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说你不是想走后门,那又是为了什么?”许闲月问道。
其实乔西如果让她给一个机会,她会愿意的。
想了想,她又道,“你的外貌跟《念奴娇》女主不是很符合,不然我觉得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很透彻,可以试一试。”
“许编剧误会了。”乔西笑了笑,“我不是演员,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让你给谁机会,我只是想要让许编剧坚持本心。”
“嗯?”
“许编剧的畅销书很多,但参与拍戏当编剧应该是第一次,可能不太清楚娱乐圈这个行业。”乔西解释道,“一个剧的选角很容易受到多方面的干扰,其中资本的力量更是无法预估。”
许闲月耐心听她说完,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办法随我的心意,选择我想要的主角。”
“嗯。”乔西点点头。
“许编剧如果相信我,就请你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果看中了哪个演员,就坚定的用她,剩下的交给我去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许闲月不解。
“因为有个人很喜欢这本书,她曾经想过当《念奴娇》的女主,可她没有等到这个机会。”乔西扇动着眼眸,那张巴掌大精致明艳的脸上似乎生出了回忆的色调。
如果乔南还在世,肯定希望能有一个适合的人出演《念奴娇》。
“为什么没有机会,现在公开试镜,她完全可以来啊!”
“她去世了。”乔西的话说的很寻常,可许闲月却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悲伤。
“对不起。”许闲月没想提及她的伤心事,她看得出来,乔西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答应你,一定按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去选。”
“谢谢。”
乔西和许闲月分别后,就回了酒店。
她没想到会看见江赢。
男人就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浑身带着冷沉的气息。
看到她回来,江赢直接从沙发上起身。
那修长的长腿往乔西的方向跨过来,乔西视若无睹,往电梯走去。
“今天为什么要这么说?”江赢拽住她的手腕,抿唇,脸色有些冷。
“什么?”乔西反问道,稍微思索一下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又要替心上人打抱不平?”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摆平这些?”江赢低头看着她,嗓音有些喑哑。
原本晚上他约了人谈事情,却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
乔西嗤笑,怪不得网上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一段的采访,原来被江赢压了下去。
即使他将华亚给了她,也能去保叶轻语。
“是你自己要替叶轻语摆平,跟我有什么关系?”乔西扯唇,失笑一般的嘲讽。
“不过就是个角色,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江赢看着她站在灯光下的神色,有些没有控制住的烦躁。
他不理解,不就是个女主,为什么非要跟叶轻语过不去?
“不过就是个角色?”乔西冷冷的道,重复着他的话。
在他眼里,这只是个角色,可他知不知道,那个角色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凭什么要让给叶轻语,就因为她拥有江赢全部的爱意吗?
“叶轻语喜欢我就要让给她吗?”她问道,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和重。
江赢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江赢你别忘了,连你我都可以不要,你还能拿什么威胁我?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言下之意,我连个角色都不如。”随即就是一声冷笑泛起在她的耳边。
“江总想多了。”乔西看着那张俊美而迷人的脸,“不是你不如角色,而是你们压根没有可比性,江总对于我而言,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甲。”
江赢彻底被她的话激怒了,直接伸手扛起她,将她往外面带去。
乔西愣了一下,连忙挣扎。
“你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男人似乎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她的牙齿狠狠的咬着他的肩胛骨处,像是在发泄什么。
江赢直接走出酒店的大门,将她塞进了车里。
“啪嗒”一声,安全带被扣上了。
乔西看着他转到了驾驶座那边,疯狂的解着安全带,刚准备打开车门,又被男人拉了回来。
车门被上了锁,乔西根本打不开。
“你疯了吗?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子一路加速,直接将她带到了一处高地。
“江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告诉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深沉如墨的眼眸看着她,此刻的男人似乎有些危险。
“是又怎么样?”乔西蹙眉,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部,脸色有些白。
江赢将车子停在半山腰的位置,脚上的刹车一松,车子直接往下滑去。
乔西因为惊慌,握住了他的胳膊。
然而,她想象中的蓄意谋害并未成立,江赢突然又踩了油门,直接将车子开了上去。
等到车子停稳后,乔西才松开了他的胳膊。
久久的沉寂之后,男人突然开腔,“乔西。”
“我跟叶轻语,从来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你们怎么样我并不关心。”乔西回答道,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夜幕下,月影朦胧,四周很黑,唯有风声和树木哗啦的声响。
她脑子里突然就涌现了当初的那一幕。
江赢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墓园。
这次又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种鬼地方了吗?
“把车门打开。”女人十分平静的道。
江赢没有动,她自己探过身,直接摁开了车锁。
“乔西,你要干什么?”
女人的唇瓣扬起,肆意的嗤笑,“这一次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下车,但是我不会再求你。”
说完,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动作一气呵成。
江赢看着站在那的女人,身影单薄,如同被抛弃的小可怜。
思绪飞快的回转,那次在墓园里,这个女人求他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可是他做了什么?
看似淡然的男人,心底早就翻滚起巨大的波澜。
胸腔处一下子荒芜空荡了起来,如同这一片连杂草都没长的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