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迷了双眼,脚像生了根一样,郁禾根本动弹不得,她颤抖着红唇,嘶吼着:“薄尧。”
“我在,别怕。”
火间尖,她似乎听到那低弱的嗓音。
很轻,但却打在她的心上。
她顺着声音慌乱的寻找。
终于看到有医护人员抬着薄尧从一边走了出来。
她忘记了所有,狂奔上:“薄尧,你还活着。”
薄尧伸出手。
郁禾将手递给他,紧紧握住。
薄尧看着她红肿的眼:“别哭了,我没事了。”
郁禾忙擦掉眼泪,别扭抽回手:“我没哭,只是风大,迷了眼。”
薄尧身下全是血,身体也很虚弱。
救护车上,郁禾一直守在薄尧身边,和他说着话,医生说,他现在意识不清,不能睡,要让他有求生意识。
郁禾虽然知道薄尧自然不会求死,但看着脸色惨白的他,心里难免还是担忧。
手术室外,她来回走动。
直到,安静的手术室走廊传来那哭喊声:“小尧,小尧。”
紧接着是那年迈的身影,他步子很快,有些气喘,他呵斥着前面的陆秋荷:“这是医院,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陆秋荷没有听薄老爷子的话,慌乱的的来到手术室。
当看到郁禾的身影,她眉眼中都带着愤怒,冲到郁禾的面前,伸手就想给郁禾一巴掌。
可是郁禾反应也快,握住陆秋荷的手,美眸冷意:“薄夫人,这是想干什么?”
陆秋荷被郁禾眼中的冷意给呵住,她不敢有动作,却骂道:“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会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吗?”
这话似乎说到郁禾的痛楚,她甩开陆秋荷,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她郑重的说着:“他不会有事的。”
他是薄尧,不会有事的,不会。
薄老爷了听到郁禾这话,他好像也稳了心神,重重的杵着拐杖:“如珠说得对,小尧不会有事的,秋荷,别再门闹了。”
陆秋荷怨恨的看着郁禾,她两眼通红:“爸,陆如珠顶着郁禾的脸接近小尧,准没好事。”
薄老爷子没有说话,苍老有劲的眸子凌了眼陆秋荷。
瞬间,陆秋荷不敢多说什么,朝着郁禾冷哼声。
郁禾现在也没有心思跟陆秋荷计较,反倒是薄老爷子上爷,替陆秋荷道歉:“如珠,你陆阿……她没什么恶意,只是爱子心切,你别放在心上。”
本来是想说陆阿姨,可是一想到陆如珠和秋荷平辈,这阿姨两字,倒叫不出口。
来者是薄老爷子,郁禾是尊重的,她同样沉思着,这该怎么称呼,最后只说:“您坐。”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秋荷都坐不住了,她正站起身来,门就开了。
郁禾脚快于意识,眼眶红红望着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淡定说:“病人失血过,现在命是保住了,只是病人的肋骨断了两根,左腿小骨粉碎性骨折,右脚小拇指粉碎性断裂,以后怕会落下残疾。”
听了医生的话,郁禾身形一颤,扶着门,扶住身体。
而陆秋荷则太过于激动,晕了过去。
病房里,郁禾看着满身缠着沙布的薄尧,泪不由落下,她喃喃自语:“薄尧,你不是商人吗?怎么还会做这种傻事。”
用他的命,换她的命。
如果他醒来知道,自己可能残疾,那该有多绝望啊,他明明是那么矜贵,骄傲的。
薄尧,我该拿什么还你。
若说之前蛇毒那次,你还了我之前的伤害,那这一次呢?
薄尧。
她握住他的手,将头埋在他的手背,眼里道不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