尽地骂道。
“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雪儿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竹筠博拦住了。
“不客气,我还要对你不客气呢!”见小二立在原地不动,他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人找回来!”
“掌柜的,您看这个……”小二揉着头道,递过来一块通体洁白、毫无纹饰的羊脂玉牌。这块羊脂白玉质地极佳,没有丝毫瑕疵裂纹,温润坚密,莹透纯净,如同凝脂,最难得的是整整有手掌那么大,算得上是籽料中的极品了。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这……这……哪来的?”
“这个小姑娘的父亲给的,他还留下一封信让您交给南宫公子。”小二接着说,“掌柜的,我看这块玉质地不错,应该够付饭钱了,就放他走了。”说着瞥了一眼掌柜的脸色。
“蠢材!”掌柜劈手夺过玉牌,仔细看着,眼中的神色急剧变化着,最后颤巍巍地说:“真的,是真的,我不是做梦吧……”
“什么真的假的?”小二问道。
“计然先生,他是计然先生!”掌柜突然转身跪在了雪儿面前,“不知大小姐驾到,冒犯了冒犯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对计然先生出言不逊,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雪儿有些不知所措,场上的人也是一头雾水,刚才还要小姑娘做一辈子苦工,这才多长时间就如此奴颜婢膝?小姑娘的父亲又是什么人,居然让文魁楼掌柜如此敬畏?
“您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掌柜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大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这饭碗可不能丢啊……”
“好好好,我原谅,你快起来吧。”雪儿头痛地说,这到底演的哪一出啊?
“多谢,您大人有大量,胸怀宽广……”掌柜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您转告计然先生,他的事我一定办好……”
“好了!”雪儿大叫一声,受不了他的恭维,“我问你,计然先生是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父亲在商界好像有些势力,但她每天忙着自己的生意,和四大家族周旋,哪里顾得上关注。她不问,冷敬卿自然也不会说。
“令尊就是计然先生啊。如今商界四大家族号称‘陶朱公’,而计然先生则是陶朱公的先生。小的这家酒楼隶属南宫家族,也是计然先生的产业,南宫公子曾经传过话,计然先生以这雪玉屏为信,让我们见了不可怠慢。刚才多有得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厅人听得一惊,原来来头这么大。胖子梅傲霜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刚刚还在怀疑他教训南宫家的话夸大,转眼就证实原来是真的。
看来不论如何也要再见见这位计然先生,胖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