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许总，十分钟后公司还有个顶层会议要开。”
我垂着脑袋点点头，伸手接过粉饼，对着镜子补妆，好在刚刚的眼泪没有花了妆面。
是啊，这就是女人，为了那点钱权，连掉眼泪的时间的不配拥有。
十分钟，从医院回公司就要六分钟的时间。
抬头看去营养液还有半瓶。
我拔了手背上的针头，穿上西装外套大步向外走去。
争分夺秒地在保姆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许总，我们到了。”
我搭上小刘手臂下了车，搭着专属电梯来到公司的最高层。
电梯里，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不显得太过狼狈。
毕竟那里头，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多着呢。
随着大门敞开，会议室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和气的笑容。
一个个比寺里的僧人还慈眉善目。
只有我知道，当他们这层皮后是怎样的饿狼模样。
刚坐下，头顶比地砖还亮的许尚立马迎了上来。
“小侄女的事我听说了，想必你也悲痛万分，我同大家商量了，给你匀出点时间去处理媛媛的事，公司的事我们一定给你照料的好好的，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许尚捂着脸痛哭，手上那数枚戒指却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我本没心思搭理他，但戏台子都搭好了，我不唱上两句，恐怕还佛了他们的面。
“表哥你放心，我想得开，逝者已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顾好当下，媛媛是我的孩子，公司也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剩下这个。”
我抹了抹眼睛，学着许尚做出一副心痛模样。
见我不吃软的，许尚一抹脸回了自己位上，一脸横肉，完全没了刚刚的和蔼。
“素华，既然你能腾出手处理公司的事，那我们抓紧谈谈项目的事”
许尚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我，等着我犯错。
这种人就是那豺狼虎豹，在他们面前就是一点错也不得让他抓着。
一旦被他抓到，不在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他们定然不会松口！
“这个项目的实付款和应付款对不上，想必是公司有人的手脚不干净，素华，你看怎么处理呢？”
许尚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公司出了这样的蛀虫，一定得好好查查！不然往后许家定被偷的只剩空壳！”
一见有人带节奏，其他人竟也跟着附和，就等着我这个许家养女出丑。
“别嚷嚷了，这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听到这话，许家人一愣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我这个外人，但许家的负责人现在是我，以后也是我！奉劝某些人，别在我眼下搞七搞八，不然……后果自负！”
我将资料重重拍下，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他们。
4
“刚刚在医院，你说已经查到了卡片上的地址？”
办公室里，我捏了捏眉间疲惫的问道。
“查到了，是所老人院。”
“老人院？”
媛媛好端端跑去老人院做什么？
心中疑虑之际，那声男人的吼叫回响在我耳畔。
难道……
“走，快带我去！”
“是”
到楼下时，保姆车已然停在门口。
车上，我心中很是焦虑。
希望在老人院找到那个声音。
却又害怕真的在老人院找到那个声音……
到达老人院时天已经渐暗，刘秘走在前面，为我开路。
进入老人院那刻，老人味儿扑面而来。
这所老人院很老很破，一看就是五六十年前的建筑。
“您是……”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迎了上来，胸前的名牌标志她就是院长。
“我是许氏公司的董事长，许素华”
我伸出手同她握手。
“你是媛媛的妈妈！”
边上的老人听到媛媛的名字更是做出不同程度的反应。
就连瘫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都止不住的挥手。
他们的热情让我有些吓到。
院长将我请到她的办公室小坐，甚至细心的为我泡上一壶红枣枸杞茶。
暖流透过茶杯从我的指尖流入我的身体，一阵熟悉的温暖瞬间卷席全身。
“媛媛常常同我们提你，说你为了家里常年奔波，辛苦，还落下体寒的毛病，我一听就知道你这是气虚，宫寒。配了药，准备让媛媛给你带去，结果这丫头这阵子不知道哪里玩去了，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们！”
院长的话里虽是责怪，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和偏爱。
这样的温柔，是我没有的……
“院长，媛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抑住自己的哽咽，纠结要不要告诉院长媛媛的事。
“媛媛她爸爸就是我们这边的护工呀！”
护工？
赵元化那个癞子居然在养老院当护工？
院长见我一脸茫然，叹了口气同我娓娓道来。
听后，我气险些咬碎一口牙！
赵元化这个混蛋居然让自己的女儿替他去照顾老头老太太！
怪不得他急着要我查清真相，原来是自己拉单用！”
“什么真相？”
说漏了嘴，我只能同院长说了实话。
知道媛媛的死讯院长直接眩晕了过去，吓得我急忙掐她人中。
院长醒后止不住的哭泣，连我这个做妈的觉得不如她。
“怎样可能呢！她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会自杀！”
院长捂着嘴哭咽，悲痛却又不敢痛哭，生怕让院里的老人知道这个噩耗。
“媛媛不是自愿的。”
听到我这样说，院长立马停了哭泣，握着我的手追问。
我回握院长的手，将自己的猜疑一股脑全说与她听。
待我说完，院长静了下来，细细想了想。
“对了，院里的保洁阿姨说，最后一次送媛媛离开时，见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不一会儿院长便将一位清洁阿姨喊到了我跟前。
只可惜清洁工并没有看到驾驶员，更不记得车牌号。
“那您记得车标吗？”
刘秘冷不丁的一句话，却让清洁工阿姨很是振奋。
“记得记得，奇特的很，就是四个圈排一排。”
奥迪……
我身边并没有人开的奥迪。
因为奥迪多是年轻人喜欢开的车。
而中年人……一般不会选择奥迪，而是奔驰这类豪车。
可那声音明明就是……中年人！
我能百分百确定！
“许素华，你怎么在这！”
赵元化和他母亲赵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个害人精居然找到这里来！要不是你，我的孙女怎么会跳楼！”
赵丽说着就往我身上扑。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办公室回荡。
而这次脸上带着红印的不是我，而是赵丽。
“你居然敢打我！”
赵丽捂着脸，眼里略微闪着泪光，委屈地躲在赵元化身后。
这种人，就是欠打！就像犯贱的疯狗，只有巴掌才能让它们老实。
见我对他妈动手，赵元化却敢怒不敢言。
“哎呀，好了好了，大家有事坐下来说，别动气，更不能动手！”
院长语气里带着些指责，将赵丽带离了现场，留下我与赵元化两人面面相视。
看着这个愚孝且卑贱的男人，我气不打一处来，喝了口茶压压怒意。
“许素华，你的手怎么……”
我的袖子本就宽松一端起茶杯便自然地往下落，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正好露了出来。
“你看得到？”
“当然了，那么大一个烟头疤，还有一些……鞭痕？”
疤痕只有我和赵元化能看见？为什么？
猜不到原因，我只能拉着赵元化再瞧瞧。
“不行啊，你鞭痕不止两个手臂，还有很多在里面……”
赵元化指了指我的身体。
我还没做出反应刘秘已然挡在我面前。
“无事，多年夫妻，不是没看过。”
我从刘秘身后走出，拉着赵元化进到院长的卫生间，脱光衣物。
“拍下来。”
我将手机递给赵元化，等着他将身上的疤痕一一拍下。
据我所试，只要照片不发送，照片里的疤痕就不会消失。
伤疤遍布我全身，赵元化仔仔细细不放过一处。
“素华，这是不是个印子？”
赵元化从腿肚处拍下照片递给我。
图片里的印子方方正正确实是一枚印章，字迹虽然模糊但是还能看出个大概。
。
果然，是学校里头的人！
5
奥迪，印章……
既然是学校的大头，那我现在肯定肯定成了学校的重点防御对象，若想要用我的人去查，肯定是难上加难。
我的人不行……那原本就在学校里的呢？
“小刘，让武一到我办公室等我。”
穿好衣物，我便赶往公司，一出门院长还在门外侯着。
“韩院长，我还有事要处理，至于媛媛消息，你自行处理。”
丢下这句话，我也没时间听她的回应。
回到办公室时武一已在沙发上坐着。
“武一，你的速度到挺快”
“我一直没走”
他淡淡开口，这次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忧伤。
从傲气少年到忧伤少年，我不知道这短短几秒他发生了什么，也没空管他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是校园霸凌，但现在我怀疑媛媛的死跟学校上头有关。”
我将画有印章模样的白纸递给他，等着他辨认。
武一拿起纸看了许久后开口。
“这是校管办公室的印章，至于车……学校不允许老师开豪车进学校”
“校管？做什么的？有姓许的吗？”
“校管专门管理学生纪律，像校服，头发，考试作弊什么，都由他们管，这些权利都在他们手上，所以他们总滥用职权迫害学生！没想到媛媛也是……”
武一越说越激动，都忘了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有姓许的吗？”
武一点了点头道：“有个叫许力的，是两年前刚刚入职的，但应该不是他，校管办个个都富得流油，就他穷得很，连在食堂吃饭都只啃馒头，哪来的钱买奥迪”
“武一，你刚刚说校管办一个个都富得流油？”
“是的，正因为校管办权利不小，所以很多家长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在学校过下去，便给他们送礼”
“那许力在校管办两年多，为什么还穷的叮当响？”
“他有良心，从不收礼，有事情找他，他都会帮，所以学校里很多女生跟他都很好”
最受学生喜欢的老师，若被他人嫉妒，那栽赃也是不无道理……
“许总，这是许力的资料。”
刘秘将许力的资料递给我，我看过后险些压不住怒火将其撕毁。
“恐怕不是栽赃，许力才是那只羊皮下的狼！”
资料册被我狠狠甩在桌上掀起一层灰。
一个在食堂啃着馒头的人，名下却有着六七套的房产，甚至连女人都包养了两三个，最年轻的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简直是道德的沦丧！
我气不打一出来，想到媛媛在这样的学校里上学就止不住的反胃。
“许……阿姨，这个混蛋还有个儿子，他儿子名下，刚好有辆奥迪……”
我抑着自己的情绪接过武一手里的纸。
“许力，54岁，小学文化，已婚，患有暴怒症，犯罪记录:故意杀人罪，因作案时期为犯病时期即视为无罪，但因情节恶劣判有期徒刑3年，于两年前释放。”
人渣！
“小刘，安排人把他们给我绑来！！”
或是情绪波动过大，暴怒过后迎来的就是一阵眩晕，我眼前一黑，竟再次晕厥过去。
6
黑暗里，我再次看见媛媛站在那个天台。
狂风吹过，再睁开眼睛，踏在天台边缘的竟成了我自己。
惊慌失措下，我直接跌落了天台，恐惧激发了我的听觉，以及视觉。
掉下之际，天台一抹巨大的黑影闪过！
我相信，那一定是许力父子！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我身子僵硬就等着最后那下剧烈的疼痛。
可没有，没有一丝痛感。
睁开眼，我竟然穿着媛媛的高中校服坐在女厕的马桶上。
随着肚子的一阵绞痛，马桶里噗通一声轻响回荡在空荡荡这小小的隔间里。
这是什么？
这不是在排便，而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子宫里滑落……
一个极具崩溃的想法像炮仗般炸开……
随着这具身体的移动，我看清了坐便池里的东西。
一个裹着血衣的肉球……
惊讶之际，隔间外传来稀疏声。
低头一看，一双粗短的手竟然出现在门框下。
那算手不断往里伸，就算被门框的木条磨得血肉模糊也不停下。
突然他竟粗暴地砸起门来。
薄薄的木门被砸的砰砰作响，我的心脏急剧跳动，连呼吸都愈加急促。
好在木门还算结实，就在我送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滴水竟然从上头滴了下来。
抬头看去，门眶上竟然出现一双眼睛！
一声尖叫后，我再次陷入了黑暗里。
再见到光线那刻，这具身体的主人正在洗手。
一抬眼，她正死盯着我！
黑洞洞的眼睛看不出她的情绪，但她嘴角的那抹讽刺的笑却令我毛骨悚然。
而她手腕上的珍珠手链令我瞬间暴走。
许力，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7
再睁眼，我正躺在办公椅上，刘秘正守在我的身边。
“都准备好了吗？”
刘秘点点脑袋，调出一个视频递给我。
视频里，许力父子正被牢牢地固定在两根柱子上。
等我达到烂尾楼时，他们两已经冻晕过去。
见到我，保镖一人一个巴掌唤醒了他们。
“你他妈哪来的臭娘们儿，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表哥不会放了你！”
许力扯着嗓子喊道。
“表哥？校长章宇强？”
听到章宇强的名字，许力脸上的嚣张瞬间散去，转而一副惊恐的模样。
“你以为改名换姓就能掩盖真相了？章力强！”
是的，许力根本就不姓许，他的本命叫章力强，章家的私生子！
正因为是私生子，所以幼时母亲将一身怒火转嫁给他。
家暴和虐待使章力强在精神上出了问题。
或是因果报应，他爸死于车祸，死后没留下一个子嗣。
为了让其身后有人，章家人让他认祖归宗。
但章家又嫌弃他坐过牢，所以将他的姓换掉。
于是年过半百的章力强就这样成了校管办的一名老师！
“为什么……偏是我们家媛媛！”我忍着怒意冷问道。
提到媛媛，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没有任何恐惧或愧疚，反而一脸不屑。
“原来是小媛媛他妈，小媛的滋味，啊，还是挺不错的，我过手那么多女娃里，就她最听话了，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任何调教，这种女娃，生下来就是让男人享受的贱种！”
“你他妈的不是人！”
我气的给了他一个巴掌！不够！一个巴掌根本不够！
烂尾楼，石砖多的是！
摸起身旁的砖头我就准备往上砸，却被刘秘拦腰抱住。
一旁的保镖更是站成一排人墙堵在我面前。
挣扎到精疲力竭之时，无力和痛苦已经将我麻木。
“为什么……为什么是媛媛……为什么偏是我家孩子！”
听到这，章力强突然发笑，笑到发狂。
刺耳的笑声让我的内心再次抑不住的发狂。
起身之际刘秘再次将我拦下，而这时警察也到了。
我与章力强一同被带走。
做好笔录后，我正准备离开，一个年轻的警察却告诉我章力强的儿子想要见我。
8
会谈室里，我与他面对面坐着，他却始终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没话说，见我做什么！”
起身准备离开那刻，他开口了。
“阿姨，对不起！”
呵，对不起？事情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说对不起还用？
“我不接受，媛媛也不会接受。”
“可那是你们活该，谁让你得罪……”
他话未说完，我的眼前忽然一片猩红。
恢复视线后，章会已经趴在桌上，脑袋上全是血。
而原本应该被锁在的审讯室的章力强竟然出现在会议室。
“赵媛媛就是我搞死的！其他女学生也是我搞死的！现在我儿子也被我杀了！来！枪毙我，来啊！”
章力强捧着血淋淋的脑袋吼道。
我被他的疯魔吓得不敢移动。
好在赶来的刘秘护在我身前。
离开警局，我还惊神未定。
在车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章力强甘愿杀了自己的儿子！
“许总，先休息吧。”
刘秘捧着一杯热水递到我手上，接过水杯，却触摸到一丝粘腻。
定眼一看，刘秘手上全是玻璃渣子划开的小血口。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伤口，我不觉有些对不起她。
明明是拿钱干活，如今却以命护我。
“委屈你了，看这伤口恐怕会留下疤痕”
我从不主动关心下属，或是因为失去女儿，所以也懂了怎么关心人。
“没……没事，以后戴个手套遮一下就好了”
遮一下？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令我我忽然想起厕所间的那双手。
刚刚章力强抓他儿子脑袋时，手上并没有伤口，连细小的疤痕都没有！
而他儿子的手更是纤细白皙……
所以都不是他们！
那是……谁呢？
9
愤怒与迷茫将我的脑子弄的一团遭。
再柔软的床垫也让我难以入眠。
媛媛的死难道终究要成为一团迷吗！
浑浑噩噩之际，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学校。
私立学校，外表总是光鲜亮丽，媛媛这所学校也不例外。
血红色的亮砖攘着白里透亮的大理石，像极了嗜血的怪物！
想到这，我忍不住地做呕。
路过的环卫工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天边也已经露出了白肚。
晃晃悠悠地走向学校正门。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依旧瘫坐在那里。
身下是一推恶臭泛黄的液体。
怀里的孩子更是长出了蛆虫。
“或许她手里也有证据！”一个猜测从我的脑里蹦出。
是啊！同样都是受害者，同样都是妈妈！
我能为女儿拼命，她又怎么不会！
想到这，我立马上前询问。
可就当我准备伸手的那刻。
那个瘫坐许久的女人居然动了。
伴随着咯吱咯吱声，那个女人垂着的脑袋渐渐地转了过来。
“你是来找我的吗？”幽怨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说……你是来找我的吗！！”
音落，那个女人的脸猛地转过了来！
怎……怎么会！
一声尖叫过后，周围瞬间暗了下来。
再睁眼，一道白光射进了我的眼眸。
“许总，许总……”
刘秘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
睁开眼，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在我周围。
难道我又晕了？
“小刘，你去媛媛学校门口把那个女人找过来。”
我接过刘秘手里的热水哑着嗓子说道。
“啊？什么学校门口的女人？”
“就媛媛校门口那个疯女人，你不是也见过！”
我有些烦躁，刘秘从来都是睿智到极点的人，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啰嗦！
“可，许总，我们刚从大小姐的学校来出来，我看的真切，学校门口没什么女人……”
“我们？刚从？”
“是呀，刚到大小姐的出事现场，您就倒了，医生说您是过度疲惫，加上突然的惊吓，没缓过来，所以……”
刘秘的话还没讲完，门外竟响起阵阵砸门声。
医护人员没拦住，一群人以许尚为首的人浩浩荡荡的地闯了进来。
“素华啊！我听弟妹说你惊吓过度晕倒了！所以我连忙赶来看你，要不是我带入闯入，还见不到你啊！”
许尚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都感动哭了！
但我知道，他不过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小妹，你就好好休息吧，以后公司的事就由我们来处理，你呢，就安心办媛媛的后事，争取何时再生一个！”
许尚一声哀嚎，双手捂面。
同梦中一样，他一双肥手带满了戒指。
只是……
“表哥你别担心，杀害媛媛的凶手我们已经抓住了，经过此事，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一个连自己的小家都处理不好的人，自然也不是合格的公司负责人，所以我决定病好了，就回公司办理退位手续”
许尚一脸震惊。
“真，真的？妹子你快说说，你准备把位子让给谁！”
而我将手里的水杯递回刘秘手上，意识她出去。
而许尚则是压着眼里的喜悦，不断向我靠近。
就在他还有一米距离之际，我借着床板跃起，双手锁住了他的喉咙，将防狼戒指的针头抵在他的动脉上。
“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一群保镖被吓得一愣一愣，谁也不敢动。
此时，刘秘也赶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波警察。
10
将许尚送进去后，媛媛的案子也落幕。
真相很残忍。
我从来没想过，媛媛出事的根本原因在我。
更从来没有想过，许尚这个禽兽为了当上许氏集团的领袖不仅出卖公司，还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
血亲，有什么用？
我这么多年的维持，苦心的经营，又有何意义？
到头来，害人害己！
外人觉得许氏是富豪，只有我知道，许氏，已经败落到什么程度。
竟然，苦心换不来真情，我又何须做恶人！
我没骗许尚，这个许氏负责人，我不做了，至于许氏的未来，也不关我事。
出院那天，也是许尚将判死刑的那天。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一眼便能知道是他。
可他不明白，什么叫做越掩饰，越令人瞩目。
满是鲜血的手，就算戴上多少金银财宝，都无法掩盖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