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在身上胡乱地摸着,惊愕地大叫:“啊?俺怎么穿着俺老婆的衣服?还有这胳膊,这腿。”
怎么回事!我一愣,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我望向张离。只见张离面色苍白,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师傅,你怎么了?”我赶忙扶住张离的身子,怕他一不留神就倒下去。
张离摆摆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张离顿了顿,“方才让那农民扶住他妻子,怕是这阵受了影响,把他们两个的魂互换了。我也差点受到反噬,幸亏我作法全力抵住。不过……还是受了点影响。”
我看张离脸色苍白,说话也很虚弱,赶忙说道:“师傅,我们先扶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作法的。”
“我先扶我师傅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来把你们换回来。”我抬头对那农民说道。
农民和那妇人面面相觑,“大师,你看我们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呐,能不能先把我们换回来……”
我背起师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说了明天一定把你们换过来,现在我师傅根本没法继续!”
师傅这么虚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宁知,放为师下来,我自己能走。”张离挣扎着想要从我背上下来。
我自责地对背上的张离说:“师傅,就让我背着你吧!你这个样子……唉……都怪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多管闲事,答应了那农民,却连累了师傅。”
“哈哈哈。”张离勉强笑了笑,“宁知,这有什么好怪你的,你心地善良,为师很是欣赏你这一点呐。”
“可是……”
“没什么的,为师回去躺一躺就好了,不用担心。”张离安慰道。
回到奇货居,我放下张离扶着他躺到床上,喂他喝下一杯温水。
“张老他怎么了?”凌玉儿探过头关切地问道。
旁边的陈意兰瞥了瞥嘴,没好气地说:“少多管闲事,假惺惺的。”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凌玉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瞪了她们两一眼,“我去煮些白粥来,你们帮我看着点师傅。”
“恩人,我去煮吧,你在这守着张老。”凌玉儿转身朝厨房走去。
陈意兰朝凌玉儿喊道:“你站住!我也会煮粥,我去!”
“算我求你们了,别打扰师傅休息好不好?都别争了,说了我去就我去。”我把她们两推回房间,“你们两个安生一点。”
这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对付。我无奈地朝厨房走去。
张离喝过粥又接着躺下了。说是没什么大碍,脸上到现在却还是苍白的。
陈意兰见时候不早了,就回家去了,临走前还瞪了凌玉儿一眼。
第二天清晨,我想着今天还要帮那农民换魂呢,起床便去找张离。
张离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点,但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师傅,你这……”见张离睁开眼,我赶忙问道。
张离坐了起来,挤出一丝笑容,“已经好多了,只不过……那法我是作不了了。”
不用张离说,我也不会再让他去了。万一再反噬一次,岂不是命都没了。
“宁知,你拿纸笔过来,为师教你画那法阵和符,今日你代我前去做法。”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正好还能学一些画阵的技巧,对我也有好处。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有作过法,况且这法一不小心还会反噬,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我把纸笔递给张离,只见他在纸上画好了昨天的阵法,还表明了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稍稍放宽了心。
“只要不让别的东西干扰了作法,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张离将画了阵的纸递回给我。
我接过图纸,把法阵图默记在心,拿上张离递过来的桃木剑就起身出发去那农民家。
还好昨天的六枚铜钱没丢,换魂石也还在,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公鸡!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得去集市上买一只。
买好公鸡,我重新朝那农民家的方向走去。
农民见我这么早就上门了,大喜过望,赶紧把东西准备好。
我学着张离的样子先用公鸡血画了个阵,又用自己的血在阵中间画了几个符,把铜钱也放好了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我朝那农民和他妻子叮嘱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吧,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让别的东西干扰到你们。”
见他们点了头,我才开始做法。
念了一会咒语,旁边的血开始冒出热气。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我袭来,我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接着,又有一股吸力出现在我头顶,似乎要把我的魂魄抽离。
吸力越来越强,我几乎快坚持不住!可我深知绝对不能松懈,便咬紧牙关顶住。
“换!”随着我的一声大吼,耳边铜钱震动的声音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呼~”我吐了口气。总算是换好了。
“换回来了,终于换回来了!”农民和他妻子激动地叫喊着,紧紧抱在了一起。
“大师,谢谢你,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俺们一定满足你!”农民我感激涕零。
其实我现在缺的是钱。不过见他们家里挺朴素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我也不能开口问人家要钱吧。
“不用不用,以后要是买古董什么的,记着我就行。”我朝他们摆摆手,“实在要送的话,把那块换魂石给我吧”
“行!”农民爽快地把换魂石递给我,“这东西这么邪门,俺们也不敢留着它。”
我凝视着手中的石头,心想,这一趟也算小有收获吧。回去看看能不能把它卖了。
回到奇货居,远远地就看见陈意兰站在门口。
“我正要来找你准备一块去呢,结果你倒好,早早就弄完回来了。”陈意兰气鼓鼓地说道。
我朝她笑了笑,“这次真不用你去了。”
“你又这样,上次我不是派上了大用场嘛!”陈意兰别过身子,“既然你这样我就不告诉你治你病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