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好以为是薄尧,她惊喜的坐起身来:“阿尧,你……。”
可话还在嘴里,笑容僵住:“陆小姐,怎么是你?”
正是知道薄尧的办公室不是一般人都能进的,所以看到陆如珠,她很震惊,又泛着嫉妒。
郁禾走进办公室,身后的薄尧紧跟其后,他目光落在郁安好身上,带着不悦:“郁小姐,你这是擅闯,薄氏可以追究你的行为。”
此话,更是让郁安好脸色一白,她咬着下唇,一幅委屈的模样:“阿尧,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薄尧低下眉:“请郁小姐离开。”
郁安好红了眼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她控诉着:“阿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但还有情份在。”
那言语间,好像都在控诉着薄尧的绝情。
而她所说的情份自然是指当年她救薄尧的事情。
薄尧听完,微眯眼,冷哼声:“郁安好,你该庆幸当年你救了我,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控诉我吗?”
郁安好双眸泛泪,望着薄尧,她心里有些慌张:“阿尧,你想说什么?”
宁心都死了,阿尧还怀疑她吗?可是他并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薄尧懒得和郁安好打哑迷:“好了,没事就离开吧。”
对于郁安好他心里是厌恶的,更多的是因为,之前,他被她的表面所骗,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但是有一点她说得对,毕竟她对他还是有救命之恩的,这也是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有动她的原因。
第一也是因为,他想要让郁禾亲自报仇,第二也就是因为这个。
郁安好摇晃着身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柔弱的眸子泛泪:“阿尧,我今天来是求你帮我找一个人。”
郁禾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她听了郁安好的话,愣了下,猛得心里轻笑,郁安好说找人,她知道找谁的?
至于为什么要找薄尧,怕是因为想借薄尧的手来打消郁林国的怀疑。
若是薄尧找到真正的郁家孩子,那郁林国不会怀疑。
真正的郁家孩子。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她不幸的一生是温芳造成的,才出生,她的命运就被温芳给调换了。
如果没有温芳,她就不会有不幸的童年,也就不会遇上薄尧,把那不属于她的温暖放在心中。
薄尧神情冷傲:“郁小姐要找人还不简单,连警察都办不到的事情,郁小姐轻易就办妥,郁小姐这是说笑吗?”
郁安好脸色大变,身体微颤,宁心的死是她太心急了,才让薄尧起疑了。
娇弱的眸子含泪,却不掉下来,那样子真是可见怜惜。
郁禾娇嗔看了眼薄尧,责骂:“阿尧,来者是客,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着,就拉着郁安好坐下,她略带娇羞说着:“郁小姐,我刚才还和阿尧提起你,想请你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呢?”
对于这个传闻,郁安好是听说了,是从网上爆出来的,她半信半疑。
这下从陆如珠嘴里说出来,她相信了,心里堵着一团火,她还强颜欢笑:“那恭喜阿尧和陆小姐了。”
郁禾又羞涩看了眼薄尧,继续说着:“对了,郁小姐是想找谁呢?”
郁安好自然不想当着陆如珠的面上说这件事情,她只是犹豫着。
郁禾知道郁安好的想法,心中冷笑声:“郁小姐不方便说。”
郁安好余光看着薄尧,但他根本没有理会她,思及,她咬牙,低头:“没有不方便,只是关于家中私事,我有些难已启齿。”
薄尧对于郁家的事情不敢兴趣,只是郁禾的态度让他没有急着拒绝,好像等着郁禾发话。
郁禾听了郁安好的话,她佯装吃惊:“那我先回避下。”
郁安好敢肯定,陆如珠如果离开,薄尧不会给她面子,她摇头:“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我爸爸二十多年前,我爸做了一件错事,我昨天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虽然是我爸做错了事,但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就想请阿尧,帮我找到我弟弟,让他回家。”
话很冠冕堂皇, 像是真心实意让那个私生子回家的。
郁禾捂住嘴:“这样啊,那阿尧,你帮帮郁小姐一家团聚吧。”
不知道为什么,郁安好总觉得陆如珠的话有些深意,她打量着陆如珠,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既然郁禾开口了,薄尧答应了,他点头:“好。”
见薄尧答应,郁安好并没有想像中的高兴,狠戾瞪了眼陆如珠,该死的陆如珠,这是挑衅她吗?
薄尧睨着郁安好:“你可以走了。”
公然的撵人。
郁安好笑容僵住,不甘心的站起身来:“那陆小姐,阿尧,我先走了。”
刚好,唐诏端着茶进了办公室。
郁禾笑意不达眼底:“郁小姐,茶都泡好了,坐下喝杯绿茶吧,清香味很配你。”
郁安好踩着高跟鞋,差点没气得摔倒,她面色铁青,毒辣的盯着门,连头都没回,拒绝着:“谢陆小姐的好意,只是医生说我的伤口不适合喝茶,陆小姐告辞。”
郁安好气得手都突起青筋,狠狠拉了下门,气愤离开。
郁禾笑眯了眼,端起唐诏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她赞:“嗯,真是好茶。”
唐诏站在一侧,觉得郁禾这段位还真高,这算是手撕绿茶吗?
郁安好她确实不喜欢,做作,突然觉得这个陆如珠性子还不错,故而多看了两眼。
郁禾一抬眼,撞上唐诏的目光。
瞬间,唐诏慌乱移开目光,一低头,眼镜居然落了下来。
惊愕间,她蹲下捡眼镜,郁禾却惊艳了,这个唐诏不带眼镜还是漂亮,像瓷娃娃一样漂亮。
唐诏的皮肤很白,白得发光那种,脸也小巧,只是那夸张老气的眼镜拉低了颜值。
唐诏感受到郁禾那探究的目光,她心里慌乱了下,弯腰:“薄总,陆小姐,我先出去了。”
薄尧的心思都在郁禾身上,随口应声。
直到那轻微的关门声响后,郁禾转头,看着薄尧,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薄尧,你这秘书不错。”
薄尧却把郁禾的话理解成另一个意思:“她有问题?”
郁禾嘴角一抽,怎么觉得薄尧智商下降了,她甩开情绪,伸出手:“报告拿来。”
薄尧走到办公桌前,缓缓坐下,敲着桌过,朝郁禾勾手:“过来,我给你。”
郁禾咧着嘴, 恨不得撕了薄尧那伪善的样子。
几步后,她站在薄尧身侧:“拿来。”
薄尧宠溺轻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把椅子向后滑去,站起身来,步子逼向郁禾,将她抵在办公桌前。
郁禾目光都落在薄尧手中的报告上,下意识的忽略薄尧的动作,她伸手去拿,可奈高度不够,则跳起身来,薄尧顺势楼过郁禾的腰,将她抱在办公桌上,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画面,黑眸有些尴尬。
郁禾反应过来,她和薄尧平视着,眸中戒备:“薄尧,东西给我。”
薄尧却犯浑:“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薄尧。”
郁禾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
趁薄尧不注意时,她抬脚,快又狠的踢向薄尧两腿间。
瞬间,薄尧痛得两腿打颤,眉头紧蹙,后退一步,手扶着椅子,才勉强站稳。
郁禾夺过薄尧手中的报告,她看不懂,但是报告最后一行写着,体内没有发现什么有害成份,两道伤口深划不一,从伤口来看,排除他杀可能。
对于这个结果,郁禾也不意外,毕竟能在警察局里杀人,难度挺大,但是威胁一个人自杀的,就简单了。
郁禾捏着报告:“你怎么看。”
此时,薄尧痛得坐在椅子手,双手握成拳,听到郁禾的问话,他眉头舒展开来:“没良心的小妖精。”
虽是辱骂的话,但从薄尧嘴里说出,竟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郁禾最见不得就薄尧这深情的样子,她别开眼,害怕自己再次陷入这温情的陷进里。
人就是这般可悲,明知不可犯,可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黄河也到了,心也死了,可偏偏那无尽的爱恨却还纠缠不清。
薄尧,这辈子,我们就不死不休吧。
她不要薄尧的命,就这样,痛苦,自责一辈子,也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