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没想到澹台夙霁居然会同她一起来到刘龙与他手下联系的地方,是个山崖,山崖下是一条通天的瀑布。
“出了这么大的事,刘龙一定会同他属下联系。”凌落开着车,对着澹台夙霁道,“不过,他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居然选这种地方。”
“这也是他聪明之处,不然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选择在这地方接应是最为安全的,“小心——”
澹台夙霁心都提到了喉咙处,经过澹台夙霁一番拯救之后,最终在边缘的大石头中卡住了。
“这下好了,得用腿走上去了。”凌落感叹一声,还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盘,以表心中的愤愤。
澹台夙霁倒是挺佩服这妮子的,车子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最后卡在这里,按常理来说,都是哭不成泣,慌乱无助,哪像这女人。
“幸亏让你开的不是火车。”澹台夙霁一开始就不让她开,却也知道丫头脾性倔,又爱冒险,好奇心又重!
“你这是冷笑话么,可惜一点都不好笑。”凌落知道一辆值千万的汽车就这样毁在她手里,她心疼钱啊。
待凌落和澹台夙霁上去之后,刘龙已经和他的属下不知讲了多长时间,只看得周边烟头有一大推。
“这个月的水货不要动,停上一个月!”刘龙猛吸了口烟,“他妈的,咱们被陆青那帮给盯上了!”
“龙哥,我帮与陆爷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这还天高皇帝远的,老子在地图上量了下,两尺子都量不完,怎么就干上了?”其中一属下脸上有个黑色刺青,看上去挺吓人的。
“大爷我怎么知道,那狗子发什么疯!他奶奶的,断了我的货,不知损失了多少!”刘龙那瞪大的眼睛,眼珠子突突的,看上去极不协调。
“还有现下这批女人到货后,也暂时不要动了。”
“那兄弟们还赚什么?龙哥,咱们帮,对上陆青那帮,未必就输!更何况咱们身后不还有M组织……”
“闭嘴!”刘龙大声吼道,还小心地望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讲,“以后少提这个组织。”
兄弟们都憋着一口怨气,他们不服!可也不敢说出来。
“这个月内少联系,过了这个月老子们一切照常,想怎么赚就怎么赚!”刘龙最后一句话是这次起作用最大的一句话!安抚军心!
待那些人散了之后,两人才现身,“你说,他们下次估计什么时候再联系?”凌落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腐叶,问道。
澹台夙霁将她头上的一点碎屑给弄掉之后,声音悠悠地带着磁性,让凌落心里瞬间变得舒畅起来,这个男人就有这种魅力。
“没有机会,我们就给他们制造机会,很简单的道理。”澹台夙霁真的属于那种完全腹黑,无良,还无比黑心的统治者。
既然知道了这些人是真的在这里联系,那么他们就有办法让他们一锅端了。两人待了一小会,打算往回路走。
“挨千刀的,这么高。”凌落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上来了,“澹台夙霁,你看,他们有车~”
她也想有小车车!
“我们也有车。”澹台夙霁的语气带着一丝取笑的韵味,似乎在说,喏,我们的小车车就在那里,不知是哪个浮斗将它开成这样的。
凌落干笑了几声,表示不说话了。
当他们真正路过那悬在半空中的车时,某妮子就抱着那辆车的车胎不走了!
然后……
然后就是……
“丫头,你确定真要将这次开回去?”就连澹台夙霁都有些不淡定了,这真的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我背你下去。”
“你以为是我嫌累吗?”凌落有些心虚地暼了某男人一眼,“我这是将我们车开回去,说不定还能修呢。”
其实,她是真的累得不行了,昨晚被某人折腾得不行,现在几乎连抬腿,腿都在颤抖。
于是,他们就真把车给开了。澹台夙霁说了好几遍,表示自己很乐意给她当司机,而这妮子给了他好几个卫生球,“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技术么?”
澹台夙霁:“床|上|技术也就这样那样,这开车的技术还也真就这样那样了。”
“什么叫这样那样?男人,那种事情的技术……你滚!”凌落恼羞成怒,这男人怎么能时时刻刻就污成这样那样?!
“小心——”澹台夙霁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近一分钟后,才听到“噗通~”一声,大物件落水的声音!
两人掉进了瀑布下。
幸亏水深,不然两人估计都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凌落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开这烂破车!
从水里爬出来的凌落,浑身都湿了个透,幸亏她水性好些。
澹台夙霁呢?
一瞬间,凌落脸色苍白如纸,她不顾自己出血受伤的脚腕,爬了起来,干涩的嗓子喊道,“澹台夙霁,你在哪?”
“澹台夙霁,你在哪?”
……………
喊了好久都不见有回应,凌落开始慌了,一想到澹台夙霁会死,凌落就觉得冷气席卷全身,脚下没有了半点的力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澹台夙霁——”凌落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了。
突然,她看到一大石头旁边有一身黑影,一动不动。
“澹台夙霁——”凌落慌忙地连滚带爬地爬了过去,近看果然是他,心里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了。
“你醒醒,醒醒!”凌落拍了拍他的脸,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就给他做了好几下心肺复苏。
“扑——”的一声,男人将水全喷了她一脸,凌落也顾不上这被喷的一脸水,连忙扶起男人,紧张地问道,“感觉还好吗?”
“咳咳……我刚才……呃……好像吞掉了……一条鱼……嗯,好恶心!”澹台夙霁干咳了好几声,他其实不是不通水性,而是恰好掉下水后,被鱼给噎住了。
说来都有那么点丢脸的存在,毕竟这是某男人生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现在哪还管什么吃不吃鱼的,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凌落紧张得一塌糊涂,这男人还有心思关乎恶不恶心,刚才真的吓到她了。
“无碍。只是……”澹台夙霁皱了皱眉头,“只是这鱼貌似还在我喉咙翻腾,有些难受……”
凌落:“……”这鱼吃都吃下去了,能怎样?“其实也没你说的这么恶心,这瀑布下的桃花源鲜鱼,倒是味美营丰。”
“听上去还就真没恶心了。”澹台夙霁被凌落扶起身,“听闻此处温泉甚多。”
于是两人就泡了几个小时的温泉,这才回军营。
军兵甲在凌落房前徘徊了n久,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凌落看了都难受。
“军兵甲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凌落打开房门问道。
“嫂、嫂哥……”军兵甲明显想说又没胆儿说,那黑乎乎的脸倒是黑得更加发亮了。
“说吧。”凌落也好心情,因泡了温泉,整个人也难得的好脾性。
“嫂哥!”军兵甲同志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视死如归地道,“原本我是不想说,可是、可是我又不忍心看到您被蒙在眼里。今日爷带着那女人泡温泉了,还是爷亲自抱回来的。”
“哦,就这样?”凌落打了个哈欠,现在她有点想睡觉了,泡完温泉睡个觉,再舒服不过了。
“嫂哥——”军兵甲最后一字拉得老长,“你怎么还这般不上心?爷都要被女人抢走了,你、你……”
凌落忙着想睡觉,也懒得去解释,于是刷刷刷就换上了一脸凄苦的模样,似乎早就因这事操碎了心,“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最后一句绝对真实表演,她都喊破音了!
“嫂哥,你可不能放弃啊,你自己都放弃自己,那……”
“同志,不是我不想争取,而是你们爷已经被那狐狸精给迷了心啊……咳咳咳……”瞧她多走心啊,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凌落见他还不死心离开,继续道,“我已经几个亿的伤害,我想静静……”
“嫂哥,别啊。”军兵甲一手拉住凌落,然后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四周没人,将一小罐东西塞在凌落手里,道,“嫂哥,千万不能灰心!这是我们兄弟给您准备的美人酒,你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懂了吗?”
凌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群胆儿肥的,居然敢算计他们爷?!以往一见澹台夙霁,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还不等凌落反应,军兵甲同志“咻”的一声,没人影了。凌落摸了摸这一小大瓶的美人酒,打开闻了闻,这哪是普通的酒啊,明明就是……
他们这是想让她霸王硬上弓,将他们爷压在下面,然后巴拉巴拉吧啦的!
等等,貌似每次都是她被ya在xia面,然后每每她想翻身,都被澹台夙霁给压了回来。
一想如此,凌落定定地看了眼这美人酒,狐狸一般的眼眸子转了又转,最后阴险地笑了笑。
澹台夙霁,你完蛋了!
……
嗯,凌落百般聊赖地将头撑在手上,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那瓶只剩一半的美人酒。
可恶的澹台夙霁,怎么找机会都没下成,他倒是像长了无数个心眼,总是能一把拆穿她。
最后,凌落狠狠地在桌上一拍,澹台夙霁,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老娘会用美人酒将他|骑|在|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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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最近人都忙成这样?”凌落拉住军兵甲,问道。
可能是因为嫌弃凌落太没用,都整整一天过去了,尝试了这么多次,都没将他们爷给拿下,军兵甲对凌落失望透顶,心情也不怎么有劲儿。
“最上头突发检查,其他阵营都在做准备。”
“那你们为啥不用?”
“我们可是爷的人,全野狼队就属我们年年都是模范儿,平常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爷对我们有多严格你都不知道。再说,咱们爷还怕那上头的人不成。”
“一般突发检查什么?”凌落对军营的事突然感兴趣起来,她觉得这里面的人都是真的男子汉,特别有气派!
“很多。”军兵甲没多透露,年年突击检查项目都不太一样,这说不定的,“你还有这种闲工夫操这心。”
潜在意思是,你该对他们爷多上心,瞧见没有,他们爷居然还带着那女人去完成任务,她就受了那么点伤,他们爷差点把军医处都给拆了!
凌落尴尬地暼向一边,其实她都是医生,而且世界上没几人的医术能跟她比。
只是,问题不在受伤,而在于为谁受伤。她替蒋云启挡了一枪,那一枪刚好从她找腿肚擦过,虽说不重,但澹台夙霁那小气吧啦的男人到现在都没理她。
军兵甲见凌落一副苦恼的表情,长长叹了声,提醒凌落别忘了美人酒之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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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阵营之下,凌落混在澹台夙霁的军营下,穿着同那些军兵一样的服装,等待着上头的检阅。
而澹台夙霁却不见踪影,就像军兵甲所说的,让他们爷等检阅,就算是上头的人,都还不够格呢。
凌落对面是蒋云启,他笔直得站着,视线一直落在凌落的脸上,唇角也勾起一个高高的弧度。
凌落真的有嘴都说不清,她真不是因为是蒋云启她才中枪。当时蒋云启扮成普通人带着一群黑乎乎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闯进理发店。
她真是怕他坏了她和澹台夙霁的计划,这才动手,没想到把自己给弄成了枪伤。
凌落站了一上午,就是来看那些不同阵营的军兵打架的!想想就是郁闷,她又不能上去打,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打架,真的很没意思。
让凌落没想到的是,安逸心居然还有两下子,居然将整个军营内的女兵都打趴下了。
“还有谁!”安逸心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向周边,在看向蒋云启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一处。
顺着他视线过去,居然是那女人!那天晚上就是她救走的安锦儿!
“你!”安逸心指向的方向正是蒋云启看向的地方。
四下都是一片惊讶,那可是霁爷的军兵,居然敢挑战霁爷的军兵,简直可笑!再说,传闻霁爷军营不都是男军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