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纤细的手指握住刀,猛得抽回,血当场溅起,一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瞬间,郁禾感到恶心,冷冷的看着谭菲,声音冷戾:“真是该死。”
随即丢下刀,红唇微呡:“解决了吧。”
话落,头也不回的手术台。
谭菲惊恐着眸子,嘴里塞着带血布头,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嘴里只是唔唔声,她求饶着。
双眸含泪,配上那血肉模糊脸,显得有几分渗人。
阿复眸中波澜不惊,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他捡起被郁禾扔在地上的手术刀,熟悉的在手中转动,逼近谭菲。
不过是一秒中,谭菲惊恐的目光中,她就已经咽气。
阿复直接割破她的咽喉,血瞬间喷出,阿复冷静的用手挡了下,并没有溅他一脸。
确定谭菲已经死了,阿复又从手术台下拿出一个黑色袋子。
黑色袋子很大,可以装下一个人。
一切都处理完了,阿复把袋子上的血擦干净,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他也出了手术台。
郁禾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听到脚步声,微抬眼:“处理好了。”
阿复恭敬回答:“是,主人放心。”
郁禾站起身来,她拍了拍阿复的肩,手指划过他的脸:“阿复,你知道,我最讨厌小姐两个字,今天你犯了错,知道该怎么领罚。”
阿复立即跪下:“是,主人。”
是他一时忘了形,差点忘了她的身份,她的冷情。
对于阿复的态度,郁禾很满意,她轻轻拥着阿复,极致的笑容那般媚惑:“阿复,郁家已经在找你了,你会背叛我吗?”
耳边的呼吸,让阿复心神一愣,可思绪不敢让他乱想,他站起了身体,郑重而又坚定:“阿复不敢。”
但他的回答并没有让郁禾满意,纤细手掌落在阿复腰间,轻轻一带,一把小巧锐利的匕首就落在郁禾手里。
刀尖从阿复后脑勺一直延下,直到后背尾骨,她才扔下刀子。
’呯‘
一声碎响,在这潮湿的暗室里,回声着。
她松开阿复,指腹划过阿复的唇,她凑上前,眼人只隔着一指宽,隔远了看,就像两个人在亲吻一般。
阿复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郁禾,他耳根很红,心跳很快,声音略微有些哑:“主人。”
郁禾太了解阿复了,她深知阿复这是动情了,而她要得就是动情。
爱,向来可以毁天灭地,也可以让人甘愿而死。
效果已经达到,她后退一步:“阿复,你动心了,你该知道,不管是我,还是她,你都要不起。”
阿复窘迫,更多的是惊恐,他猛得跪在地上:“主人,我错了。”
这话也承认了,他动情了。
郁禾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这阴暗的地下室,她恍惚:“阿复,是时候,让你出去了。;”
阿复微微有些震惊,垂目:“凭主人吩咐。”
“起来吧。”
目光有些散乱,心口微麻,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
最后,她吩咐:“把谭菲扔到警察局正门,还有宁心的死也透露给薄尧,这份大礼,我想,他会喜欢的。”
加重正门两个字,美眸中全是挑衅。
阿复不知道郁禾为什么这样说,多此一举不说,还会让薄尧查到他们。
薄尧那个人,聪明狠戾,他都是心惊。
想到这一点,他有些担忧:“主人,这样,你会陷入危险之中。”
可郁禾却是笑着,意外深长的说:“如此,正好。”
话间,她又透着那仅有的投风口说:“陷入危险的可不是我,而且,你也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回郁家。”
她到要看看,薄尧的能力能查到哪一件事上。
薄尧,你看我,帮你个大忙,把人都亲自给你送上门了,你该怎么谢我。
郁禾笑容更艳,她走出暗室。
夜已深,阿复抗着已肆的谭菲悄然来到警察局正门,他低着头,避着摄像头,将黑色口袋丢在警察局。
仅几秒钟时间,阿复的身影又悄失在黑夜里。
他就像天生的夜行走,一身黑衣完完全全的融入黑夜里,速度极快。
而郁禾出了西北楼,她身体微颤,张望四周间,晕倒在地。
雨,还在下。
半个小时后。
郁禾醒了,她是被冷醒的,全身都僵硬了,白皙的脸冷得发紫,她慢慢爬起身来,两只脚却不听使唤,重重摔在地上。
“郁禾。”
黑夜里,是那熟悉的声音,透着惊恐。
张助推着薄尧,打着伞,他担忧着神情:“薄总,监控录像显示陆小姐是西北楼下的车,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我先送你……。”
可明显轮椅上的男人根本没有听他的话,目光慌张的四处寻找。
薄尧拿着手电筒,忽然看到西北楼门口站着的一个身影。
是郁禾。
他催促着:“快走,郁禾在前面。”
张助再次听到薄尧叫郁禾这个名字,他微眯眼,薄总是糊涂了吗?那明明是陆小姐。
可话到嘴边,他也没敢说出口来。
此时,郁禾的头还有些晕沉,她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想着,她上了出租出,给司机说去西北楼,之后……。
之后呢?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薄尧已经来到郁禾身边,他腥红的眸子终于笑了:“小禾。”
郁禾神色一凌,回头,当看到薄尧,她震惊中微微怒火:“薄尧,你不要命了吗?”
医生说,他不能动,他居然还出来,不要命了吗?
此时,薄尧身上还缠着纱布,脚上的石膏遇水已经有些软化,她可以说,现在薄尧的骨头又错位了。
郁禾跑上前,她蹲下,质问:“谁准你私自出院的。”
薄尧面色惨白,额间的不知是水还是汗,直直滴下,他手艰难的摸着郁禾那怒容,笑着:“你没事就好。”
在医院,他得知,她回家的消息,听云静说,她的神情不好,他担心,给郁禾打电话,却是关机。
当时,他也没有想太多。
二十分钟后,陆闻言回到陆家,却没有看郁禾,问了佣人,郁禾根本没有回来,这才,他慌了。
想到这场车祸是冲着郁禾来的,他故不了自己的身体,强行出院。
看到郁禾没事,他也放心了。
手臂慢慢坠下,薄尧身体朝郁禾怀里摔去,最后晕倒在郁禾怀中。
郁禾抱着全身冰冷的薄尧,稍微用力,她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她颤抖着手,甚至都不敢再动,她嗓音低哑,泛着惊恐。
薄尧,你疯了,真得疯了。
可却在她的心尖落下最深的印迹,挥之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