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瞬间的空白,乔西愣着,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情况,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旁边那颗脑袋动了动,江赢缓缓的睁开双眸,转过身,看向着一脸惊诧的女人,声线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怎么了?”他出声问道。
“江赢?是你?”乔西微张着唇瓣,目光很微妙。
“不是我,那你希望是谁?”江赢直接气笑了,他从床上爬起来,目光冷冽的看着身侧的女人。
难道她希望睡在她旁边的另有其人?
乔西咬了咬唇瓣,有关于昨晚的记忆很模糊,让她一时根本无法判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乔西,回答我的话。”男人低沉的嗓音黯哑了下去,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明明……在跟芃芃沈韵她们喝酒。”乔西回答道,避开了他的视线,顺势也避重就轻。
“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江赢望着她黑色长发下有些苍白的脸,冷笑着问道。
乔西摇头,宿醉之后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那些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根本连不成片。
至于她怎么回来,又是怎么出现在江赢的床上,根本一概不知。
到底是她心怀不轨爬上了江赢的床,还是别的原因?
江赢的眸子跳跃着忽明忽暗的冷芒,抬手想要触碰女人的脸。
乔西惊了一下,往后退去。
男人的眼底蓄着几分笑意,缓慢的道,“你昨晚说的话,也不记得了。”
“我说了什么?”乔西警惕的问道。
“你抱着我,说你不想离开我。”江赢回答道,面色恢复了寡淡。
“不可能。”乔西连忙否决。
就算她醉了也不可能和江赢说出这种话?
“是吗?你不是不记得了,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可能说过?”江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辩解。
乔西紧抿着唇瓣,低下头,不回话。
江赢继续道,“乔西,敢做不敢认。”
“我喝醉了,也许只是……只是……醉话。”乔西说道,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江赢笑了笑,从床上起身。
男人脱了外衣,露出精装的身躯,从乔西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但是单单一个光着的背影就足以让她面红耳赤,她心虚的转过头去,然后就想起了昨晚被江赢放鸽子的事情。
乔西自嘲的笑出了声,随即下巴就被人抬起。
“在想什么?”江赢深墨色的眸看着她,神色波澜不惊。
“没什么。”乔西回答,偏过头去。
她下了床,就往外面走去,但是被江赢拉住了手臂。
“乔西,昨晚我不是故意失约。”想了想,江赢还是解释道。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并不在意。”乔西忍不住出声呛道,回过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胸口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波澜。
她做不到毫无怨怪,更加不可能无动于衷,甚至心里猜测,他是不是为了陪他的白月光,才忽略了自己。
“不管你是被什么缠身,都不关我的事。”乔西冷声说道,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上了。
“工厂出了些事情,我必须赶去处理。”江赢嗓音低低的,眉目显得格外寂静。
“是吗?”乔西似乎并不相信,还是拽开了他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她关上了门,站在门外,无声且落寞的笑笑。
“乔西,你怎么样了?”叶芃芃给乔西打电话,关心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
“江赢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叶芃芃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昨晚都那么说了,江赢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我真说了?”乔西几乎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啊!你就是说了,你真的好勇啊!”叶芃芃至今都忘不了乔西当时的神情,但是她对她看来看去还是喜欢江赢这一类型表示不能容忍。
喝醉了都要调戏江赢,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江赢呢?姐妹,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咱们真的没有必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乔西:……
她本来以为江赢在胡扯,可没想到叶芃芃就这么证实了他的话,难道她真的说了这种,让江赢不要离开的话吗?
和叶芃芃挂断电话后,乔西除了懊恼以外,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有一条镶嵌了满钻的脚链……
就很奇怪。
沈韵和叶芃芃不可能送这种东西,而且还给她带在脚上,唯一有机会的只有江赢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送一条脚链给她?
乔西小心翼翼的将脚链拿了下来,放在了一边,洗完澡过后才重新拿了出来。
她拨通了沈韵的电话,说起了这件事。
“江赢给你送脚链?”沈韵一开始还很诧异,随后就很惺忪寻常的道,“这种充满暗示性意味的,确实像是他的风格。”
“什么意思?”
“乔西,你老实说,你真的觉得江赢对你毫无感觉吗?”沈韵问道。
“我不知道。”乔西摇摇头,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她有时候会觉得江赢似乎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可每当她燃起希望,江赢又会亲手打破。
“沈韵,我觉得很可笑。”乔西静静的道,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犯贱,每当他向我走近一点,我就无法控制自己。”
那颗死寂的心脏会因为他一直跳动雀跃,怎么也无法停止,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乔西,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了的,如果你心底有那个人,就无法在他接近你的时候保持平静。”沈韵回答道,嗓音也有些难以抑制的波澜。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是吗?”
“乔西,其实我觉得江赢并非对你没有意思。”沈韵又说道,“反而他对叶轻语,应该不是喜欢。”
对面愣了愣,半天没有回话。
沈韵继续道,“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看来,江赢是喜欢你的。”
“不会。”乔西否认道。
“他送你脚链,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囚禁和占有。”像江赢这样的男人,并非无知到那种程度,而且论阴谋,估计谁也玩不过他。
“可是……”
“乔西,如果你暂时看不清,就不要去想,时间会向我们证明。”
“嗯,我知道,沈韵。”女人轻声道,嗓音淡淡的,飘散在风中。
但沈韵的话,无疑让乔西重燃了一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