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女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轻蹙了下眉头,但是没有醒过来。
江赢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男人的眼眸深邃如古井般,蕴含着几许晦涩暗沉的光。
他想着乔西凭什么睡得那么熟,而他要忍受胃痛的折磨,忍不住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可他始终没有用力,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乔西良久,江赢才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那道一直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影子离去后,侧身而睡的女人才慢慢睁开了双眸。
女人的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唇角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勾出了几许笑意。
清晨,医生来查完房,又给江赢挂上了点滴。
顾秘书站在门外,有些无聊。
因为乔西还没有醒来,所以他不被允许进入病房。
他抬头看着走廊天花板的位置,无语望天。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顾秘书,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傅沅收到江赢又住院的消息,带着早餐过来看他,见顾秘书一副保镖的模样站在病房门口,不由的问道。
“夫人。”顾秘书颔首,解释道,“防止江总有事找我。”
“那为什么不进去?”
“那个,太太在里面睡觉。”
傅沅反应了一会,目光有些诧异,随即才想明白过来,“你是说,乔西在里面?”
顾秘书点点头。
“唔。”病房里,乔西从床上起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偏头,目光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
落地窗的窗帘半开着,有阳光洒落进来,跟室内不同,是色调柔和的淡黄色,尤其是耀在男人的身上,竟然显得柔和。
江赢手背上还打着点滴,可却在小桌子上处理起了公务。
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未曾打理的头发有些凌乱,比起平日里的精神干练,多了几分少年感的落扩。
乔西就这么看着,目光没有挪动分毫,像是回忆起了久违的场景,那眼神竟然有些痴迷的感觉。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江赢缓缓的转过头,眼神不意外对上了那两道沾染温柔缱绻的目光。
乔西有种被察觉到的窘迫,连忙挪开视线,假装不在意的问道,“江总,这么敬业呢!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
她的话语寻常,可神色一眼就能看出窘迫,像是不擅长伪装。
江赢勾了勾唇角,轻讽道,“胃不舒服,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像某人,可以安心睡觉。”
这话蕴含了几层意思,乔西一下子就懂了。
她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脸色透着点红。
傅沅和顾秘书还站在走廊里,顾秘书奇怪的道,“夫人,您不进去吗?”
就这么跟他一起站在门外,似乎不太合适。
“我进去干什么?”傅沅笑眯眯的道,“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江赢,我就先走了。”
“啊?”
顾秘书的手上立刻就被塞了个保温桶。
“你让乔西和江赢都吃一点,我煮了很多,你也可以吃一点。”傅沅温柔的道。
“谢谢夫人。”
目送着傅沅离开,顾秘书也很想跟她一起走,毕竟站在门口真的跟个门神一样。
“顾秘书。”
乔西梳洗好后,江赢就叫了顾秘书进来,“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他好像听到了顾秘书跟人说话的声音。
顾秘书连忙将保温桶递了过来,“江总,夫人刚刚来了,让您和太太吃点这个。”
“妈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乔西从卫生间出来,闻言立刻说道。
“妈不在,让你失望了。”江赢咬牙切齿的道,“这就是你的负责到底?”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想着离开。
乔西蹙着眉头,似乎有些无奈。
“江赢,我说我会负责,没有想就这么离开,我只是……”乔西回答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秘书打断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吵架了,顾秘书机智的问道,“江总,您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医院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吧!”江赢对着顾秘书说道。
他转头,又盯着乔西,一字一顿的道,“毕竟,乔总会在这里好好照顾我。”
“好嘞,我这就走。”
顾秘书仿佛得到了赦令,立刻放下保温桶就离开了。
乔西看了江赢一会,转头就开始收拾起了保温桶。
她端出里面的青菜小粥,盛看了一碗给江赢。
“手上在打点滴,吃不了。”江赢理所当然的道。
乔西看了他一眼,见那手背上的针孔青紫交错,只能憋着一口气,给他喂了起来。
“乔西,你想烫死我吗?”江赢刚吃了一口,立刻又挑剔了起来。
乔西黑白分明的眼眸瞪了他一眼,继续忍下去。
她垂下眼眸,吹了吹碗里的粥,没好气的道,“现在应该不烫了。”
江赢就这她的手喝了一口,语调薄淡的道,“勉强。”
等喂完了一碗粥,江赢又说要喝水。
他一上午乐此不疲的吩咐着乔西,一会往东一会往西。
最后,忍无可忍的乔西,出口讽刺道,“你是腿断了不能走吗?还是想要下辈子都躺在床上了?”
“我这样不是拜某人所赐吗?”江赢回击道。
乔西咬了咬唇瓣,转头就要走,结果膝盖就撞在了桌角上。
她轻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抄起了腿弯,直接抱了起来。
眼眸微抬,她就看见男人阴沉沉的脸。
“不会看着点路吗?没有长眼睛?”江赢冷声问道,笔挺的身影极端的冷漠,可眼神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担忧。
乔西的神色有些局促的僵硬,看着那被扯掉的针头,担忧的道,“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你还是先管管你的腿。”江赢将女人放下来,随后就要掀开她的裤腿查看情况。
乔西躲了一下,却强硬的被拉过了腿,摁着不让她乱动。
“抖成这样,难不成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女人垂着眸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没有回话,只是转过了头,看向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