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深再次冷眼扫过不远处周子衍,冷郁气息加剧,周子衍置若罔闻,挑衅地冲唐至深耸肩,又吹了吹口哨。
一副十足欠扁的模样,真没看出来,这样的奶油小生好在哪里?
冷哼了一声,唐至深揉了揉顾子清松软的头发,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害怕会吓到她一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子清眼眶带泪,双眼湿漉漉地盯着唐至深。
声音还是颤抖不已,“回我家吗?”
唐至深见她一副怯怯生生的模样,心里顿时生了一把无名火,又怕再次吓到她,只好耐着性子,轻声再次说道:“我等下有个会,你去我那,我让莫濡来陪你。”
顾子清听闻,顿时脸色涨红。
莫濡啊……
顾子清听话坐到了车内,安安稳稳的模样,哪还有之前的飞扬跋扈呢。
唐至深坐在驾驶位上,偏头看向顾子清,她的额头上湿哒哒的,黏着几根头发,凌乱不堪的模样,让唐至深看得很是心疼。
温热的大掌落在顾子清的额头上,替她揩去额头上的汗珠,修长的手指弯曲,将她额头上的头发挑到另外一边。
“有我在,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
唐至深声音低沉,墨黑的眸子里堆满了深情。
蓦地,顾子清白皙的脸,眼泪扑簌而下,贝齿轻咬着唇瓣,眼睛直直盯着唐至深。
“嗯。”
她哽咽道。
刚才那一幕,顾子清始终心有余悸,她不曾对周子衍心存疑虑,怎么会会料想到,他还穷追不舍呢。
唐至深将顾子清送回到自己家,打了电话给莫濡,向莫濡交代了一番,没过多久,他出了家门。
顾子清整个人呆呆傻傻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在屏幕上滑动了半天,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将电话打给谁。
她终究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
她拨给了远在非洲的骆炀。
明知道骆炀不会接听,顾子清还是固执地一遍接着一遍拨打。
泪痕在她的脸上漫延,止也止不住。
莫濡赶过来的时候,顾子清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副活泼的样子,看着莫濡在唐至深的厨房内给她做饭。
完美的好男人!
顾子清脑海里唐至深的模样赫然出现,越来越清晰,刚刚那一幕温柔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顾子清脸色涨红一片。
怎么她又想起了唐至深?
一声轻微的叹息,还是被阅人无数的莫濡听了去。
他转头,看向顾子清,露出职业的笑容,“顾小姐,可以吃饭了。”
顾子清懵然点头,她不知道在唐至深身边工作,居然还需要会做饭这项技能。
“在你们唐总身边,还需要会做饭这项技能吗?”
她好奇宝宝一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莫濡轻笑,给顾子清盛了一碗米饭,整个人困在餐桌边。
他摇头,喝了一口水,又才慢悠悠地说:“这几年唐总的胃不太好,所以我学了一些养生的菜谱。”
顾子清端着碗,干涩红红的眼睛眨巴眨巴。
他的胃不太好……
养生的菜谱……
她撅着嘴,又向莫濡打听着:“唐至深应酬很多吗?我记得他以前不怎么参加酒会的。”
莫濡挑眉,眼神带着深意扫了顾子清一眼。
“人总是会变的,从前最不想做的事情,他现在不得不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顾子清不懂,好像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藏着秘密。
似乎都是不远让她知道的!
莫濡摇头,“顾小姐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唐总就好。”
顾子清噘嘴嘀咕:问他也不会说!
唐至深今晚约了靳商南和晏霆舟。
将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唐至深双手抄兜一脸慵懒地进了会所包厢。
这是晏霆舟的产业,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也乐得轻松,一来二去的这里成了他们私下聚会的地方。
靳商南和晏霆舟早已经到了,见唐至深姗姗来迟,两个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晏霆舟更是嘴欠,打趣道:“至深,组局的是你,怎么你成了最后一个到场的呢?”
唐至深大摇大摆地坐在晏霆舟旁边,眼神冷睨了他一眼。
“发生了一点其他的事情。商南,你弟弟和周子衍有什么过节?”
他说着,又看向一旁的靳商南。
靳商南耸肩,目光里一片坦荡,回答道:“商言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情很复杂,不过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不怎么单纯,从他答应和赖雅洁一起拍戏可以看出来。”
“这是怎么会扯上赖雅洁呢?”
晏霆舟听得云里雾里。
一旁的唐至深听闻却是一脸冷笑,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么看来赖雅洁做得事情还真是不少呢。”
靳商南蹙着眉,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赖家在赖雅洁身上花的心思不少,之前你们的婚礼被搅黄了,以后还会继续办一场吗?”
晏霆舟也跟着问:“对呀,你不会还想着娶赖雅洁吧,顾子清已经回国了,难道你想要你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吗?”
唐至深扫了他一眼,“话太多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晏霆舟无语,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追问顾子清最新的报告。
靳商南则是一声轻笑,他这个好友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纵然那个人是自己要保护的人,他也不会轻易透露出只言片语。
况且,那个人还是顾子清呢?
南城里名声极差的女导演。
“盯着周子衍,说不准马上他要开始行动了,赖雅洁之前的事情,他肯定会差个清楚的,说到底我是想看看究竟是他的速度快,还是我的手段更隐蔽。”
唐至深灌了一口酒,浑身的冷郁扑面而来。
这一回,他不会再让赖雅洁的阴谋得逞。
“至深,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火气这么大。”
晏霆舟难得正经,他皱着眉盯着唐至深。
连一旁的靳商南也察觉到了唐至深的阴冷,从他进门开始,他的眉宇始终微皱,脸上的笑意十分勉强。
唐至深轻叹一声,苦笑了一声。
“有这么明显吗?”
他问道。
晏霆舟和靳商南两人对视一眼,又无奈地移开。
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