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周五这天。
晚上,黎糖和厉司淮吃过饭,就听到他打了一通电话。
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她身体好了吗?明天我要带黎糖回去。”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他很快挂了电话。
黎糖小声问:“厉先生,您母亲还是不想见我吗?”
黎糖想说如果真是一点都不想见她,就别带她回去了吧。
厉司淮却回她:“没有,她答应见你了。”
黎糖有点震惊:“真的吗?”
“嗯。”厉司淮揉了揉她脑袋,“明天安心跟我回去。”
……
第二天,黎糖又一早醒来。
她睡不着,想起床准备去他家的事,但被还没睡醒的厉司淮揪了回去。
她还想起来,又被他拽到了身下。
黎糖:……
墨迹到了快十点,她才和他起床。
吃了早饭,再穿戴整齐出门,已经十一点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富人区,黎糖担忧地说:“厉先生,我们来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厉司淮握着她一只手,“不晚。”
很快,车子又开进这片别墅群,停靠在他家门外。
上周被砸的大门明显换了,现在是两扇很霸气的黑色大门。
大门敞开,还没下车,黎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院子里好像还有很多人影在走动。
看起来像是在办派对。
黎糖疑惑地看向厉司淮。
厉司淮蹙了蹙眉,然后握紧她一只手朝里面走去。
才进大门,就听一个佣人高声对里面喊道:“太太,少爷回来了!”
不远处,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一大群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围在一起喝酒说笑。
佣人这声落下,他们就全都安静下来,然后齐刷刷地朝黎糖和厉司淮看来。
接收到他们的视线,黎糖下意识地想往厉司淮身后躲去。
但她不能。
虽然不知道他母亲这个时间搞派对是什么意思,但被邀请来的这些人肯定都是他家的亲朋好友。
第一次跟着他见到这群亲朋好友,她不能给他丢脸。
深吸了口气,黎糖跟着他的步伐往里面走去。
一直到他们走进草坪,这群人也没有动静,全都带着轻蔑的眼神在打量黎糖。
黎糖只觉得这会儿照在身上的阳光好像都带了刺,浑身难受。
她拧了拧眉,继续跟着厉司淮走进去。
终于,在他们的中间,被几个珠光宝气的贵妇围着的中年女人站了起来。
中年女人穿着翠绿色真丝旗袍,皮肤洁白几乎看不到皱纹,五官十分精致。
一头黑发盘在耳后,只插了一根绿宝石发簪。
但脖子上和手腕上戴着的上等翡翠已经彰显了她的身份。
她的眉眼和厉司淮也有点相似,应该就是厉司淮的母亲了。
而她起身后,其余人纷纷跟着起身。
黎糖也被厉司淮带到她的身前。
厉司淮露出微笑,对她介绍黎糖:“妈,这是我的女朋友。”
出于礼貌,黎糖跟着就说:“阿姨您好,我叫黎糖。”
谭珍俪似是没听到黎糖的声音,不,她看都没朝黎糖看一眼,而是笑着对厉司淮说:“司淮,你回来得正好,你三叔家的弟弟妹妹刚从国外回来,正念叨你呢。”
黎糖脸一僵。
也是这时,握着她的大手攥紧,厉司淮嗓音冷了冷:“妈,黎糖跟你打招呼呢,你没听到吗?”
谭珍俪露出慈爱的笑,对他说:“司淮,你三叔三婶还有你姑姑姑父他们都来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别给他们添堵了好不好?”
添堵的可不就是黎糖?
这么明晃晃地不欢迎自己,自己要是再留在这,也太没脸没皮了。
黎糖当即想把手抽出来,离开这里。
厉司淮却握得更紧。
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搂住黎糖,直接对谭珍俪冷下了脸,“你如果不欢迎黎糖,就是不欢迎我。”
谭珍俪面色一僵。
紧接着,几个和谭珍俪差不多年纪的人走了过来。
“司淮,你怎么对你妈说话的?”
“是啊,你不记得你妈当年为你付出了多少了吗?”
“一个女人而已,在外面玩玩就算了,你就别往家里带了,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
明显都是厉家的长辈,对黎糖的嫌弃也不言而喻。
黎糖脸红透了,根本没脸再待着。
可她挣不开厉司淮。
厉司淮也是这时冷冷地对他们说:“你们如果再说她一句,就别怪我不认你们。”
黎糖眼一睁。
谭珍俪也瞪大了眼睛。
几个厉家的长辈更是又惊又气。
可如今的厉司淮早就不是十多年前需要求助他们的弱小孩子了,他不仅能扛起厉家,还在别的地方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他们再气也只能干瞪着厉司淮。
倒是有个年轻胆大的男人对厉司淮说了句:“司淮哥,我爸他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可是我们厉家的继承人,她这样的货色给你提鞋都高抬她了,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你还把她带到家里来,不得笑话死我们离家?”
说完他十分嫌弃地斜了黎糖一样。
好像黎糖的到来脏了他们厉家的门庭。
黎糖的手脚止不住地发抖。
她真的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了!
嘭!
那个说她给厉司淮提鞋都高抬了男人倒在了地上。
是被厉司淮踹的。
黎糖颤抖的手脚一下僵住。
气氛也瞬间变得寂静。
谭珍俪和旁边一群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倒在地上的男人很快爬起来,明显很不服但也不敢对厉司淮说什么,就委屈地叫嚷:“司淮哥,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踹我?”
厉司淮回了他一记阴冷的眼神,“滚。”
那男人捂着屁股,气哼哼地退到了人群后面。
厉司淮则揽着黎糖继续往里面走,直接坐到了谭珍俪他们刚刚坐的椅子上。
黎糖不敢坐,硬是被厉司淮摁着坐了上去。
气氛冷凝地更厉害了。
黎糖一只手紧紧地拽着厉司淮,她已经忘了刚刚被他们嫌弃排挤的羞耻,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里像埋了炸弹,随时会爆炸一样。
“司淮,你这是做什么?”谭珍俪两手紧攥,明显在强忍着怒火。
厉司淮微微勾唇,视线扫了这群人一圈,说:“黎糖是我认定了的女人,你们如果接受她,我厉司淮还认你们,如果接受不了,就都请走吧。”