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歌说道，“不止是因为这些你才好奇吧？”
唐钺闻言抬眸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顾南歌。
唐钺没说话，也算是默认。
顾南歌不知道在她没有出去的时候，江桁说了什么。
但是顾南歌大概的能猜测到，肯定是江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傅璟衍面前说了什么，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当时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时候傅璟衍一身萧杀将江桁抵在墙壁上，而那时江桁明显的已经没了反击之力。
是因为高睿出声喊了他，他才会分神，才给了江桁机会，让他有机可趁捅了他两刀。
过了许久，顾南歌才开口道，“我们的关系曾经很亲密，后来……反目成仇，现如今……顶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唐钺在听完顾南歌的这话后，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保持了沉默。
唐钺承认自己对顾南歌有想法，从当年在月城第一次见顾南歌的时候就有。
说是一见钟情也好，说是见色起意也好。
总归顾南歌这个人在唐钺心里是有点位置的。
在月城时，顾南歌身边有周战，而现在在边城，顾南歌身边不止又周战，还有一个“曾经亲密，后来又反目，如今又是熟悉的陌生人”的傅璟衍，现在还得加上一个江桁。
那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
唐钺对顾南歌的一些情愫不自觉的就淡了些。
他虽然心里有野心有想法，可也是识时务的人。
不管是周战还是傅璟衍，以亦或者是江桁，他都没有把握能赢。
所以唐钺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那就是原地踏步，静观其变。
唐钺将顾南歌送到了公寓楼下，下车帮顾南歌开了车门，“上去早点休息吧。”
顾南歌点点头，“好，你也回去吧，开车慢点。”
唐钺应声，站在车边看着顾南歌进了电梯，这才上车驶离。
回到家里，顾南歌就那么无力的靠在玄关处的鞋柜坐在了地上。
有些事情需要在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去想去理。
只是今晚的事情，以及高睿说的那些话，顾南歌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越是着急的想要去将高睿说的那些话理清楚，脑子就越是混乱。
到最后，傅璟衍那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面容便又再次闯入了脑海里，像之前一样挥之不去。
顾南歌就这么在地上坐了许久，一直都未曾等到高睿的信息。
手机没电的提示音让顾南歌收回了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起身去给手机充了电，
在充电的时候，顾南歌又换了一个地方呆滞的坐着。
这么一坐就是大半个消失，一直到手机突兀的响起顾南歌这才伸手从一边拿了手机。
连来电显示都没看，顾南歌就接了电话。
“南歌小姐，是我。”
电话里传来高睿的声音，
顾南歌在听到高睿的声音后，便直接问道，“怎么样？”
“刚刚下了一次病危通知。”高睿的声音有些暗哑，落在顾南歌耳边的时候掀起了狂澜。
顾南歌怔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高睿哑声说道，“刚才下了一次病危通知，目前还未曾脱离危险。”
顾南歌在听完高睿的话后，沉默了半晌才嗯了声，“有消息……再跟我说。”
高睿应声。
顾南歌挂了电话，眼睛有些酸涩，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的顾南歌有些喘不过气。
坐了良久，顾南歌才起身拿了手机跟车钥匙出了门。
深夜的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
顾南歌将车子开到了第一医院，看着灯红通明的医院大楼，顾南歌却是久久就没有下车。
放在一边的手机再次响起时，顾南歌 心跳都漏了一拍。
在看到来电显示是周战的时候，顾南歌这才不由的松了口气。
将情绪调整了一下这才接了电话，“阿战。”
顾南歌的声音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带着说不上来的压抑感。
周战在电话那边问道，“我听说傅璟衍出事了？”
顾南歌嗯了声，“被江桁捅了两刀。”
周战在听到顾南歌这话的时候，默了几秒，“你现在在哪？”
“医院。”
“我现在过来，你在那边等我。”周战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顾南歌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良久，这才将手机放在了一边。
车里安静的掉针可闻，顾南歌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距离接完高睿的电话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再接到高睿的任何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折磨。
从深夜到凌晨，顾南歌等来了周战，却一直都未曾等到高睿的信息。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上去？”周战偏头看向顾南歌，出声询问了一句。
顾南歌在听到周战的话后，慢半拍的应声道，“阿战，我以什么身份上去？或者是我以什么样的立场去？”
周战皱眉，脑海里闪过傅璟衍说过的那些话，几次话都到了嘴边，最后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即便是周战在知道傅璟衍的处境之后，也能理解他。
甚至他觉得要是同样的事情搁在他的身上的话，他可能会跟傅璟衍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只要能保住心里最在乎的最紧要的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可一旦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顾南歌，以周战对顾南歌的了解，到时候事情肯定会复杂化。
所以最后周战还是信守承诺，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顾南歌。
“他不会有事的。”
周战最后只是这么安慰了一句。
顾南歌嗯了声，便没了下言。
两人就这么在车里坐到了天亮。
高睿的信息跟电话一直都没有来，顾南歌看着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阿战，你说……他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是也得偿命啊？”
周战在听到顾南歌的话后，睁开了眼睛，“想什么呢？他那种人阎王爷见了都厌恶，肯定不收他。”
顾南歌没再说话，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