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不经意瞥见对面的傅寒川，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寒哥哥刚刚好像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那这一桌子菜…一大半都是她吃的！
“小仓鼠吃饱了？”傅寒川见她不动筷子，薄唇微勾：“还给你点了一款甜品，喝点茶，待会继续吃。”
顾念听见这句话平静的表情有点破裂。
她摸摸鼻子掩饰，低声辩驳：“我不是小仓鼠，我、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甜品是给小朋友吃的，我可不抢小朋友的东西。”傅寒川意有所指道，懒散的嗓音隐有笑。
顾念听见这句话心跳蓦地加速。
她一直很不喜欢他把她当成小朋友，可是这句似乎带了宠溺的话，让顾念生出脸红心跳的感觉。
就在这档口，侍者端着一个非常精致的蛋糕上来，轻轻放在她面前。
蛋糕上面还特意做了一个小公主，非常的漂亮。
顾念眼睛微微睁大，轻叹出声：“好可爱。”
“今天辛苦了，这个是小鼓励，吃不下看看也行。”男人懒散磁性的嗓音又响起来带着温柔。
顾念闻言心里漾开暖意，前几天的事情瞬间抛在脑后。
她勾起一抹抹浅浅笑，自顾自嘀咕：“那不能浪费了。”
说完拿起蛋糕上的公主形状的巧克力一口咬下去，漂亮的眼睛里浮现满足。
“好吃。”
等顾念把蛋糕吃得差不多。
傅寒川才悠悠道：“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儿，云芷凝好好的为什么跑了？”
语气平和，没有责怪也没有怒意。
顾念动作停顿，而后面色自然道：“我问她认不认识云香莲。”
她说完这句话眼神就一直盯着傅寒川。
因为她不确定他会不会生气，近来她发现关于云香莲的事，他似乎都很重视。
傅寒川动作一顿，眉头紧皱：“你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的。”
他也没想到这小丫头直接跑去问云芷凝这事儿。
她上次接了那个电话，按理说不知道她们俩的关系，怎么突然会问云芷凝这个问题。
顾念轻声解释：“她说不认识，然后就离开了，但是我觉得她的表现有些奇怪。”
至于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顾念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掩饰眸中深意。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跟自己也有关系的事情。
旁边一直安静的张奕闻言瞪大眼睛，惊道：“顾小姐你直接问她了？这下坏事了，她们肯定会察觉到有人在查她了，那我们这段时间做的都白费了。好不容易查到人在哪儿，引起那边的注意我们又得从头再来了。她跟云香莲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认识，估计是装的。”
张奕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一道凌冽冰冷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糟糕，一时着急，嘴快了！
“……”
顾念听见这话“唰”的抬眼，表情稍凝，电光火石间脑子里蓦然闪过前段时间发觉云芷凝身边有人监视她的事情。
“你们为什么要查她？她跟云香莲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促。
傅寒川眸光微顿，避而不答，平声说：“没什么，吃好了就走吧。”
他们这个反应顾念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问题，原本她最近就一直在思考傅寒川为什么要查云香莲。
直到前几天她在自己存档的信封后面看见了一个标记，她才猛然回忆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寒哥哥，你之前也问过我认不认识云香莲，所以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对？”
听出小丫头语气里的试探，傅寒川像是被踩到底线，神情倏然冷凝。
方才还温和的语气带上警告：“念念，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上次也是因为云香莲傅寒川对她发脾气，这一次，又是因为她。
顾念被激起逆反心，紧绷着俏脸，眼里透着倔犟：“为什么不能问，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个云香莲到底是你什么人？”
“顾！念！”
她这声声质问惹恼了傅寒川，男人面上凝结起一层寒霜，眼神沉得可怕。
他道：“不要叛逆，乖乖听我的话。”
顾念绷着的情绪被他这么一吼骤然崩塌，鼻子泛酸，所以她就不该多事是吗！
可是这件事，跟她也有关，她不能不问清楚。
旁边的张奕没想到局面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责道：“对不起老大，是我的错，我不该嘴快。顾小姐你也别生气，老大没有怪你，只是这件事我们查了很久，你这么一问，就打算了我们的计划，云香莲跟老大没有关系，只是她的私生女…”
“张奕！”
张奕立刻闭嘴，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捣乱，又说快了！
“私生女？”顾念心跳越来越快，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她记忆仿佛也被人按了开启按钮，飞速闪过许多片段。
“你之前问我认不认识云香莲，也是因为这件事？”顾念声音喑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她有些心慌。
“你们怀疑云芷凝是云香莲的私生女，所以查她…所以当初问我认不认识云香莲，也是因为怀疑我是她的私生女，是吗？”
说出这句话，顾念一直凝滞的思绪豁然开朗，她脑子里冒死一个让自己更加心冷的念头。
“寒哥哥，你遇见我，是偶然吗？”顾念说出这话的语气有些颤抖，仿佛是鼓起全部勇气在问这个问题。
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仿佛有人轻轻一碰，便会全部碎掉。
傅寒川没想到这丫头只凭借张奕那一番话就猜出了这么多，此刻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的顾念，产生了变化。
他按按眉心，压下心头翻腾的躁郁：“顾念，你先冷静，听我说。”
顾念仓皇摇头，她突然害怕听到傅寒川的回答。
她冷声低呵：“不，你别说话！”
一旁的张奕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顾念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突然升出过了今晚上，他估计得去向老大负荆请罪的念头。
顾念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十指紧攥成拳：“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遇见我，是偶然，还是故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