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审讯室，唐至远直接拨通了唐至深的手机，两兄弟说话一向如此，开门见山。
“顾子清在派出所，你赶紧来吧。”正要挂断之际，唐至远又冲着手机说着：“赖雅洁也在，你的前任，现任，一个不落。”
……
唐至深站在窗边，幽暗的房间像巨大沉重的网，层层裹住了他，一时间透不过起来。
派出所？
以他对顾子清的了解，面对赖雅洁，她大概是撑不住了。
转身，睨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他终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袖手旁观的。
唐至深拿了车钥匙，快步离开了家。
顾子清还在审讯室里僵持着，她知道在南城她百口莫辩，连最好的朋友陈意欢也倒戈成了赖雅洁的朋友。
她还能祈祷什么？
没有任何一个人指望得上。
顾子清这样破罐子破摔，一脸无所谓，与赖雅洁预想得差了太多。
两人目光悠悠，隔着透明玻璃在空中交汇。
顾子清嘴角笑意一卷，面色轻松，暗自讥讽赖雅洁，惹得审讯室之外的赖雅洁脸色顿时铁青。
这一招，如蓄满力量的拳头打在松软的棉花上。刹那间，赖雅洁气不打一处来。
转头，赖雅洁双眼含泪，一副受了欺负，胆怯害怕的模样。
“至远哥，你不相信我吗？”
赖雅洁对上唐至远打量的视线，紧抠手指，泄露了一丝慌乱。
唐至远看在眼底，却不点破，悻悻然耸肩，“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至深相不相信你？”
“至深很忙，我不想惊扰他。”
赖雅洁瓮声瓮气回着，毫无底气。
尤其面对唐至远，一个看过风雨的男人，赖雅洁的回答就是自欺欺人。
唐至远冷笑：“赖小姐，唐门的台阶太高了，你恐怕够不着。”
“至远哥，你在说什么？要不是没有顾子清，我和至深已经结婚了。”
“结婚？容我提醒你，不是办了婚礼就等于结婚，你们领证了吗？”
“我……”
赖雅洁如泄气的气球，硬生生撑着，眼神往边上一瞥，顾子清讥讽的笑刚好落入她的眼底。
她得不到的，顾子清也休想。
没得到预期的辩解，唐至远轻松自若地从赖雅洁面前走了。
他犯不着和一个女人争执，不过，他倒是很看好唐至深的反应。
两女争一男……
这么一想，唐至远的目光落在派出所门口的水泥路上。
两束车灯光将派出所大院照得透亮，车胎在院子里嗤的一声，尖锐刺耳的急刹车。
没等人反应过来，唐至深推开车门，箭步往大厅里冲。
顾子清在审讯室里面，摸不清外面的情况。没过多久，之前坐在她对面的女警官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一抬头，顾子清借着悠悠的灯光，看着皱着眉头的女警官。
“在这签个字，可以走了。”
文件夹摊开，女警官指了指文件上的签名处。
顾子清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警官，你说可以走了？”
说完，她双眼眨巴眨巴盯着女警官，一副雅痞模样。
女警官轻咳了一声，收好了文件。
顾子清跟着站了起来，出了审讯室，逼兀的房间空气不怎么好，走了出来，顾子清脑袋清醒了不少。
她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脖颈，顺势望了望大厅四周。
还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